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莲溪看向慕容云月,“一别数年,公主还是如此美丽,可我早已被妒忌还有时间变成了一个怨妇,甚至连他都说,我无理取闹。”
慕容云月淡淡的说道,“男子的爱会滋养一个女人,可有些时候,更多的是怨恨,政治联姻没有喜欢的情分,只有利益。”
安莲溪说道,“或许吧,当年我知道他是因为老丞相的临终遗命才与安家联姻的,可我选择了顺从,或许长公主如果答应了,那这府中的气象便不会如此的复杂。”
慕容云月不以为然,“可是即便我嫁给他,可君君臣臣的,既是夫妻又是君臣,也会渐行渐远,而且本宫不愿意被困在庭院内,度此余生,依靠男人而活。”
安莲溪说道,“可这京城中的女子大多都是如此的,都是公主所说的,得过且过。”
慕容云月说道,“你会介意,是因为他为了求娶我,费尽心思,还在大庭广众面前,不过呢,万琦的心思深,有些话不轻易同人说,而且我对他也没那感觉,所以即便他会丢脸,跟我也没什么关系。”
安莲溪现在才发现慕容云月确实很豁达,甚至是开朗,几句话就将她心中的心结解开,“公主,对不起,是我从前误会了。”
慕容云月笑道,“夫人知道就好,而且我也没什么可以同夫人计较的,只是大公子的名声在外不太好听,夫人身为母亲该为孩子积点德,权当是给公子洗清罪孽。”
安莲溪说道,“我有心这么做,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做。”
慕容云月提议道,“这京中有多少人受了他的羞辱,想来那些人是不会接受,只是我想,若是夫人亲自出面,那他们还是会信的。”
安莲溪行礼道,“多谢公主,臣妇明白。”
慕容云月说道,“既然夫人明白了,那本宫便走了,还请夫人保重身体。”
书房,太后坐在书桌前,“哥哥,没有什么话想对哀家说吗?”
万丞相恭敬的说道,“臣,臣不知道该说什么?”
太后淡淡的开口道,“丞相府近日来,不太平,哥哥,不觉得奇怪吗,便和母亲的死一样,离奇却又找不到凶手。”
万丞相说道,“太后娘娘,母亲的事,臣查了,可是没有线索。”
太后说道,“哥哥从小被母亲教导,母亲对待那些人一向就是严苛的,后来甚至趁父亲死后,处理了姨娘,还抛尸乱葬岗,我说了不要这样,母亲不听,只觉得她是有错之人,哀家想让你说句话,你却说这种人就该死,哥哥,你可后悔,当初事做的这么绝,如今便是贤重被凌迟刮骨,承受罪孽,如今就连那个周姨娘也死了,这一切到底这么回事,父亲在世时,丞相府一片和乐,如今怎么会如此。”
万丞相立刻跪下,“太后娘娘,是臣这些年疏忽了,是臣不好。”
太后冷笑,“难不成哥哥觉得这样就可以改变一切了,百官之首的丞相,却连家事,孩子都教导不好,说出去,万家是要被千夫所指的,哥哥,就算官场上做的再好有什么用,要是家风不正,如何做丞相。”
万丞相说道,“太后娘娘,臣一定会约束好下面的人,保证不会再出岔子。”
太后叹息道,“如今贤乐和贤重没了,万家本就子嗣单薄,这下可如何是好啊。”
万丞相说道,“太后娘娘,您放心,臣这就派人将贤林接回来。”
太后说道,“也不知道那孩子会不会怨你这个父亲,这么多年不管不顾的,若是要把他带回来,趁早吧,这回哥哥可要花点心思在林儿身上,可不能和贤重一样,贤林是万家最后的希望了。”
万丞相说道,“臣遵旨。”
太后起身,只是还未走出几步便晕倒在地,随后被送到房间。
门外,万丞相看着淑妃,“你是这么当儿媳的,太后娘娘身子,你不清楚。”
