仅仅一错神,恚鬼被强光一照,直接从天花板上摔了下来。
其中一只就在我正上方。
我为了躲避恚鬼连忙纵身一扑,跳入了旁边的深水区里。
紧跟着就听扑通,扑通,数声重物入水的动静响起。
我在水下翻了个身,连忙钻出了水面,由于背包进水,一直在把我往下扥,我只能把背包甩上那条长廊,再爬上去。
就在我双臂撑住岸边要往上爬的时候,一只恚鬼忽的钻出来,给我来了个贴脸开大。
我猛地跟恚鬼贴脸,下意识就松了手,掉进了水里。
恚鬼跟着就钻了下来,我知道在水里肯定不是恚鬼的对手,我刚调整好姿势,准备迎敌,恚鬼却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把我往深水区推去。
我不敢怠慢,王氏剑一转,直接从恚鬼下巴刺入,从后脑穿出。
恚鬼松开了手,我也得以喘息,连忙浮了上去。
上岸之后,阿兰和甄保华正在交替掩护开枪。
卢老手持短剑,正在和两只恚鬼周旋。
可突然,卢老脚下一绊,整个人朝后跌去。
两只恚鬼顺势就要扑下去。
我见状直接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来了个反手撩剑,两个恚鬼的脑袋跟砍瓜切菜似的就掉进了水里。
恚鬼的数量并不多,加上甄保华跟阿兰手里都有准头,尤其是阿兰,子弹打光了来不及换,就直接甩出一鞭,跟抽西瓜似的,一鞭子下去就把一只恚鬼的脑袋抽烂了。
解决完了恚鬼,我不敢再耽搁,直接跑到阿松面前,结果就在这时,原本脑袋垂下的阿松突然抬头和我对视。
阿松的眼睛里没有了眼白,全部变为黑色,乍一看就跟两个黑窟窿似的。
我喊他也没个反应,就在我准备拉他起来的时候,他蹭的一下蹿了起来。
原本阿松半个身子都藏在了水里,结果一动起来就跟吊了威亚似的,从水里蹦起来两米来高,紧跟着我还没看清呢,他就蹿了出去。
那速度比恚鬼可夸张的多,跟水上漂似的,直接就蹿了出去。
我此刻是又气又急又无奈,恨不得一头撞死。
“年儿,那他妈是松哥吗?怎么跟猴子似的?”
甄保华瞪圆了眼珠子,不敢相信刚刚窜出去的是阿松。
“妈的,上辈子真是造孽了,追!!”
我们捡起了装备,准备追出去,可就在我们刚刚跑出去没多久的时候,一阵阵巨大的水声和铜铁甲叶摩挲的刺耳动静就从后面追了出来。
“什么东西?”
阿兰柳眉一蹙,抬手就朝后放了一枪。
紧跟着就听铛的一声,好像是打在了铜墙铁壁上一样。
“坏了,硬茬子,别回头,继续跑!”
我喊了一嗓子,跟甄保华一块拽着老王趟着水就往前跑。
身后那阵令人头皮发麻的动静一直跟了我们二十几分钟,直到我们跑到了刚刚的分岔路口,才终于没有再跟上来。
一路颠簸逃命,我们几个年轻人都有些吃不消,更别提老王和卢老了。
卢老有功夫在身上,体力相当不错都累的喘不过气来,老王更是把背包垫在水里,一屁股坐上去,一张猪腰子脸憋得紫红紫红的,眼瞅着就要撅过去了。
我们在原地休息了半个多小时,才听见左边通道里传来了一阵蹚水的动静。
“快!快救人!快!”
张超美一边努力趟着水,一边连连朝我们大喊起来。
我和甄保华赶紧迎了上去,只见张超美浑身上下都湿透了,脑袋上和肩膀上还挂了彩,一只手捂着脑袋,一只手打着手电,见着我们就开始呼救。
“咋了叔?出啥事了?老秦他们呢!?”
“那边!那边,有鬼!”
似乎是为了验证张超美的话,一连串的枪声骤然响起。
我把背包一撩,让阿兰照顾两位老爷子还有张超美,紧跟着就和甄保华窜出去了。
这条通道比我想象的小,而且尽头就是一片深潭,水上还有丝丝鲜血未曾散尽,甄保华还看见了几条残肢断臂。
我用王氏剑把一条断掉的胳膊翻出水里一看,断茬的地方齐整的要命,一般的刀斧都不可能做到,只有秦子婴的燕支剑才能如此干脆利落的切肉断骨。
“娘的,人呢?”
我看着眼前波澜不平的水面,捡了块石头丢进去,听动静最少也在五米以上。
就在这时,甄保华伸手从水里扯出了一条安全索。
“江兄弟,你看。”
我一看这索,立马明白了秦子婴几人定是下了眼前这汪深水。
此时张超美也追了上来,头上伤口用医用绷带和消毒棉包了起来,但还是在不断渗血。
“你咋跟上来了叔?”
“老爷子们有那丫头看着就行了,我呆在那里也是累赘,我的拓片还在姓秦那娃子包里呢,我得一块去!”
我看着眼前的张超美,又气又想笑。
都啥时候了还惦记那点玩意儿。
同时也想说一句:“这年头的队伍还真不好带。”
但此时不是矫情的时候。
我和甄保华当机立断,带着张超美顺着安全索下了水。
水下的能见度十分有限,而且由于杂质太多,搞得我眼睛生疼。
我们顺着安全索下潜了五六米深,便看见水下有一道石门,门后是一条青石台阶,通向不知什么地方。
此时,甄保华和张超美拍了拍我,示意憋不住气了。
我们浮出水面,重新调整了一下,又潜入水中,这次我们顺着石门里的台阶一路向上。
就在甄保华和张超美即将憋不住气的时候,我们终于浮上了水面。
结果我们刚一露头,就听砰砰几声枪响。
“我肏!”
我骂了一句之后,立马传来秦子婴的声音:“别开枪,是老江!”
此时,秦子婴几人都在岸上,和我们一样浑身湿漉漉的。
秦子婴和李士禹把我们捞了上去。
“你们怎么来了?找到阿松了?”
秦子婴问道。
“别提了· · · ”
我把方才的事情说了一遍。
沐风紧跟着就补充起来,原来就是那个彝族少年带着十几个恚鬼将他们逼到了这个地方。
而且就是跟我们前后脚的事情,但现在那些东西又都没影了。
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是一个巨大的半天然溶洞,空间体积是方才我们那个小溶洞的十倍左右。
我们正对面的水中,有个高出水面一米多的石台,上面摆放着一只四足青铜方鼎,看个头,比起国家博物馆的那只后母戊鼎还要大上一圈,少说也有两千多斤。
从水中出来之后,积水就只到大腿。
溶洞之中别无他物,我们便缓步来到了青铜鼎前。
青铜鼎高近五尺,四足鼎立,上刻盘龙雷纹,威武大气,由于长时间被置于潮湿的环境当中,上面已经长出大面积的铜锈。
“叔,你见多识广,这是唐代的文物吗?”
张超美看了一圈,“不好说· · · 青铜坠水千年,则绿如瓜皮,晶莹如玉· · 眼前这个,最少也是隋朝往前了,可被空气和水分腐蚀的太厉害了,具体的要做显微激光检测,恐怕只有北京才有这个技术,容我先取个样本。”
张超美说着话,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掏出家伙什就要取样。
突然,我听见了一阵哗啦啦的水声。
刚回头一看,十几把黑漆漆的枪口已经对准了我们。
“嘿嘿,小子,又见面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