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多久!\"
宫子羽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询问,抬手搭着云为衫的脉,又翻看了一下她的眼皮,放下直接点燃了一支香,随着冉冉升起的香烟,我划开了自己的手臂。
此时被我扎着针的月长老瞳孔放大,试图想要阻止,可奈何他一丁点我动不了,只能干瞪眼。
随着我血液的流出,我将胳膊搭在了与云为衫胳膊上伤口处的一旁。
蛊虫从云为衫的胳膊爬出,吃的圆滚滚的,闻着我血液的味道,哧溜一下直接钻进我的身体,我一声闷哼咬着牙硬是挺住了。
迅速的灭了香,扯出布条果断缠在伤口处。
此时蛊虫在我体内横冲直撞,我忍着剧痛,惨白的一张脸,交代着:
\"她已经没事了,给她包扎就好,之后就好好休养即可。我先回去了。\"
此时的宫子羽根本无暇顾及我,满脑子都是他的云夫人,而月长老想帮忙,如今只能干瞪眼。
而如今的我也顾不上月长老了,直接火速离开羽宫,刚出门身体一个踉跄,幸亏金无眼疾手快的扶住了。
\"公子,你怎么了?\"
\"快!待我回徵宫!\"
金无二话不说,直接将我抱起,运用轻功直奔徵宫。
他将我安置在房间的榻上,刚准备转头通知其他人,我一把按住了他。
\"不用叫旁人,你出去吧!我想休息一下。\"
\"公子,可你的脸色看起来……\"
\"我说出去!\"
金无一愣,抬眼看向我。
\"怎么?你要违抗我的命令吗?\"
\"属下不敢!属下这就出去,要是公子有什么事情,我就在门外。\"
我无力的点了点头,闭上了眼,他见我疲惫,便退出了房间。
金无前脚刚走,后脚蛊虫暴动,我死死的咬紧牙关,不让一丝声音透出去。
这是一场无声的战争,一场只属于我和蛊虫的战争。
我封锁了各大主要的穴位,将小东西逼迫至丹田,作用内力将它控制住,让它知道,谁才是它的主人,这是一个驯化的过程。
整个过程完全是从头痛到尾,我已经不记得自己到底是清醒着,还是昏迷着。
只知道等所有人反应过来了时候,我已经闭关一夜了。
最先赶到徵宫的是月长老。
只因宫子羽发现月长老迟迟不肯离开时,才知道月长老被扎了穴道。
银针一拔,月长老第一句话就是:
\"混账!\"
然后抬脚急匆匆的就往徵宫跑,走时还看了一眼床榻上的云为衫。
\"宫子羽,你应该庆幸自己有一个好弟弟。\"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冲出羽宫,直奔徵宫而去,留下宫子羽一头雾水。
月长老赶到时已经发现宫远徵正在抵抗蛊虫,此时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默默的守着,于是宫远徵的房门口除了金无,又多了一名护卫。
得知消息的宫尚角自然马不停蹄的也冲进徵宫,此时他满脸肃杀之气,冰冷的语气仿佛让人身处寒冰池水之中。
\"远徵弟弟呢?\"
\"公子还在里面。\"
回答宫尚角的是金无。宫尚角抬脚就要进去,却被月长老拦住。
\"如今正值关键时刻,你进去会让他分心。\"
宫尚角停住了脚步,双手握拳。
\"到底怎么回事?\"
他眼神犀利的看向月长老,月长老知道这件事情瞒不住,索性就一五一十的说了。
嘭——
一声巨响,院子里的石桌直接一分为二,可想而知宫尚角此刻有多气愤。
\"凭云为衫也配我远徵弟弟不惜性命的救她!!\"
\"我不是没有劝他,可他一意孤行,而且宫子羽的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若是云为衫出了事,还指不定怎么闹腾呢!远徵怕你为难,所以便自作主张。\"
月长老在一旁解释着,可如此一来,宫尚角只觉得自己更加心疼这个弟弟了。
一时间二人都不再说话,就那样直挺挺的站在门口一整夜。
我拖着疲惫的身体打开房门的时候,看着几人着实吓了一跳。
\"这么早,你们怎么都来了?\"
话音刚落,宫尚角直接冲了过来,上下打量着我,还朝着月长老催促道:
\"快!给远徵看一看!\"
我还没搞清楚状况,就直接被按在了床上,月长老亲自把脉。
过了许久,他才吐出一口气。
\"还好,远徵虽年纪小,内力却还不错,已经压制住了蛊虫。\"
我朝着金无使眼色,询问缘由,金无见缝插针的说起了二位在门口守一夜的事情,我震惊到了。
我没想到月长老守夜也就罢了,可身为执刃的哥哥怎么也跟着守夜!这要是传出去,对他的声誉可并不好!
\"哥哥,你还是赶紧回去吧!趁着天刚亮知道的人还不多……\"
宫尚角却不动声色的打断我的话。
\"我来看我弟弟,难道还怕别人知道不成?\"
\"哥哥!你现在是执刃!你的一举一动别人都会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让别人知道你在我徵宫守夜,他们又该议论你……\"
\"议论我什么?不就是说我偏疼你,宠着你吗?我就是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宫尚角,就是宠着弟弟!谁要是敢打你的主意,那就得掂量一下有几条命了!\"
宫尚角说话狠厉,眼神却直勾勾的盯着宫远徵。这一幕看的一旁的月长老似乎察觉到了什么,面上不变,心下一惊,一个想法不由自主的浮现了出来。
我被哥哥怼的哑口无言,他都不在乎了,我还能怎么说?
\"希望哥哥能够在其他长老面前,也能理直气壮。\"
宫尚角忽而一笑。
\"怎么?担心哥哥被骂?\"
我直接翻了个白眼。
\"你是我哥啊!我不担心你,担心谁。\"
宫尚角脸上的笑容扬起,随即又阴沉了下来。
\"远徵,我不希望在发生这种事,云为衫她不值得你如此拼命。\"
一旁的月长老附和着:
\"她毕竟是宫门外的女子,你可是宫门血脉,应当以自身为重才是!\"
我颇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如果现在实话实说……我肯定死的很惨,这口锅……还是云为衫替我背吧!反正她是无锋刺客,也不差这一口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