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范柄葭来见
作者:依依可人01   画令天下最新章节     
    张碧极回到竹林阁楼,这竹林阁楼经过一夜风雪,完全覆盖在银白的厚雪之下,几乎就是天然的屏障,实在神秘安宁相静。
    重墨和叠嶂逗弄着小黄仙正在屋内生火取暖,等着张碧极,见他回来,迎上来:“怎样?”
    张碧极身上头上都是盈盈雪花,甚至眉毛上斗染了一层白漠,他轻轻抖落身上雪花,诡秘一笑,道:“殿下,马车取来了。”
    叠嶂对着张碧极浑身上下仔细看了,奇怪问:“在哪里?”
    张碧极在木榻上坐下,把放在木桌上热好的一壶酒喝了几大口,才道:“你们猜。”
    叠嶂有些不耐烦,一把抓过张碧极手中的酒壶放下道:“怎么猜得到,还是你快说吧,……难不成你已经调换在院内了。”
    张碧极道:“现在院内宴尔的人那么多,我可没有那本事此时调换,还得等晚上瑞王爷晚上再来闹。”
    重墨静静玉立一边,含笑道:“你别逗他了,快拿出来吧。”
    张碧极听了,知道重墨已经猜到马车藏在他身上,便粲然一笑,从衣袖里取出马车。
    “咦,怎么是一堆木条?”
    “别小看这堆木条,你提起来试一试。”
    叠嶂果然去提木条,沉甸甸的,很沉重,没有功力的人是绝然提不起来的,他想了想,对张碧极道:“碧极兄,你快把它们搭架起来。”
    张碧极摇摇头:“我可没那本事。”说着把取马车的经过复述一遍,又把纸条取出来递给重墨:“殿下,还是你来还原马车吧。”
    重墨剑眉微竖,接过纸条一看,还是那诡秘的削金字体:机关算尽,尽诚竭节,王府之客,柳絮飘飞,落款是京城落花雨。
    什么意思?
    “殿下,这马车车门上还有一个数字编号——十三。”
    “数字编号十三?”
    又是什么意思?
    重墨轻轻念道:机关算尽,尽诚竭节,王府之客,柳絮飘飞,落款是京城落花雨。
    重墨嘴角微张,轻吟:“京城落花雨?”
    忽然眼前一亮,重墨道:“这是隐藏马车的符箓语,应该背面还有字。”反过纸条,却是一遍雪白。
    张碧极和叠嶂都炯炯看着自己的主子:“殿下,莫非还有机巧?这纸条上的话和十三有什么必然联系?”
    重墨没有回答,却脱口念出四句古诗:“世尊有密语,迦叶不覆藏。一夜落花雨,满城流水香。”
    重墨释然,道:“有解了。”
    张碧极和叠嶂忙问:“怎样解?”
    重墨道:“只要把此堆木条放置那南院马车上,便可借着符箓之力销毁原来的马车轻易置换过来,我便可乘着这马车回到京城。”重墨感叹:“这乌青龙真乃神智。”
    张碧极道:“殿下,那十三的数字呢,如何去解?”
    “这个我暂时还想不到。”重墨沉吟道:“不过这乌青龙确实是个人物。”
    张碧极点头:“碧极也认为乌青龙极其了不起的人物,所以恳请他归在殿下麾下,他没答应。”
    重墨道:“此人才不能为我所用,实在可惜。”
    “好了,不说他了,我们现在去看一下院里的情况,找一个绝佳时机,置换马车。”重墨说着已经走出阁楼,张碧极和叠嶂赶紧跟上去。
    院内人物繁忙,宴尔站在大院内指挥,忽然一锦衣卫匆匆过来,走到宴尔面前禀报:“大人,知府范大人来访。”
    “范柄葭?”宴尔一怔,道:“让他进大厅来。”说着转背进屋里去了。
    范柄葭穿着官服走进了大厅内,宴尔坐在太师椅上漫不经心的喝茶,看见范柄葭进来,瞟一眼,放下茶杯。
    范柄葭赶紧上前一步,拱手做礼道:“见过宴大人。”
    “范大人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到布庄不知有何贵干?”
    范柄葭头微微一扬,后面的人双手呈上一支长剑,宴尔一眼认得此物正是林宝塘之物,宴尔脸色一寒:“范知府此物何来?”
    “宴大人,这是林宝塘的宝剑,是从他身上取得。”范柄葭低着头,暗里偷偷瞟看宴尔的脸色。
    “什么?”宴尔一拍桌子,问:“他人呢?”
    宴尔之气势实在抑人,范柄葭吓得两腿一寒,背脊生汗,颤声道:“死了。被人埋在清风客栈的后山树林里。”
    明知道林宝塘凶多吉少,被范柄葭说出来,宴尔还是十分震撼,怒目问:“谁干的,查出凶手没有?”
    范柄葭低了低头:“回禀大人,昨天在清风客栈出现了一批身份不明黑衣人,都蒙着面纱,杀了客栈里不少无辜食客,林宝塘在混乱中也被杀了。”
    “放肆!”宴尔又是一记重拳打在木桌上,吓了范柄葭一大跳,忙低下头:“宴大人,下官无能,没能查出这批神秘杀手。”
    “哼,范柄葭,你空顶着一顶知府乌纱帽,吃着皇家的食粮,却无能办事,你就等着上面来揭你的乌纱帽吧。”
    这明摆着是训斥范柄葭不该管这闲事,范柄葭吓得噗的跪下去:“大人饶命。”他眼睛闪了闪道:“不是臣奴无能,是臣奴身份实在卑微,不敢瞎说。”
    宴尔脸色一黑,怒道:“既然不敢瞎说,还敢说出来,小心你的狗命。”
    范柄葭身子一软,跌坐在地上,颤声道:“大人饶命,臣奴什么都不知道。”
    宴尔对着地上软成一滩鼻涕的范柄葭冷哼一声:“如果向上面透露一个字,杀无赦。”
    “是,是,臣奴不敢。”
    “滚吧。”
    “殿下,这人是谁?”叠嶂问。
    “他乃画廊山知府范柄葭,最会攀权富贵,极是奸讦阴险。”张碧极对范柄葭倒有几分熟悉。
    重墨道:“他在画廊山做知府,是攀附老乡卢潇月的儿子卢塞渊爬上来的。不过这卢塞渊也不简单,很快要进入内辅一路高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