淑妃低着头,“父亲,女儿也有些日子没见太后娘娘了,实在不知道太后娘娘身子如此。”
万丞相训斥道,“为父跟你说过什么,做事干净些,不要招惹不必要的人,你做错事,为难的就是太后娘娘,你要是没本事,那就别做,在宫中替为父丢人。”
淑妃说道,“父亲,女儿知错了。”
万丞相说道,“太后娘娘是万家的女儿,要是太后娘娘没了,那皇上哪里会顾忌万家,你也给为父争气些,使手段不算什么,重要的是要干净些,即使事情败露,你也不会被影响。”
屋子里,丞相夫人、二夫人还有万仙苓候在床边,陶嬷嬷说道,“二位夫人,小姐,还是回去吧,这人都在这里,太后娘娘知道各位的心意,只是大公子的丧礼还未结束,还是需有人守着的。”
万仙苓说道,“嬷嬷说的是,仙苓这就去守着。”
丞相夫人说道,“仙苓说的是,我们都在这里,不合适,这里有陶嬷嬷在,应该是放心的。”
丞相夫人和二夫人、万仙苓都走出房间,万琦和淑妃进去了。
太后醒来后,看见担心不已的万丞相和淑妃,“哀家无事,你们不必担心。”
万丞相愧疚道,“都是臣不好,让太后娘娘担心了。”
太后被陶嬷嬷扶着起来,“丞相不必如此,原是哀家的身体不好,不怪任何人。”
淑妃跪下请罪道,“太后娘娘,臣妾有罪,未能察觉太后娘娘有恙。”
太后说道,“淑妃,起来吧。”
陶嬷嬷说道,“淑妃娘娘,这原本便是太后娘娘因为操劳积累下来的毛病,不怪您。”
淑妃起身,“今后臣妾一定精心侍奉,绝不懈怠。”
太后说道,“丞相、淑妃,哀家的病情让你们担心了,不过如今正是贤儿的丧期,哀家休息片刻便回宫了,这里还需要你们操持。”
万丞相说道,“太后娘娘放心,府里的人都会尽心的。”
太后点头,“只是贤林的事也要尽快办,这么多年不见,这孩子必然生疏了。”
万丞相说道,“臣遵旨,臣这就让管家去办。”
聚贤楼,慕容月曦点完菜,“小二,城里发生什么了。”
小二说道,“小姐有所不知,万家大公子死了,听说死相并不好看,这才关起门来做事。”
慕容月曦笑道,“没想到就这几日的光景,便发生这种事。”
凌清顾说道,“看来,我们回来的正是时候。”
慕容月曦说道,“我还以为那万贤重还要嚣张多久呢,没成想,这就死了,真是痛快。”
凌清顾说道,“可万公子死了,太后娘娘也会难过吧。”
慕容月曦想了想,是会,“会有,可是这种人早该死了,留着也是浪费粮食。”
隔壁桌的公子听了慕容月曦的话,忍不住说道,“这位小姐,万兄虽该死,可你这么做,是不是不尊重。”
慕容月曦笑道,“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万公子的狗腿子们啊,怎么,没去万家,反倒在这里喝酒。”
李公子说道,“这位小姐,万公子没惹着你吧。”
慕容月曦随意的说道,“李公子,你还真是万贤重的小跟班呢,不过你说李大人知道你在这里丢人现眼的,会不会打死你。”
李公子看着面前的女子,“你,是谁啊,敢直呼家父,还敢说这种话,简直大胆。”
慕容月曦笑道,“我不止要说万家的事,还可以说你们这群没有长进的公子哥。”
慕容月曦说道,“一个个穿金戴银的,可却跟着那万贤重混,怎么还骄傲上了,不想着考取功名,反而吃喝玩乐,真是浪费粮食。”
其他几个公子被说的羞愧难当,这白白浪费许多时光,如今想来,真是后悔,“姑娘教训的是,我们知道错了。”
其他公子皆离席,李公子不屑道,“你谁啊,敢指责本公子,信不信我让你们吃吃教训。”
慕容月曦说道,“好啊,李公子有底气,我很佩服,只是礼部尚书知道了会不会想要教训你一顿,本公主说的也没错吧。”
