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打算顺其自然,但为自己的身体,孩子负责,两个人还是都先去医院做了检查。
得到的结果比桑南溪预计的要好,从检查报告上看起来是一切正常。
桑南溪也去问了陈奶奶,把了脉,说她这两年在国内其实调养的也差不多了。
从十月份开始,周聿白在外应酬的时候就不碰酒了。
旁人看到他手上戴着戒指,难免总会问上一句,是不是在跟夫人准备要个孩子。
周聿白总笑笑说,只是因为最近身体抱恙,在喝中药调理,喝不得酒。
他知道桑南溪对这事儿其实挺紧张的,不希望她心里因此再多一层压力。
那段时间,曲应歌休假在家,游仲伦正忙,陪不了她,就拜托桑南溪平日里带她出去逛逛。
恰好那段时间桑南溪在京北有个展,曲应歌就总陪着她上上下下的一块策划展览。
一直到十二月的时候,画展快结束。
陈枳夏也总来找她玩,一时间,三个人倒总在一起聚,都是爽朗的性子,也聊得到一块。
那天在西山的别墅里,正聊到曲应歌预产期是什么时候。
陈枳夏突然默默地插了一句:“我怀孕了。”
桑南溪一怔,下意识看向她的肚子,还没反应过来,看起来还是平平坦坦的,很难想象里面已经有了一个小生命的存在。
“真的假的?”她愣愣地问。
陈枳夏从手机里翻出检查报告给她:“前几天刚查出来的。”
下一秒,桑南溪“蹭”的一下站了起来。
“诶,你干嘛去。”陈枳夏在身后喊。
一转头,桑南溪从衣帽间又拿了一条毯子出来,给陈枳夏披上,“你别冻着了。”
陈枳夏忍不住笑:“怎么?你们家这毯子是孕妇专属?”
桑南溪嗔怒:“总要小心一点的呀。”
三个人聊了一下午,一直到天色变暗,陈枳夏故弄玄虚得凑到桑南溪身边说:“怀孕这事儿跟来月经一样,你来,我来,身边的人也就来了,只要你老公给力,那是迟早的事儿。”
桑南溪垂眸笑了笑。
陈枳夏像是想到了什么,刻意压低了声音,像是在问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南溪……周聿白不会……”
她怀疑的眼神,显然是在质疑十八禁的话题。
桑南溪捂住她的嘴,“胎教胎教!你问什么呢!应歌你捂一下肚子,可别让肚里的听见了。”
曲应歌被这俩人一唱一和的逗得笑得不行。
刚说到完,门正好开启,除了周聿白,身后还跟着吊儿郎当一人儿,在喊:“老婆,小兔崽子今天乖不乖,踹你没?”
曲应歌还是不太适应游仲伦在外人面前与她过于亲昵的样子,伸手去推贴在她肚子上的脑袋,语气生硬地喊他:“游仲伦。”
男人两手一摊,呈投降状:“得,别生气,我滚远些,成吧。”
他是离得远了,嘴上却忍不住抱怨:“不是老婆,你别羞呀,你瞧瞧那俩,嘴都靠一块儿了。”
这话轻飘飘地入了桑南溪的耳,忙挡住了要俯身亲她第二下的人,一扭身,从周聿白怀里逃开了。
一道冷光从不远处瞥来,游仲伦果断转过了身子,隔绝了那道称得上狠戾的视线。
陈枳夏晚上约了饭局,sebastian准时准点的来接她。
桑南溪替她拢好衣服,上车前还在那千叮咛万嘱咐地让他照顾好陈枳夏,见车子开远了,眼底有些落寞。
周聿白打破她的黯然神伤,拥着她往屋里走,“也不知道披件衣服,要是冻着,我一准跟陈枳夏没完。”
桑南溪眼睛一瞪:“你敢!”
留了游仲伦他们在家里吃饭,等闹到结束已经是八点。
桑南溪洗了澡出来,周聿白的工作电话还没打完,她把身体乳放在了一旁,先处理工作上的邮件。
不知什么时候通话声断了,浴室的水声响起,一会儿过,身上水汽未干的男人从身后拥住她,脖子泛起一阵痒意,她忍不住缩了缩:“你干嘛呀。”
周聿白扣住她的下巴,轻吮了吮她的唇,刚沐浴完,两人身上带着相似的馨香,直到她的唇瓣渡上一层晶莹的水光,他这才松开了手,“之前欠的,补上。”
他在说前面被游仲伦打断的吻。
有时候,桑南溪都会觉得自己初见他时的漠然是当初的一种错觉。
桑南溪合上电脑,用手肘顶了一下他的胸口:“你幼不幼稚。”
周聿白顺手拿过床头柜上的身体乳,换了个位置,坐到她腿边,挤了白色的乳液在手掌,搓了搓,冰凉的乳液变暖,这才覆上了她的小腿,慢慢地打圈往上。
手法娴熟又专业。
桑南溪拿了个枕头垫在身后,靠在床头舒舒服服地享受,每次抹到腿弯的时候,有些痒,她就想往后缩,又被抓住脚踝往下拽了拽,“跑什么?”
她娇嗔:“痒啊。”
周聿白在她腿上轻拍了一下,桑南溪乖乖的趴下,浅浅的玫瑰香味从背部蔓延到鼻腔,腰间的酸软随着他的指腹轻按而淡去,桑南溪舒服得不行,微眯着眼,说:“夏夏怀孕了诶。”
“嗯。”
周聿白显然没有要持续这个话题的想法。
他对于顺其自然四个字,秉持到底。
桑南溪也没再提,转移了话题说:“跟你说件事。”
“你说。”
她有些懒散地开口:“过完年,我要去趟爱丁堡,我有个朋友要在那办画展,大概中旬回。”
托周聿白的福,她现在出国也要打报告,不像从前那么自由,她就也推了不少国外的展览活动,将重心转移到了国内。
只是这次这个,是她在国外时期认识的一个挺不错的艺术家,一直挺困难的,最近因为一幅画出了名,才有了办展的机会。
委托了她,桑南溪也没想拒绝。
揉按肩背的手微顿,没回答她。
背上抹好,桑南溪将睡裙又撩了下去,翻身勾住周聿白的颈脖,带着几分窃喜的笑,“怎么不说话?是担心我呢,还是舍不得我呢?”
周聿白捏了捏她的鼻子,乳液残留的香味侵入鼻腔,他眉梢微挑,问:“通知我呢?”
桑南溪的指尖落到他的锁骨上轻点了两下,“嗯,不行吗,周先生?”
周聿白捉住她做乱的手,长叹,“行,周夫人,都听你。”
他有那么大气?
显然不。
夜色朦胧时,不知是谁掐着她的腰,在她耳边恶狠狠地说了一句:“去了爱丁堡,让那姓闻的离你远一点。”
汗液将抹了乳液的皮肤浸得分外滑腻,桑南溪轻喘着低笑:“周先生,我们都结婚了,怎么还这么没安全感呢?”
怪不了她太招人喜欢,只能怪……有人总对她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