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江南脸都急白了,家里还藏着两个身份来历不明的少年呢,要被这张碧极看见了,谁知道会不会引出事情来,于是大喝一声:“张碧极你站住!”
张碧极站住了,回头缓缓看一眼令江南和红妆,嘴角一撇,讥屑道:“怎么,到我家你们可以偷吃偷喝,到你们家大门前了,连进门喝一杯茶都不可以?”
他看了看红妆手里的鱼篓:“何况你们还捉了新鲜的鲫鱼,不说吃鱼肉,连鱼汤也舍不得给我喝一碗?”
“怎么可能呢,我们不至于那么小气是吧,不过去我家的方向错了。”令江南嫣然一笑,对张碧极顺后指道:“你看那里是我家。”
张碧极回身后看,果然一间茅屋房,因为隔得有些远,只能勉强看出一个轮廓。
但是,张碧极是练武极尽之人,眼力感知力都要高于常人,即使隔着远远的距离,也能感觉来自于茅屋的荒凉,他心生狐疑朝茅屋看了又看:“那是你们的家?”
“当然是我家,还能骗你。”令江南很大方道:“走吧,去我家给你弄好的吃。”回头呼唤何田田:“何田田,快来!”
何田田欢快地摇着尾巴,停站在原地,就是不动。
张碧极何其敏锐,只是冷眼幽寂地看着令江南和红妆。
红妆无视张碧极的漠视,趁何田田不注意,一勾腰身,把何田田抱在怀里:“何田田,我们回家啦。”
张碧极冷幽幽地盯着红妆作,红妆假装一无所知。
三人渐渐走近茅屋,破烂不堪的茅屋清晰地就在眼前,令江南和红妆沉着镇定地走上土阶,忽然一阵邪力之风刮起,屋顶上簌簌落下茅草。
令江南一惊,心想,这个屋子很久没住人了,肯定有些歪邪之气,便后退一步,对张碧极道:“还是请客人先进吧。”
张碧极心大略明白令江南的心思,却不揭破,坦然走在前面。一声不吭走进了茅屋里,怪风消失。
这是一套三间的茅屋,还有厨房,里面有旧的桌椅板凳,积着厚厚的一层灰尘,也不知道多久没住人了。满屋子灰尘蛛网,红妆手上的鱼篓都不知道该放何处。
张碧极假意一点也不在意,沉了一股丹田之气,对着一张凳子轻轻一吹,那凳子即刻犀亮如新,他一屁股坐下,然后翘起腿来看着令江南和红妆。
令江南和红妆露出惊异之色。
令江南偷眼瞟红妆,红妆也正瞟她呢。
令江南嘻嘻一笑:“红妆,做饭!”
“好,做饭,马上就做饭。”红妆走到灶台便,对着灶台上一看,差点没噎过气来,灶台上黑乎乎的,一口铁锅锈迹斑斑,一拉即朽。
张碧极似笑非笑看着她们两个,催促道:“做饭啊,还愣着干嘛?”
令江南清了清嗓子:“哦,咳咳,张大侠,是这样的,原因为我们家很穷很穷,这也是我不敢请张大侠来我们家的原因。”
“来都来了,那些客套话就不要说了,再说我也不计较这些,只是从昨晚道今天我还没吃东西,肚子确实饿了,你们快做饭吧。”
这张碧极明明看出了破绽,还逼着她们两个做饭,是想故意整她们两个。
令江南和红妆盯着那一口烂锅,内心真是一言难尽。
“怎么,要不换一地方?”张碧极脸上不无讽刺。
何田田一听,欢天喜地汪的一声,奔出了屋子,站在门槛边汪汪欢叫。
令江南和红妆盯着得意洋洋的何田田,真想给它小脑瓜子一记弹指。
张碧极声音冷幽幽道:“怎样,你们觉得我这只小狗够聪明吧,虽然不能说话,但是你们耍的那点小聪明它都知道?”
张碧极没夸张,这小狗乃是域外宫廷贡品,想最上等的品种。张碧极为了更加刺激打击令江南和红妆,问:“你知道它刚才迎了我多远的距离?”
“多远?”令江南红妆问。
“你们绝对猜不到,刚才我这小狗迎了我不低于六十里。”
不低于六十里,令江南红妆倒吸了一口凉气,不约而同地一齐看向何田田,
何田田一身金黄灿烂的绒毛,两只大大的耳朵,两眼漆黑明亮,身子虽然还只是小小的一团,却四肢健硕,灵活机变,十分精灵可爱……
何田田大约听懂了张碧极在飘扬它,得意洋洋摇着尾巴,不时腾蹄吆喝一声,汪!
六十里,也跑得太快了吧,可辛苦了这个小间谍!
令江南只得道:“好吧,我们承认是骗你了,这不是我们家。”
“那还等什么,带我去你们家呗。”
至此,令江南觉得终究逃脱不了张碧极魔掌,把鱼篓递给红妆,悄悄使了一个眼色:“红妆,你走得快一些,你先回去煮饭做菜,我们随后便到。”
红妆深会其意,提了鱼篓就走。
张碧极冷眼观察她们,一声不吭。
红妆提了鱼篓,脚下生风,很快出了大门,张碧极也不以为意,回头对令江南看一眼,令江南尴尬一笑:“张大侠,我们走吧。”张碧极微微一点头,才起身走出大门。
红妆轻功极好,不过是一晃眼的功夫便回到家里。
令香嵇见她神色慌张地回来,疑惑问:“红妆,怎么你一人,浓彩呢?”
红妆把鱼篓朝地上一扔,急道:“主母,来不及解释了,快,把言亭鹤和卷耳藏于夹墙中,马上有陌生人到家来。”
红妆的话把病床上两个男人激了一跳:“什么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