李公子说道,“你是公主,不可能,公主怎么可能来这种地方呢。”
凌清顾拿出令牌,冷冷的说道,“李公子,好大的胆子,敢和公主叫板,看来你是觉得活腻了。”
李公子见了那令牌,“公主,臣不敢了。”
慕容月曦笑道,“李公子还真是能屈能伸呢,不过吗,冒犯公主,还有你曾经做的事,看来李大人要花心思了。”
慕容月曦写了封书信给李大人,导致李公子被李大人打的狠狠的,一时半会出不来门了。
军营,慕容云月和慕容霆还有余敛峥到了军营,慕容云月说道,“都下来了,别打退堂鼓了,既然立下誓言,那就该做到。”
慕容霆说道,“姑姑,我又没发誓,能不能不让我来啊。”
慕容云月叹息道,“霆儿,你可真是让姑姑失望啊,口口声声的说要替皇兄分忧,就你这样,还分忧,没拖累便不错了。”
余敛峥率先下了马车,“殿下,别躲了,今日这遭可躲不过。”
慕容霆极其不情愿的下了马车,“姑姑,这是你的主意吧,皇兄可不会出这种主意。”
慕容云月笑道,“慕容霆,你真打算一辈子做闲散王爷啊,就你这样,连你皇叔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过。”
慕容霆回嘴道,“我本来就不如皇叔啊,这点我认,皇叔也是闲散王爷,姑姑怎么不说他。”
慕容云月没好气的说道,“慕容霆,你可真是巧舌如簧,不过我可警告你啊,这次,你不去也得去。”
镇国公出了军营门,因为听说慕容云月真把宁王拉来了,“老臣参见长公主,殿下。”
慕容云月拉着慕容霆的衣角不让走,“将军客气了,本宫今日来是来为将军送人的,不过还有余国公的儿子,希望将军能好好练练他们。”
镇国公看向余敛峥,“世子身上还带着孝吧,这样来军营不好吧。”
慕容云月笑道,“将军,这守孝和从军也不矛盾,再说了,是国公夫人要求的,本宫就是来代劳而已。”
余敛峥说道,“云将军不必如此,这是我愿意的。”
云长安出了营门,听闻慕容云月来了,特来相迎,“见过公主。”
慕容云月说道,“小子,可有看过我给你的书。”
云长安说道,“长公主,我看了,虽然有些复杂,不过还是受益匪浅。”
慕容云月说道,“那我就把这两个公子交给你了,不必太好,一般好就好了。”
云长安说道,“可是他们看起来身份尊贵,公主,我可不敢。”
慕容云月随便变出一个教鞭,“你拿着这个,他们要是做不好,你就打骂,这么着都成,就是有一点,不许耍威风,有错就罚,若是做的好,那自然不是能罚的。”
镇国公问道,“公主是想让他们和长安一起住?”
慕容云月点头,“我觉得同一条起跑线上的人,在一起更能激励人心,而且我觉得,这种氛围也能让更快的进步、成长。”
慕容霆指着云长安说道,“姑姑,你让一个小屁孩去教导我们,是不是太草率了。”
慕容云月笑道,“我觉得可以啊,反正都是没什么根基的,一起进步。”
最后,云长安,慕容霆还有余敛峥住一间,一起训练。
慕容云月在军营教他们练枪,就是慕容霆还有余敛峥练的手都疼了,一直抱怨。
慕容云月拿了药膏,刚从营帐里出来,“长安,这两个人就拜托你了,不用顾忌他们的身份。”
云长安说道,“可是公主,他们毕竟是王孙贵胄的,我哪里敢对他们真下狠手啊。”
慕容云月笑道,“哪有什么的,就连我那弟弟也是在师门苦练几年,我弟弟可是堂堂王爷,不也是在江湖那里待了好几年,所以不必担心,只管教训便是。”
营帐里,慕容霆抱怨这,抱怨那的,“你说这地方有什么好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