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露说道,“娘娘,无论您做什么,奴婢都会和您在一起的。”
贤妃看着这月光,才算有了慰藉。
丞相府,丞相夫人跪在蒲团上,自言自语,“儿啊,娘为你做善事,你可看见了,娘就希望那些人能放下对你的恶意,你能在地下好好的,好好的生活,再也不需要为万家做事了,只是做你自己,娘再也不会勉强你了,娘今后会茹素,只为了能消减你的罪孽,放心走吧,别回来了。”
莲香在旁边抹泪,“夫人,您就别难过了,少爷会好好的。”
丞相夫人说道,“你说的对,我还有我的娘娘,我不能输,要是输了,那就什么都没了。”
丞相夫人起来的时候,差点晕倒,莲香只好喊了莲叶,“莲叶,过来,扶夫人回去休息。”
丞相夫人说道,“我,我还能守,再过两天,贤儿就不在这里了,我就再也看不到他了。”
莲香说道,“夫人,让我来吧,您去休息。”
丞相夫人点头,“好,我是太累了,是要休息,不然出殡的时候我就没法送了。”
莲叶扶着快要晕倒的丞相夫人,“夫人,我们回去吧。”
丞相夫人只说道,“我要去,去找我的仙璃。”
莲香说道,“莲叶,去吧,这里有我。”
莲叶扶着丞相夫人到了淑妃的院子,淑妃在里面休息,院子里很安静。
丞相夫人自己打开了房门,“仙,仙璃。”
刚刚睡着的万仙璃被吵醒,“娘,你怎么来了。”
丞相夫人看着万仙璃,“仙璃,娘的心好痛啊。”
丞相夫人看着万仙璃,看向右脸红肿的印子,“仙璃,怎么了,谁打你的。”
万仙璃说道,“没事的,这是女儿自己打的。”
丞相夫人红肿着双眼,“哈哈哈哈哈哈,没想到我安莲溪强了一生,自己的儿子被害死不能伸冤,就连自己的女儿也护不住,我真是个失败的母亲。”
万仙璃说道,“莲叶,你们下去吧。”
丞相夫人彻底破防,“仙璃,谁,谁打的你,我去帮你打回来。”
万仙璃无奈的说道,“是,是父亲。”
丞相夫人说道,“万琦,为什么,我都失去了我的儿子,你还要来作贱我,就连我唯一的女儿都不放过。”
万仙璃解释道,“娘,是女儿,是我的错,自以为是宫妃便自以为是,不怪父亲,娘,不要去,您去了,也无济于事。”
丞相夫人自责、愧疚涌上心头,“怎么会这样,我可是丞相府的正妻,怎么会变成这样,这不应该啊,我可是他的丞相夫人,为什么,连个女儿都护不住,我怎么会这么没用啊。”
万仙璃看着自己的母亲这样,“娘,没事的,我还要谢谢爹,我再也不会被人揪住小辫子了,娘,你放心,我会做宫里最有权势的女人,会让父亲仰仗我,会将看轻我的人踩在脚下。”
丞相夫人在万仙璃的怀里睡着了,万仙璃看着憔悴的母亲,发间生了许多白发,“娘,原来您已经老了,可我却不知道,娘,对不起。”
万仙璃出了房门,看着漫天星辰,“你说,我该如何做,才能让父亲不看轻我。”
芍药说道,“娘娘,奴婢觉得丞相想要的,是一个进退有度,明事理的女儿。”
万仙璃笑道,“是啊,你说的很对,我从前的举动确实很不合适,甚至让陛下对我厌恶,可是我做的再好,他也不会看我一眼。”
芍药说道,“娘娘,奴婢觉得您若顾念情分,可陛下根本不会在意,娘娘在宫中过得这般苦,都是自找的,既然陛下对您无情,您又何必有情呢,宠爱二字,您只能得到前者。”
万仙璃笑道,“是啊,我只能得到宠,却无爱,是我看不清,从今往后,我只做陛下的妃子,只要恩宠,谁敢阻拦我,我就杀了他。”
芍药看着淑妃,不敢说话。
清宁宫,晚宴结束,镇国公要带着一家子回去了,离别时刻,国公夫人抓着云清姝的手,“娘娘,我真舍不得你,可是没办法。”
云清姝说道,“娘,不用这么伤感,女儿会出来看你们的。”
镇国公拉着夫人,“行了,女儿都嫁人了,就别这样了,总能见面的。”
云清睿站在云清姝旁边,“爹,带娘回去吧。”
国公夫人问道,“清睿,干嘛不回家,你不在家,娘都想你了。”
云清睿笑道,“那个,娘,陛下要我修国史呢,最近忙,不能回家,不是还有大哥在?”
