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嬷嬷应道,“是,奴婢这就去准备。”
清宁宫,因为来的人多,一张桌子不够,所以是几张桌子拼在一起的,慕容霆在铺桌布,慕容月曦在旁边,慕容思柔在给她梳妆,准确的说是化丑妆。
慕容霆刚刚铺好桌布,就看见被化成猫脸的慕容月曦,哈哈大笑,“你的脸,哈哈哈哈。”
慕容倾拿着好酒回来看见慕容霆笑的都岔气了,“干嘛啊,这么开心。”
慕容月曦一抬头。就连慕容倾也忍不住了,“那个月曦啊,你还是去照照镜子吧。”
慕容月曦疑惑的看向慕容思柔,“你做了什么,小混蛋。”
慕容月曦一照镜子,直接暴走,“慕容思柔。”
慕容月曦要了滚烫的热水,那水烫的都能杀猪了,擦的皮都疼才算擦干净。
慕容思柔见姑姑不给化,只好去找其他人,可是弦歌正在帮慕容倾擦手,慕容霆在桌子上发呆,想到了糕点和包子,就哒哒哒的跑去后院。
糕点和包子刚刚吃完肉肉,打算舒服的躺一会,只见慕容思柔一副贼兮兮的样子看着,“糕点,来,过来。”
慕容思柔只好拿小零食引诱贪吃的包子,“来,包子好吃的鸡肉干。”
包子有些纠结,起身伸了伸懒腰,看了眼糕点,又看看慕容思柔手里的鸡肉干,还是鼓起勇气上前,不过这样做的后果就是包子身上被画的都是,简直无法直视。
当云清姝打算来给糕点和包子加餐时,就看见包子好好的毛,被画的惨不忍睹,包子呜呜呜的喊,糕点在一旁躺着,似乎在看热闹,没办法,只好洗澡,只是包子已经很大一只了,所以还是和慕容霆及几个宫女一起洗的。
慕容霆洗着洗着就想起,“皇嫂,我知道有一种墨水,是南墨,取自谐音,难洗的墨。”
云清姝洗着费劲,可是还是没洗掉,这才反应过来,“这不会就是南墨吧。”
慕容霆回忆了一下,刚才,“皇上我拿来了,上好的南墨,”再看看包子,“这不是就是南墨吧,我记得皇兄御书房一直是用这个墨。”
云清姝点头,包子感觉更难过了,洗澡都搓不掉,只好剃掉包子的全身毛,当然,除了头。
慕容月曦过来叫云清姝和慕容霆吃饭,就看见包子被剃光毛的样子,“皇嫂,这不是包子吧。”
云清姝看了眼包子,又看了眼慕容月曦,“嗯,就是。”
慕容月曦看了眼自己的脸,洗的很干净,就是皮都好像薄了,“不应该啊,我这是怎么洗掉的。”
慕容霆说道,“那是凌清顾往那热水里加了特制的去墨剂,你以为呢。”
慕容月曦感觉自己的脸保住了,很幸运,看看包子,“哎呀没事,过几个月就会长出来了。”
云清姝问道,“你来干嘛,叫我们吃饭吗?”
慕容月曦点头,“把包子和糕点带过去吧,今天菜丰盛,也让他们吃点。”
糕点起身迈着步伐也去了,可怜的包子则被牵着去了正厅,包子一出场,很多人都忍不住了,慕容月曦说道,“干嘛,包子在换毛,等长毛就好看了。”
慕容霆默默的问,“那糕点为什么没有换毛?”
慕容月曦打了他一下,“你非要戳穿我干嘛,人家包子也是要面子的。”
当事人慕容思柔大口吃肉,丝毫不管包子。
饭桌上,弦歌、曦暖也上桌了,有说有笑的。
皇宫外,平民房,一个面容瘦削的少年走在路上,不过神色并不好看,后面的崔潇声跟着,江平安迈着不算太快也不算太慢的步伐,回到家中,将重要的东西全部收拾好,便从窗户跳出去,崔潇声听屋里没了声音,将门劈开,只有一扇窗户开着,边往那边追去。
江平安跑出平民区,直接往镇国公府方向跑去,云清睿的马车正好过来,马受了惊,云清睿从马车里摔下来,和江平安面面相觑,“你谁啊,敢撞我。”
江平安赶紧说,“不好意思,有人要杀我,公子,救救我。”
云清睿赶紧将他扶起,“快,进去。”
江平安溜进了镇国公府,云清睿则在原地整理衣袍,崔潇声追过来,只看见受惊的马车和在拍尘的云清睿,走过来问,“见过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吗?”
