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寿诞,一大早迎来了各妃宫的大贺礼。
宴席便安置在熙园宫的凤雅亭。
衣着华丽的皇室贵胄先后到了。
皇上似乎兴致极好,才过巳时皇上就前呼后拥来了,自然赏赐给孝直一份大礼。孝直跪下谢恩时侥幸,幸而重墨回来了,不然皇上如此心情下不知会怒成什么样子……
各宫皇子们也纷纷来了。
太子和皇贵妃也非常给皇后脸面,很早就来了,还各自带了一份不薄的贺礼。
皇后心里明白,太子和皇贵妃禄媛是带着充分看戏的心情来的,就怕自己不成落水狗。
想到这里,皇后不觉气血上涌,常日漫漫,自己和太子母子相斗的时间还长着呢。
鹿死谁手,还得看谁更能化危险为安逸。
皇上皇后坐居中间首席,其余的分主次排列坐下。
太子和皇贵妃谈笑融洽,十分欢愉,皇后态度自若,很平静,这让太子稍稍有些愣神,太子下意识里眼光扫了一下宴席,很快被震住了:“母妃。”
禄媛皇贵妃不觉惊疑,跟着太子的眼光看过去,也怔怔地震住不动了。
“宴尔!”太子脸色发黑。
站在太子身后的宴尔躬身低问:“太子,奴臣在。”然后,宴尔就看见了末位席位上镇定自若喝酒吃菜的九皇子重墨。
“重……墨……”宴尔惊得浑身一颤。
“他怎么回来了,你真无用。”太子低声怒喝一句。
“太子,今日喜宴,为何还在训斥下面的人?”皇上眼尖,很快发现太子情绪不对。
太子忙道:“父皇教训得是。”随即对宴尔瞪一眼,宴尔不敢怠慢,退下去。
一切如旧……
因为恒源皇上亲来,皇后为此准备的节目层出不穷,恒源皇上心情极佳,一边品酒,一边观赏,完全没在意太子母子坐立不安。
皇后不失时机,对重墨暗自点头示意,重墨明白,端了一杯酒上来给皇上皇后敬酒庆寿。
“重墨!”恒源皇上一直冷落这个养在皇后身边的九皇子,几月半年不见是常事,此时凝视着重墨,淡淡道:“听说你前一段去了武琼山冬猎?”
重墨不急不缓答道:“父皇,重墨一时兴奋,本来是准备去武琼山打猎,可皇后知道后,训斥孩儿贪玩无度,不务正业,所以孩儿半道折回,没敢去,近日皆在自己的寝殿看书习武,不敢随意出府。”
“嗯。”皇上脸上看不出喜怒,脸色淡淡的:“你身为皇子,从小养在熙园宫,应该是六宫各皇子的榜样,皇额娘对你管制严厉一点也是应该的。”
皇上还从来没有对重墨说过这样提升他身世价值的话,重墨怔了怔,随即点头道:“父皇教训得是。”
“赐酒。”皇上微微一昂首,下面的太监总管忙提了酒壶给重墨倒上满满一杯。
“谢父皇。”重墨一饮而尽,然后退下。
一边的太子和皇贵妃禄媛看得眼珠子都要掉在地上了,禄媛母子阴阴看着重墨,心里激烈得厉害。
他们一起回头看皇后,皇后脸上一遍春光明媚,艳阳暖照,气得禄媛母子两个咬牙不止。
禄媛头一阵晕一阵,满以为今天看着孝直皇后在自己的寿宴上下地狱,然后顺理成章卸下皇后金冠给她禄媛,谁知孝直却柳暗花明又一村。
“皇上,臣妾不知为何,突然头晕,下告辞下去了。”这一口气禄媛实在不能再忍受下去。
皇上也看到禄媛脸色苍白,人疲软无力,只当她是喝多了酒,点头应允:“下去吧,好好休息。”
禄媛也不和皇后告辞,由着侍女扶着匆匆离开了熙园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