国公夫人说道,“修国史,你才进翰林院几天,就能修国史了,娘不信。”
慕容瑾说道,“夫人,是朕让云学士修国史的,他是新科状元,而且这也不是他一个人做,会有人带着他的。”
镇国公说道,“臣的儿子能为陛下修国史,是云家的福分,云家才出了他一个文官,”看向云清睿,睿儿,好好做,别有差池。”
云清睿说道,“是,爹,我一定会好好做的。”
云清嫣说道,“二哥哥,你可要注意休息,别太累了,修国史重要,身体也很重要,最近我的医馆就能开业了,清嫣想请清睿哥哥帮我压压场。”
云清睿刚想拒绝,想起国公夫人说那个夏廉青也参与了医馆的事,“好,无论多忙,我一定来给你镇镇场子。”
云清嫣说道,“那就多谢二哥哥了。”
云清姝说道,“清嫣,开医馆是好事,姐姐为你高兴,你走出了一条不一样的路。”
云清嫣淡笑,“姐姐,谢谢姐姐、姐夫的支持,我会和师傅努力的。”
慕容瑾说道,“你的师傅是个高人,朕也想见见他,等医馆开张,朕会和皇后一起来的。”
云清嫣说道,“多谢陛下。”
云家的人出了宫,云清睿说道,“娘娘,我先去睡了,明日还要去翰林院呢。”
慕容瑾笑道,“云清睿,现在翰林院不需要修国史,不过如果你要修的话,朕倒是可以给你这个机会,你自己找帮手帮你,朕只看结果,三月为期。”
云清睿说道,“陛下,我就是说说而已,而且臣还没修过国史呢。”
慕容瑾说道,“那就试试,提早修也没什么,可不要给皇后丢脸。”
云清睿说道,“臣遵旨。”
云清姝问道,“陛下何意啊,我哥哥虽然学识渊博,不过这修国史也没有过呀。”
慕容瑾搂着云清姝,“这个就看他的了,朕相信,他一定可以的,清姝,是不是该休息了,今日朕想和你探讨一下周公的梦。”
云清姝说道,“陛下,我看不是梦周公,是想行周公之礼吧。”
慕容瑾被戳穿心思,“对啊,皇后就是聪明,既然知道了,朕已经等不及了。”
一夜好梦。
翌日,丞相府,安莲溪醒来,是在淑妃的房间里,淡翠候在一边,“夫人醒了,娘娘出去了,要奴婢守着夫人。”
丞相夫人说道,“淡翠,娘娘去了何处,可有说。”
淡翠说道,“奴婢不知。”
丞相夫人起来,“淡翠,不用了,莲香是否在外面,让她来吧,你去看看浓墨吧。”
淡翠说道,“多谢夫人。”
万仙璃出了府,直往义庄去,淑妃下了马车,阴森森的风吹着旁边的树,“这什么地方,如此邪门。”
芍药说道,“娘娘有所不知,义庄和死人打交道,故而奴婢都不愿意来这里。”
芍药带着淑妃到了一间民房,“表哥,表哥,我是秋丽。”
里面的男人吃着酒肉,“怎么回事呢,什么表哥表妹的,赶紧轰走。”
身材瘦弱的男子放下酒坛,“我去看看。”
门打开,“秋丽,是你。”
芍药笑道,“表哥,我今日来,是有生意要介绍。”
里面的大汉说道,“叶璘,干嘛呢,还不进来。”
叶璘开了门,“客人,里边请。”
淑妃带着帏帽,“多谢这位兄台。”
络腮胡大汉打量淑妃与芍药,“呦,难得见到如此气质不凡的贵客,来人,拿张椅子来,把酒肉撤下去。”
络腮胡大汉穿着无袖衣,笑着说道,:敢问这位贵客,是有事呢,还是走错地方了,这里是百华堂,可不是卖丧葬的。
淑妃笑道,“自然知道,我这位婢女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才来的,怎么,堂主看不起我。”