云清睿说道,“见过。”
崔潇声问道,“在哪里?”
云清睿不在意的说,“刚刚撞了我的座驾,马翻了,我也摔了,好像往前面去了。”
崔潇声追上去,云清睿才回了镇国公府。
大堂,江平安在角落里,镇国公夫妇则在等云清睿,“娘,我回来了。”
镇国公夫人上去看他满身的灰,“怎么回事啊,哪里弄的。”
云清睿指了指角落里的江平安,“他喽,撞了我的马,还蹭我一身灰。”
镇国公夫人回到座位上,“来人,给这位少年看茶。”
江平安蹑手蹑脚的走过来,拿起茶就喝,镇国公夫人提醒道,“慢点。”
江平安立马跪下,“老爷,夫人,都是我不好。”
云清睿并不在意,“没事,洗洗就好了,不过你为什么有人追杀你啊、”
镇国公一惊,“追杀,光天化日的。”
江平安说道,“一定是我娘,我娘出事了,那些人才来杀我的。”
云清睿问,“你娘是谁啊。”
江平安说道,“江彩屏,她是在宫里做事的。”
云清睿想了想,越来越觉得这个名字耳熟,“不就是江尚宫吗,我今天听到消息说妹妹查出江尚宫克扣银钱。”
江平安一下子绝望了,“我娘死了,一定是那个人将她处死了。”
镇国公夫人这才想起,“他是江尚宫之子,怪不得我觉得他熟悉。”
镇国公说道,“孩子,你留在这里,不用怕,我是兵,不会伤害你的。”
江平安看到镇国公的样子,“您就是云将军吧,我敬仰您很久了,谢谢您收留我,我无以为报,这些给你们。”说着从里面掏出几本东西。
云清睿问,“这些是什么。”
镇国公夫人拿过来一看,“这是毒药,还有一本毒经。”
包袱里掉出一封信,上面写着绝笔信,“平安,当你看到这封信时,为娘已经被皇后娘娘处死了吧,儿啊,娘舍不得你,可是娘为了你做了太多错事,娘为了能够将你养大,听了万小姐的话,对皇后娘娘下毒,甚至还对皇上也下了慢性毒,平安,娘追悔莫及,只是世上再有华佗扁鹊在世也无法偿还娘的过错,平安,你一定要好好长大,不要像我一样,一错再错。”
镇国公知道这事大了,将包袱交给夫人,“夫人,快藏到密室里去。”
镇国公夫人急匆匆去藏了,“清睿,记住,今日之话,不能说出去,这是皇家大事,暂且瞒下。”
云清睿说道,“是,爹。”
打发完云清睿后,镇国公牵起江平安的手,“平安,你可愿随我入军营?”
江平安点头,“我愿意,云将军。”
镇国公笑道,“好,从今以后,你就是云长安,再也不是江平安,以后就说你是孤儿,知道吗?”
