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枣跟着姜景澈回了周府,刚到门口,一抬眼就瞧见站在门口等着的寒川冷。
醉月楼内王丞相出了那么大的事情,这人倒是淡定,一点也不着急。
姜枣掩住内心的非议,如同往常一般同寒川冷打着招呼。
“寒公子。”
“川冷兄,你来了怎么不进府内等?”姜景澈还是十分感激寒川冷,上次多亏了有他的药丸保住了姜枣的性命。
寒川冷拱手行礼,转向姜枣时邪魅的眉眼染上柔情。
“原本想带阿枣去郊外的富春楼吃午膳,没想到不凑巧。你们去哪了?怎么这个时辰才回来。”
这话一出,姜景澈便皱起了眉头:“那你岂不是等了许久!”
又有些可惜地说道:“富春楼极难约上,倒是可惜了,我们兄妹二人已经在宸王府用过午膳了。”
姜枣浅笑着点头。
“宸王府?”寒川冷听到这个地点,面上的柔情褪去些许,盯着姜枣问道,“阿枣如今与宸王的关系倒是缓和了不少。”
不知道为什么,今日姜枣听着寒川冷的话总觉得不得劲。
许是知道寒国做出的那些事情,再加上他又对自己隐瞒了身份,再看到寒川冷,姜枣心里只剩下膈应。
顾鹤云虽然讨厌,但他从未伤害过安国百姓。
而寒川冷,为了那一座城池,罔顾百姓安危,看着他们流离失所,实非君子所为,这样的人她又如何聊得下去!
姜景澈不知道他的身份也就算了,自己清楚明白,却又没有确凿的证据拿他归案,这样的无力感让姜枣焦躁难安。
“从前有些误会,如今误会解开了,自然没什么好避开人的。宸王那人我虽不喜,但行事光明磊落,与他交际不用费心思,倒也轻松自在。”
姜枣淡淡地说道,瞥了眼寒川冷的反应,瞧他微微震惊,女孩压下了嘴角的讥笑。
希望他能听明白她的意思。
要是执意继续装下去,姜枣也不介意继续陪他演下去。
“二哥哥,我有些乏了,你同寒公子聊着,我先回枣苑歇息了。”姜枣怕自己再说下去就要撕破脸了,可现在还不是彻底聊开的时机。
“行,你回去走慢些!”
姜景澈还沉浸在姜枣今日冲他撒娇的喜悦中,整个人都有些兴奋,没有看出姜枣的异样。
寒川冷明显感觉到姜枣对他的冷漠,但具体什么缘由他也不知道,可能是阿枣不喜欢提到顾鹤云吧…他下次注意。
“川冷兄要不要进来喝杯茶?”姜景澈见寒川冷还杵着,视线落在周府大门内,提议着问道。
“不用了,我改日再来。”
寒川冷转身瞬间,温润的脸庞变得毫无表情,双眸沉沉,带着肃杀冷气。
-
深夜,寒府书房。
朝堂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丞相,屈膝埋首跪在地上,卑微如地上蝼蚁。
“你是说,你刚收到的密报,丢了?”
寒川冷冷冷地开口问道,扫向王丞相的眸子毫无温度,如同在看一件死物。
“我…实在是那暗卫动作太快,屋内还有人接应,对方有备而来……”王丞相磕磕巴巴地为自己找着借口,直到脖颈处抵上一股凉意。
王丞相被吓得瞬间不敢动,艰难地咽了下口水,额头冷汗直冒。
“是我有所懈怠,被美色迷了道,这才犯下大错……大皇子,饶小的一命啊!”
王丞相连声求饶,一个大男人,双腿之间被吓得湿了一片,屋中飘着一股骚味。
寒川冷嫌弃地皱起眉头,挥臂直接在男人的大腿上划了一刀,闻到那股血腥味渐渐覆盖骚味,这才稍微松了眉头。
王丞相失声惨叫,看着涔涔往外冒的血液,近乎要晕厥。
“你再叫,舌头也留下。”
寒川冷擦拭着双手,不悦地开口,此刻男子脸上毫无白日的邪魅,只剩下冲天的邪气。
霎时间,书房内没了任何声响,连哼唧声都没有。
“密报里的内容看过了吗?”
“看,看了!是二皇子催促你加快进度,他们准备在往下一座城池进攻,预计半月内攻破。”
王丞相语速飞快地传达着信息,生怕眼前的男子又阴晴不定,再划自己一刀。
“急功近利,太过冒进,愚蠢至极!”寒川冷骂道。
他与寒国二皇子向来不合,互相瞧不上眼,王丞相听到这声骂已经见怪不怪了。
“你告诉那个蠢货,你都干了些什么蠢事,让他再做谋划,别让我的计谋功亏一篑。”
“是!”
王丞相两股颤颤就要退下,腿上的血流了一地,退到门口的时候,被寒川冷喊住。
“你再帮我办件事,过几日便是中秋,在那之前我要顾鹤云与姜家姑娘退婚。”
“啊?”
王丞相一懵,没想过自己还要干这种儿女情长的事情,双腿一软又跪了下来:“大皇子,这感情的事情我要如何插手啊!”
关键是,那日猎场之上,所有人都听到宸王对姜姑娘的心意,非她不可,谁再提退亲就是与他宸王作对,这谁敢啊!
宸王发飙比寒川冷可怕多了……
“他顾鹤云不是爱民嘛,那就让姜枣看看,这个男人是如何为了他的民,他的国,弃了她。”
这话一出,王丞相懂了。
大皇子这是让他制造混乱,让姜姑娘被当街抛下,陷入危难之中。
“这件事情你再办不妥,就不用来了,我会派人了结了你,在你的丞相府内等死就好。”寒川冷平静地说着让人吓傻的话。
偏偏王丞相一点也不怀疑真实性,寒川冷也是个疯子,他真能做得出来。
“必定给大皇子一个满意的答案!”
书房内,寒川冷捻着一张手帕,放到鼻尖深深嗅闻。
“阿枣,只有我才会全身心的爱你,只有我才会把你放在第一位,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只、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