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浓彩画画天赋极好,习武天赋差一些,三年下来,紧紧学了红妆一些皮毛功夫。
因为红妆胡言乱语,提到了振煌这根令香嵇心口的刺,红妆被罚在院子里跪一夜。
她小主子令浓彩觉得是自己好奇听什么奇遇才让红妆被罚,所以自愿陪着跪了一夜。
红妆还好,罚跪当练功,令浓彩可受不了,膝盖跪在青石板上跪得都发青了。
这时是秋令时节,天气又冷,雾气又中,到早晨,两人头上都顶了一层白霜。
到第二天早晨,令香嵇姗姗起迟,也不来叫唤她们起来。
令浓彩受不了了,对着令香嵇的卧房大喊:“娘,我们能起来吧,那两个人醒来了,等着我们给他们换药。”
令香嵇也不回话。
“娘,你这是答应了。”
等一阵,令香嵇还是没有回话,令浓彩道:“娘,既然你答应了,我们就起来了。”
说着两人就互相搀扶着起来。
红妆也罢,习武之人,说起就起,可怜令浓彩摇摇晃晃站起来,差点一头栽倒在地上。
“小姐!”红妆一声惊呼,扶住了摇摇欲坠的令江南。触到令江南的手臂,寒冰一般冰冷:“主母,小姐她……”
“别吵了,是不是还想继续罚跪?”令香嵇终于回话了。
“不,不想了,绝对不想了。”
两人慌慌张张跑进房间里,两个少年也都吵醒来了,也不知道她们两个为什么被罚跪,睁眼看着她们。
红妆没好气道:“看,看什么看,再看挖了你们的眼睛。”
唬得那两个少年慌忙闭上眼睛。
他们两个长得真的好精致好好看。
特别是伤势轻一点的,眼神明亮,安静舒怡有一种特别的高贵,他微微闭着眼睛,安静地等待红妆给他们换药。
说真的他们伤势因为没得到好的救治,伤口在恶化。
虽然在冷秋,他们头上却因为痛疼排满细密的汗珠,这的有多强的意志力!
给两少年男子换好了药,又煮了一些粥给他们吃下,他们精神稍好了一些。
那个面容精致的少年男子对红妆看了看,似乎断定她是一个习武之人,道:“我求你做一件事情。我给你十两金子作为酬谢,你帮我们去镇上听消息。”
红妆不可置信地回看了男子几眼:“你,十两金子,在哪里?你们到现在被子里是光秃秃的好不好?”
男子一点也不尴尬,沉声道:“顺便给我们买两身家常衣服,过两天我们就可以离开了。”
“你们都伤成这样了,还想过两天能好?”
发烧几天都烧成疯子了,不仅许空头诺,还凭空把自己当百家主子使唤别人。
“你知道你们两个来,我们损失有多大……”
“我知道,将来赔你们银两。”
红妆知道,他可能身世显贵,赔得起,只是她们买画可以赚很多很多银两,钱对于她们不重要。
“不是银两,是人。”
“什么人?”少年微微皱起眉头。
他是真有些懵。
令浓彩也有些懵:“红妆!”
红妆立即打断小主子:“小姐,你别说话。”
红妆凝神看着少年:“那一日夜晚,你们被官府的人追杀,重伤之下你们闯入我们的住宅,我们冒天险救了你们两个,损失银两倒也罢,只是,你们重伤之下我们不得不救你们,我也罢了,只是一个下贱丫头,可是,我们小姐是未出阁的千金,身世名份很重要的……所以,你必须和我家小姐许下婚约……”
“红妆,你别瞎说话!”令浓彩没想到红妆出此豪言。
“小姐!”红妆非常严肃:“小姐,这是关系你闺阁名声的事情,一旦传出去,你这一辈子别想嫁人了。所以,他必须娶你为妻。”
令浓彩羞得满脸绯红,却无法反驳红妆的话。
其实,少年何其聪明,红妆话只说到一半,他就明白红妆要说什么了,他脸一红。
正如红妆所信息的,少年身世显贵,是皇室之子,这一次被人追杀,险些伤命,内心里确实很感激红妆主仆,只是这婚约之事,他是皇室之子,岂能随便订约,他沉默了。
“怎么不说话?”
另外一个少年说话了:“你们好大胆,竟然敢胁迫我家主子。”
红妆瞠目道:“你家主子怎么了,我家主子才珍贵呢!”
红装逼视着少年:“怎样,答应吧,不然接下来我不打算继续给你们用药!”
这是用生命在威胁他们,少年沉思几秒:“好,我答应。”
“主子?”仆子少年不可思议。
红妆斜咩那少年一眼,继续道:“拿一个信物。”
“这块玉吧。”少年从身上摸出一块玉,不过不是先前的那一块,是另外一块。
红妆看了看玉。
旁边的少年怒道:“怎么,还嫌弃啊。”
“哼,拿着就拿着,还怕你们到时不认。”她一把抓了玉给小主子:“小姐,你好好保管。”
令浓彩绯红了脸,拿也不是,不那也不是,红妆一把塞到她手里握住。
屋内的一切都被沉声在门外的令香嵇看在眼里,她没有进屋制止,是因为脑里闪过一念,——看其行止作为,他们莫非是皇家的人?
振煌,她那时也一直怀疑振煌是皇家的人,她问过他几次,每次都被他粗暴否定。
红妆和令浓彩从屋内出来。
令浓彩稀里糊涂被红妆牵着鼻子走了一回,出来时小脸红扑扑的红烧了一般。
两人一抬头看见冷着脸的令香嵇,吓得一怔。
“娘,我……”
红妆把令浓彩扒拉在自己身后:“主母,不关小姐的事,这是我的主意。”
令香嵇没有说话,静静凝视着她们:“我写一个药方,你们两个马上就去镇上买药,再按这个少爷说的,尽量去热闹一点的集市打听一些最新的消息。”
“主母,您这是要亲自给他们配药吗?”红妆真的一下怔住,这个变化她还真没有预料到。
——令香嵇可是一等一的药师,偶尔制作一些高级养生药丸,特高价卖给那些达官贵族,很少给人坐诊配药。
“娘?”令江南也是疑惑不解,忽然又高兴道:“娘,如果您肯亲自出马,他们两个应该很快康复了。”
“废话什么,叫你们快去快回就好了。”
“好!”令江南和红妆换上了男装,赶往镇上。
红妆真没料到,一向古板的令香嵇不仅没有反对令浓彩的婚事,还要亲自为少年配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