江平安改为云长安,也改变了少年的人生轨迹。
清宁宫,慕容霆喝醉了,一直说胡话,慕容倾酒量很好,所以保持清醒。
云清姝也喝了些酒,脸上红扑扑的,缠着慕容瑾,“慕容瑾,你知不知道我在冷宫这几年多苦啊。”
慕容瑾抱着云清姝,“我知道,所以我想补偿你。”
弦歌也喝多了,抱着皇叔不撒手,“这个味道真好闻。”
慕容倾看着怀里的小丫头,当初自己将她送到镇国公府,现在她又进了宫,真的是命运使然。
弦歌拽着慕容倾的衣服,“皇叔,我不想走,你干嘛送我走啊。”
慕容倾淡笑,“不送走你,你是无法好好的活着的,宫里到处都是危险,一不小心你就没命了。”
曦暖没喝酒,对着慕容倾道,“让我送弦歌回去吧。”
慕容倾抱起弦歌,“不用,你把慕容霆送回去。”
慕容倾抱着弦歌,到了住处,将她放下,看着她安静的睡颜,“弦歌,这些年你一定过得很好,虽然我想留下你,可是把你放在云家才更稳妥。”
剑书走进来,“主子,为何不要了弦歌姑娘。”
慕容倾摇头,“弦歌是个好姑娘,只是她若是在本王身边,会危险重重。”
剑书却说,“弦歌自幼在王府长大,又是您亲自养大的丫头,您却将她送到镇国公府。”
慕容倾不语,只是走出,将房门关上。
慕容璟宸带着慕容思柔回去睡了,慕容瑾抱着云清姝到了寝殿。
慕容瑾一只手扶着她,一边给她卸钗环,云清姝的小手抓着他的头发,抓的头皮有些疼。
慕容瑾脱下云清姝的外袍,将她抱到床上,轻轻问道,“清姝,可想让瑾哥哥留下来。”
云清姝喝醉了酒,醉意朦胧的说,“不想,瑾哥哥做了皇帝便不爱姝儿了,还将姝儿打入冷宫。”
慕容瑾看着云清姝委屈的小脸,终是不舍,“姝儿,是瑾哥哥错了,若是姝儿不喜欢,我走便是。”
慕容瑾起身想走,却被云清姝拉住,“别走,我忍了三年的相思之苦,慕容瑾,我还是爱你,怎么办,有没有什么药可以让我忘却你。”
慕容瑾看着云清姝,“姝儿,我也想见你,可是我不能。”
云清姝坐在他身上,直接吻上了他的唇瓣,肆无忌惮的索取,身上的衣服被她扒掉,露出一寸寸结实的肌肉,慕容瑾不再忍耐,吻上她柔软的唇,“姝儿,既然你要,那我也不客气了。”
云清姝也不知是喝醉了还是意乱情迷,“我喜欢你身上的味道,也喜欢你为我不顾一切的样子。”
慕容瑾吻着她的一寸寸肌肤,这一刻他等了很久了,寝殿内一片春光。
慕容月曦是被凌清顾扶着回去的,路过御花园时,慕容月曦往湖边的石洞里钻进去,“凌清顾,你过来。”
凌清顾一直记得这个地方,会记得一辈子的那种,他走过去看着慕容月曦,“公主,时候不早了,回去睡觉吧。”
慕容月曦摇头,“我不想回去,要是可以我想回到最初,那个小小的我。”
凌清顾说道,“公主,要是回到最初,我还是会救下你,然后送你到皇后娘娘那里。”
慕容月曦看着眼前的凌清顾,“不好,我不要,我不要他送,我宁愿做一个无忧无虑的慕容月曦,而不是一直对凌清顾有情的慕容月曦。”
凌清顾眸子里都是心疼与隐忍,此刻他再也不想忍耐,也许只有在她醉酒、意识不清时才敢说出,“公主,凌清顾也喜欢月曦的,甚至为了你可以苦练武艺,只为了能保护你。”
慕容月曦痴笑道,“如果这是你的真心话,我信,所以,我也想任性一回,僭越一回。”说罢,霸道的吻上凌清顾,凌清顾没有挣脱开,任凭她撒野,只是慕容月曦渐渐的睡过去,凌清顾将她抱出,往晨汐宫走去。
镇国公府,云清睿来到镇国公的房间,“爹,我已经安排好了给他的房间。”
镇国公点头,“好,清睿啊,今日之事,务必要保密。”
云清睿点头,“爹我明白的,若是别人问起,就说他是您路边捡的少年。”
镇国公很满意儿子的说法,“清睿长大了,好啊,那孩子,为父会带走,让他留在军中,随我征战。”
云清睿说道,“但凭爹处置,我今日见到妹妹了,她很好,那两个孩子也很好。”
镇国公点头,“好,改日让你娘去看看你妹妹,让你娘安心。”
镇国公夫人刚刚进来,“看来你们父子有话说啊。”
镇国公只说,“是关于姝儿的。”
镇国公夫人说道,“我改日去看看皇后娘娘,对了,清嫣那孩子可有书信。”
云清睿回答,“并没有。”
镇国公夫人有些失落,“清嫣是伤了心,都怪你,委婉点说不好吗,非要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