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音上爆款视频的播放量一般多少，你打听过吗？”总监放下手机，看向杨志远。
    “我找专业人士问过，”杨志远回答，“几百万播放量就说明作品很火，上到五百万就很少见，上到千万就是大爆款。”
    他回答的没错。
    在2018年1月，播放量就只有这么点。
    能上千万播放量就是爆火作品。
    dau还太低，只有不到2000万，不及巅峰时期的三十分之一。
    过完春节，dau就能翻一番，到四月份再翻一番。
    到时候，播放量才能慢慢涨起来。
    不像2022年之后，dau高达6亿+，随便一个小爆款就能上千万播放，大爆款必须要上亿。
    “乙方的报价是多少来着？”总监把司雨的报价忘了。
    “cpm20块。”
    总监开始心算：
    一千播放量，支付20块广告费。
    十万播放量，支付2000块。
    千万播放量，支付20万。
    “1000万播放量，广告费是20万，我没算错吧？”总监问杨志远。
    “没错，就算他火成大爆款，广告费也就20万，”杨志远回答的很快。
    总监听出意思来了，饶有兴致的问：“你的意思，是试试？”
    杨志远笑了，先回答“是的，我想试试，”再解释：
    “这家机构我查过，很牛，他帮一线女星angela做过视频，怎么收费不知道，效果非常好。”
    “他保证传播效果，保证能上抖音热榜和围脖热搜。”
    “所以我就想......”
    “上热搜？”总监直起腰杆，打断了杨志远的叙述，眼睛里闪着不敢相信的眼神。
    “是的，他保证能上。”
    “上多久？”
    “他没说，只说能上。”
    总监重重拍了下桌子：“行，答应他，我们干了！”
    开玩笑，就算买个热搜，一天也要一两万，如果能上热搜，挂几天广告费就回本了，抖音上的传播是额外赚的。
    如果上不了热搜，说明作品传播力度不够，播放量肯定不高，广告费也没多少。
    怎么算都划得来。
    按cpm收费就是这点好。
    播放多，广告费就高。
    播放低，广告费就低。
    不存在投了几万广告费下去，没几个人看广告的尴尬局面。
    再说了，就算真成了大爆款，一千万播放量，也就20万广告费。
    这点小钱，不够姜小白在一个县城终端铺的广告门头费用。
    站在姜小白的立场，巴不得作品越爆越好。
    一千万、二千万、四千万、六千万......
    你有多少我给多少，看你有多大的本事。
    他家的年度营销费用，上亿！
    用粤东佬陈卓的口头禅来说：区区几十万，洒洒水啦~~
    更何况，这种广告模式确实新颖。
    姜小白，向来是品牌营销界最标新立异、最特立独行的品牌之一。
    全新的平台，全新的模式，前所未有的内容，切切实实的打动了品牌总监。
    敲定合作的主旋律后，杨志远和总监商量了下细节，十分钟后通知司雨：
    “按你说的报价和方案进行广告投放，你拟合同吧。”
    司雨快乐的要晕倒！
    姜小白的效率，高到令人发指！
    他把作品发过去，仅仅二十分钟就同意合作，没有讨价还价，没有啰里吧嗦，比甄士开爽快到哪里去了！
    甄士开说让人去打款，半小时了，还没到账。
    东方不亮西方亮，姜小白后发先至了。
    激动之余，司雨本着利益最大化原则，提了个“小小”的要求：
    “杨经理，我有个想法，跟你申请一下。我想设立一个‘阶段性目标’奖，每达到一千万的播放量后，能支付我十万额外的奖励吗？”
    没等他回复，司雨就主动解释：
    “抖音的广告投放和其他平台不一样，需要运营费用，和围脖比较类似。我想让播放量上去，需要人力财力去运营，有营销费用。当然，这个费用是我自己的成本，和您没关系。但为了刺激激励我，我需要您设立这样一个奖励。”