大汉笑道,“哈哈哈哈哈哈,我就喜欢贵人的脾气,没走错就好,正好我这帮兄弟也手头痒了,贵人,请坐,慢慢讲。”
大汉看着桌子上空空如也,“怎么回事,上茶啊,还用我教。”
芍药拿去一些银两,“这是我们主人给各位当家的酒钱,不成敬意。”
叶璘站在芍药旁边,“表妹,看来你现在过的很好啊。”
淑妃笑道,“这位兄台,多谢你照顾芍药,要不是你,我也不会遇见这么好的婢女。”
叶璘笑道,“小姐过奖了,我就是照顾了她一个月而已,不客气的。”
大汉笑道,“既然是相识,那我就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百华,百华堂就是我创立的,叶璘呢,是我的手下,贵人,想要谁的命,直说,只要我们能办到的,天上人间,必会做到。”
淑妃笑道,“我呢,想要的,是仇人的命,那人与我几次相争,我最讨厌的就是有人抢我的东西,听闻贵堂专营这种买卖,特来相见,希望百华堂主能帮我这个忙。”
百华哈哈大笑,“贵人,客气了,我们这就是做这种买卖的,贵人,放心,绝对会如你所愿。”
几人上了茶,“贵客,请喝茶。”
百华起身,“走开,我来为贵客沏茶。”
旁边的人闪开后,百华将茶给淑妃,“贵人,喝茶,细说此人的身份。”
淑妃喝了一口就拿开了,“我呢,已经成婚,嫁了个不错的男子,可惜,她进了门,我的地位就成了她之下,这妻妾之争,堂主也明白,就不细说了,只是此人身份显赫,就看堂主愿不愿意接了。”
百华堂主听出来她的话外音,意思就是说此人非寻常人,“贵人,百华堂小本生意,要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那我这些兄弟就没命了,贵人,请恕我不能冒险。”
淑妃笑道,“本宫就知道这小小的百华堂如此胆小,真是可惜了,不过堂主,富贵险中求,这不试试怎么行,实话说了吧,我要杀的人,是云清姝,当今的皇后娘娘。”
百华喝了口茶,“您是宫里的娘娘,那我就不敢接了,万一失败,那我这些兄弟,就完了。”
淑妃起身,摘下帏帽,“百华,你竟如此胆小怕事,我还以为做这种买卖的人,胆子会大些呢,看来是我高看你了。”
百华笑道,“娘娘,我怕什么,娘娘,可知道我祖上是何人?”
淑妃看着百华的脸,“你到底是谁,难不成还是官员?”
百华笑道,“您不认识我,我却认识您的父亲,万丞相,我爷爷乃是开国将军,跟着慕容清打天下,可最后却被他治罪,我李家一心为国,却糟此经历,故而我成立百华堂,就是为了能杀进皇宫,生擒那狗皇帝。”
淑妃说道,“原来是李宇将军的后代,父亲与我讲过,说李氏一门满门忠烈,却被抹去功名,废为庶民,巧了,我想杀的,正是镇国公之女,云清姝,听说李宇将军是被云将军出卖的,难道堂主身为他的儿子还能安于一隅,若是与本宫合作,我保证你不会有闪失,还能全身而退。”
李百华说道,“娘娘好谋算,不过这本就是公平交易,所以娘娘还是要付钱的,不然我可不会冒这个险。”
芍药拿出两张银票,“这是两万两,娘娘说了,只要你得手,其余的八万两自然会一起给你们,到时候你们就可以离开此地,有了这些钱,还需要做什么杀手生意,各位觉得呢。”
其中的兄弟说道,“堂主,我觉得还是考虑一下,不可答应,这么多的兄弟性命呢,不是儿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