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静室内,檀香袅袅,一个年轻人站在窗前,他的眸子很清澈,就如天下最为清澈的水,水中倒映着窗外那随风摇摆的几根毛竹。
却在这时,“啪嗒!”
房门被推开,一个男子走了进来。
年轻人回头,轻声道,“师父。”
男子一笑,接着像是想起来了什么,微微一叹。
年轻人见状收回目光,继续看向了窗外。
男子走到年轻人旁边,拿出一份档案,开口道,“你说这次,是不是为师做错了。”
年轻人问都没有问是什么事,却直接摇了摇头,“师父怎么做,自有师父的考量,已经过去的事情,又何必纠结对错呢!”
男子闻言笑着点了点头,“你说的对,当时我能看到的,只有当时能看到的,现在的事情,当时的我,看不到。”
说着,他又把手中的档案递给了年轻人,年轻人接过,接着就听男子说道。
“这是京城那边一个老朋友发给我,里面是刘安那个年轻人的事。”
年轻人闻言打开档案,档案很薄,但是却极为清楚的记载着此次刘安下山后的所有重要痕迹,并且还有高人做过极为缜密的推理与补充。
档案上,从昨天下午刘安三点零五分在山上消失开始,一直到半夜十二点左右,他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老家。
短短十个小时不到,他竟然就凭空穿越了一千多里路程,堪称神速。
而最不可思议的是,这一路上经过重重排查与筛选,只有在由香江进入内地的那一小段路程里,疑似出现过刘安的身影,其余再无他有乘坐任何交通工具的可能。
也就是说,在进入内陆之后,刘安一直都是步行,步行啊,短短不到十个小时,却横穿了一千多里路,这简直是神迹一般。
要不是当初曹云等人有专职专机,说不定他们还要落在刘安后头。
而更不可思议的是,与他同行的,还有一个道人。
那个道人也很了不得,被推测为是一个国际通缉犯,代号,张真人。
张真人的事可比刘安要大的多,若是在这次事发之前,拿两人来对比,那在张真人面前,刘安的那些事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不过现在却又另当别论了。
这两人自在刘安老家出现之后,先是团灭了早已潜伏在村内的官方精英安全员,最后又连杀十六位境外偷渡过来的雇佣军,不过据说还有一人是被刘安两人带走了,要知道,这些雇佣军可是从血肉场里走出来的,是真正杀人不眨眼的角色,更何况他们还有各种先进枪械,火力猛的不行。
然而就是这样,仍旧被刘安两人轻松斩杀,从现场遗留的情况来看,刘安两人甚至都不曾有过丝毫损伤。
不过这还不是最恐怖的,其中最为恐怖的,莫过于官方人员的那两套装甲,被称为雷公的电衣。
人体装甲武器的研究早在很多年前就开始了,这在一些人的眼中,早已不是秘密,别说一个国家,就连洪门都在弄,只是之前一直受困于技术的不足,难以真正量产足够实用的装甲武器。
而现在,这档案上竟然连电衣这种装甲武器都记载出来了,这一是在说明刘安两人究竟有多么的厉害,二则是电衣可以暴露了,就是说电衣已经不在保密范围了,夏国掌握了比电衣更为厉害的装甲武器。
不过再怎么说,能够拿来实战的装甲武器,那也是非常了不得的,可是现在却直接就被刘安两人给打废了。
这似乎是在向他们证明,他们的路,走错了,真正的伟大,是修行,是自身。
而据档案上显示,这次事件过后没多久,当地一个废弃工厂内,又有十几人死亡,且死去的人都是全副武装,官方推测,这件事情的手笔应该就是出自刘安两人之手。
而事情到这里还远没有结束,仅三个小时之后,星城一家酒吧内再度出现了他们的身影,这一次,再次造成酒吧内多人死亡。
事情到这一步,很多人一看就明白,这些事情有必然的关联,可是档案上却故意没有提及,仿佛就是让人去猜,去自己联想。
而自星城之后,直到今天早上,江北一家避暑山庄发生爆炸,造成多人死亡,始作俑者,依旧还是刘安两人。
这份档案里没有提及最后死的人里有谁,可男子却从别处听了来。
他朝年轻人缓缓道,“这次刘安这个年轻人不知因为什么事情,让林家那个丧命星给激怒了,他因此一路血杀,最后硬是让他把林家那个丧命星给宰了。”
年轻人闻言刚好将手中档案看完,他的眼睛开合间,带起些些涟漪,他看向远方,缓缓道,“他的修为,比我想象的还要高深。”
男子闻言一愣,眼神之中带上了些许忧色,不由开口道,“小玄,你不比任何人差。”
年轻人闻言摇头道,“他是他,我是我,我只是,想和他交流交流。”
男子闻言摇头一笑,“现在怕是难咯,那个道士人人喊打,是绝对不敢明目张胆的显露于人前的,现在他与刘安都失去了踪影,我看,多半是偷偷跑上武当山了。”
年轻人闻言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男子却似感觉到了什么,一愣道,“小玄,你想上武当?”
年轻人点了点头,“想去看看。”
男子闻言一惊,接着连连摇头,“不行不行,那帮道士怪会忽悠人,我怕你去了,非要被他们留下不可。”
年轻人看向窗外的目光微微变幻。
……
京城,一间古朴大气的四合院内,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木桌,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没多久,一个年轻人走了进来,年轻人朝坐着的那人躬身道,“师父,消息已经散出去了。”
坐着的那人闻言点头一笑,接着道,“林家这次算是倒霉了,对了。”
说着,这人的目光一转,看向进来的年轻人道,“郑家那小子呢?”
年轻人回道,“似乎还在江北。”
“还在江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