    “为达到目标，我会投流、买量，找其他大v帮我引流什么的，成本比较高。”
    “当然，如果达不到一千万万，那就没有其他任何费用。”
    司雨留了个伏笔。
    是“每达到一千万”，而不是“达到一千万”。
    他的意思是，每一千万给十万奖励，两千万就给二十万，五千万就给五十万。
    杨志远收到消息后，琢磨一会，明白了。
    和足球俱乐部里的“进球奖”比较类似。
    球员除了常规薪水外，在比赛中每踢进一个球，会有额外的奖励。
    很像绩效考核里的“节点奖”。
    某个项目，完成到某个节点，会给阶段性的节点奖励。
    呵呵，你花样还挺多的......杨志远感觉这个提议还行，要是能到一千万播放量，那作品绝对爆了，能大大提升品牌热度。
    和造成的广告效果比起来，十万，小case。
    搞广告投放的人，精通广告法，擅长审广告语、扣字眼，正准备去跟总监汇报的杨致远敏锐的发现，司雨是“每达到一千万”。
    他发信息确认：“是达到一千万，还是每达到一千万？”
    司雨羞羞答答的回答：“哎呀，我准备说达到一千万的。干脆就每一千万奖奖十万吧。万一我冲到两千万了呢？”
    杨志远嗤笑，你特么想什么呢，还两千万！能冲到一千万播放量拿到十万奖励就不错了！
    你要真能到两千万，给你二十万又何妨！
    他懒得纠结这些细节，毕竟，播放量越高，广告效果越好，他自己的业绩也越高。
    只要播放量上去，广告费用都好说。
    跟总监打电话汇报了这个小变化后，通知司雨赶紧拟合同，抓紧投放，比他还急。
    司雨在网上找了个合同模板，修改好，特别添加“每一千万播放量奖励十万元”的内容，填好数字，发过去给杨志远审。
    杨志远说，要把合同给财务审，审完总监就能签字，要到下午才能搞定。
    司雨满口说好，姜小白的效率真的很高，已经快的不能再快了。
    就在司雨满脸笑容的打字拍杨志远马屁的时候，手机短信提示响了。
    司雨抬手一看：
    “您公司账户已成功收到招商银行（海定支行）向您公司账户打款人民币1,000,000.00元整，请注意查收.”
    我操......到账了！
    瞬间！
    司雨犹如三伏天喝了一大口冰冻酸梅汤！
    又如同苦战半小时，终于怒吼......
    像被弱电击打了一般，一股颤意从天灵盖传来，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那个爽啊！
    “耶！”
    司雨兴奋的狂吼一声，狠狠握紧拳头，振臂高呼！
    重生后，第一笔收入到账！
    这笔钱是不会退的。
    即使司雨完不成angela登顶第一的目标也不会退。
    相当于已经落袋为安！
    人生第一个小目标，顺利完成！
    仅仅用时22天！
    司雨这段日子，过的苦啊！
    前后戳了两批网贷，合计三十多家公司，共贷款16万，还找陈卓挪了5万，加上自己四万多的私房钱，只剩下几千块！
    钱花的比想的要快，主要是歌曲版权费、制作费远超预算，搞的很被动。
    如果再没钱入账，新员工入职后就没钱买办公电脑，也给不了三美第一个月的三千工资。
    说实话，angela的这笔收入，是计划外的收入。
    司雨一直指望靠《早安湖城》挣第一桶金——确实挣到了，只不过他胃口比较大，不满足买断而已，不然已有收入。
    他发拼命，本意是想蹭angela的流量，完成小斯基账号的冷启动。
    没想到，甄士开的嗅觉很敏锐，主动找上门来请求转发拼命，并要求合作。
    这才有了后续的账号代运营收入。
    完全是巧合和意外惊喜。
    如果甄士开不主动找过来，他自己想去争取的话，太难太难。
    angela几千万的围脖粉丝，他的留言根本不会被注意，根本联系不上她，怎么会有后面的合作呢？
    小甄同学，也算慧眼如炬，帮了司雨，也将帮助他们自己！
    如果没有这笔收入，司雨已经扛不住了，会同意企鹅320万的版权买断。
    这和分成、买断哪个收益更大没有关系，司雨已走投无路，必须接受买断，不然资金链就要断裂。
    话说回来，320万的价格也挺有诚意，创下企鹅的记录，还是即时一次性全部到账，不用按月支付。
    现在好了，一百万到手，启动资金有了，不用再担心资金问题。
    企鹅音乐那边，肯定会选分账，每个月拿分成，相当于有了现金奶牛，固定收入。
    不用考虑分成会是多少，肯定比买断要高，能分多少是多少吧。
    五百万不嫌少，两千万不嫌多。
    今天还双喜临门。
    姜小白火速同意广告投放，下午就能签合同。
    按照合同，每个月15号支付上个月的广告费，整个付款周期长达24个月。
    两年之内，只要《今朝醉》还有播放量，他们就要支付广告费，无论多少。
    当月支付上月。
    这又是一头小奶牛。
    收入虽然比不上《早安湖城》，每个月十万左右还是有的。
    司雨估计总收入能上到两百万——也许不止两百万。
    ——会远远超过姜小白的预期，让他们跌破眼镜，三观炸裂。
    ——他费劲心思搞的“每一千万奖十万”的奖励，不多挣几个十万回来，岂不是白搞了？
    司雨很满足。
    这笔超百万收入，完全是“额外”的。
    司雨要帮陈卓起号，即使姜小白不找过来，他可能也会拍这个视频。
    哪怕姜小白不同意广告合作，这个视频拍都拍了，还是会发的。
    发到陈卓新账号上，成为他第一个单人作品，承担起号重任。
    这样就只是单纯的短视频作品，不是广告植入作品。
    有了姜小白，司雨说是特意为他家量身定做的广告植入短片，就实现了“一鱼两吃”。
    在帮陈卓起号的同时，完成广告植入，能赚取广告费。
    这笔收入是最划算的，零成本的无本生意，一箭双雕。
    重生到现在，司雨终于可以喘口气了。
    22天，他忙的跟狗一样，脚不沾地。
    一人身兼数职，比打工人还打工人。
    还承担了巨大的精神压力。
    为了取得先发优势，赶上春节这波泼天的富贵，他在悬崖边上跳舞，戳网贷负债经营。
    稍微发展不顺，就跌落深渊，资金崩盘，新公司胎死腹中。
    在今天，这种苦日子终于告一段落。
    百万资金到账，能缓口气了。
    悬在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没了。
    还打造《早安湖城》和姜小白两头现金奶牛，一大一小，每个月为他持续造血，稳定到账现金。
    稳了，开局稳了。
    这开局，必须算黄金开局！
    司雨在头脑里飞快的梳理一遍财务状况，很是振奋。
    有钱了，该怎么花？
    先好好happy一下，陶冶情操，嘿嘿。
    还陈卓钱，还网贷，给大春和长腿买水果手机。
    自己的大米手机也得换，早顶不住了。
    还要买车！
    mcn公司嘛，保姆车是必备的，迟早要买，先按揭一辆豪华保姆车，自己先开着，开车回去过年，不用挤火车。
    等公司艺人多了，再给公司用，自己再买私家车。
    在给家里十万零花。
    给自己买衣服，请客吃饭......
    想着想着，司雨要流口水了，有钱了真爽，光想就能让人多巴胺分泌个不停。
    司雨情不自禁的“耶”，吸引了另一个角落的王诗，好奇的看过来：一向稳重的司雨这是发什么神经，如此激动？
    没经历过长期欠款的人是无法理解司雨此时的心情的。
    就像被压在五行山下的孙大圣，终于掀开压在头顶的大山，重见天日一般激动。
    半分钟后，司雨终于平复了心情，脸上还带着欢喜的笑意。
    他很高兴，很想找人分享，想找人倾诉。
    这么快活的时候，不与人分享，犹如锦衣夜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