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承畴这里一声令下。两个营的步兵疯狂的向城头涌去。
这回真的好。连云梯都省下了。这还得感谢祖大寿的土墙。
祖大寿的关宁军也不含糊，立刻冲上城头，与明军开始厮杀。
要说谁占优势不好说。但是明军士气还是很高昂的。
吴三桂见明军有些抵挡不住，立刻带兵冲了上去。亲自上去杀敌。
双方人马激烈的碰撞。持续了几个时辰。
洪承畴见关宁军并没有溃散。他明白今天就这样了。
“鸣金收兵吧，让火炮做好准备。只要士兵退下来。立刻开炮。”
当当当。一阵清脆的金属撞击声。明军撤了下来。
张之极紧紧的拿着手中的望远镜。见缺口中已经没有活着的明军了。
“开炮。覆盖射击。”
红夷大炮立刻开火。只见无数火球飞速向城墙缺口射进去。顿时锦州城内伤亡惨重。
洪承畴见目的达到。也不拖沓。
“撤兵回营。救治伤员。”
朱由检见他们如此早的收兵回来。也是很好奇。
不说挑灯夜战吧，怎么也要多攻击一会啊。但是他不着急。肯定有人跟他解释这件事的。
洪承畴与张之极孙应元一同来到大营。
朱由检好奇的看着他们。“怎么这么早。伤亡情况怎么样？”
洪承畴做事当然滴水不漏。
“启禀皇上，今日拿下土墙后，把锦州城墙也炸塌了。还顺手攻击了一波。我军损失了上万人。所以今日早些收兵了。”
朱由检眉头紧皱，“第一天损失就这么大。哎。”
洪承畴见皇帝没有怪罪，也放心了不少。
“主要伤亡就是在土墙之下定点爆破之时造成的。与敌人厮杀时仅仅死伤了五千人。”
朱由检知道这第一天没办法。但是亲军的死伤还是让他很心痛。这还没看到建奴呢。
“敌人伤亡怎么样。还有明日有什么计划么？”
洪承畴提到敌人伤亡，顿时有些为难。
“启禀皇上，双方厮杀时的伤亡情况差不多，但是具体情况很难统计。咱们打进去的炮弹，到底造成多大伤亡，这估计不出来啊。
明日臣打算继续这么干。继续扩大缺口，火力压制敌人，然后派兵冲击。明日臣打算让陕西兵出击。”
洪承畴活的真是通透啊。陕西兵一直不出战。不但三大营的将士有意见。就连朱由检也会不高兴。
朱由检当然不能说别的，他也没什么好办法。
“弹药消耗能跟的上么。”
洪承畴见皇帝认可了自己的方案。心中也安稳不少。
“今日消耗的弹药还没动用储备。都是各个营自己携带的。明日估计再有一天就要动用储备弹药了。”
朱由检瞪大了眼睛。“消耗这么大么。你他娘的也太败家了。”
洪承畴一脸委屈。“皇上，说话可得凭良心。您不是舍不得士兵死亡么。这时候又心疼弹药了。”
朱由检也知道自己理亏。但是刚刚这一幕怎么这么熟悉呢？
“那个洪承畴啊。没事，我这就让京城调来十万民兵押送火药和炮弹过来。另外留在山海关的巨炮也提前调来吧。朕要给吴三桂一个惊喜。”
洪承畴这时候也非常意外。这皇帝变脸真快。
“皇上，臣见这关宁军守城的心非常坚定啊。看来肯定是联系了建奴。咱们不得不防啊。”
朱由检看着眼前的地图。“大凌河堡不是派了曹文昭去守么。”
洪承畴十分忧虑的看着皇帝。“曹文昭也就能拖住敌人几天。不是长久之计啊。如果咱们支援曹文昭。关宁军必定倾巢而出。”
张之极听到这也十分紧张。“那可如何是好。还是要早做准备啊。”
洪承畴看着地图。“既然没有办法，那就来个水淹七军？”
大家看着地图纷纷抬起头。似乎都想到了什么。
朱由检冷着脸。“谁去筑坝？曹文昭怎么办？”
要按照洪承畴的意思。直接就放弃曹文昭的人。但是他可不敢说。
“派民兵在上游筑坝蓄水。约定一个时间进行撤退。这样能策万全。”
洪承畴一边说，一边看着四周，发现曹变蛟狠狠地盯着自己。不禁打了个寒战。
朱由检面色也不好看。“这样的话也就是退了建奴。也并不能解决问题。”
洪承畴这回小心了。“皇上。咱们只要退了建奴。关宁军不攻自破。咱们就可以长驱直入。而且袁可立必定有所行动。请皇上放心。咱们的规模。只要能与建奴决战。定能一战定乾坤。”
朱由检见洪承畴如此说，也不好再难为他。但是不得不防。
“洪承畴，你将计划写出来。曹变蛟带一卫亲军，加上五万民兵。火速前去大凌河上游。与你叔父配合。”
曹变蛟心中感动。“末将谢皇上恩典。”
洪承畴也明白。皇上这是防着自己。看着曹变蛟出去准备，洪承畴眼珠一转。
“皇上大凌河那里堆积太多兵力了。是不是有些不妥啊。”
朱由检知道这洪承畴说的对。但是曹文诏不能有任何闪失。
“曹文诏办事。朕还是相信的。你只需要干好自己的事情。战事如果有问题，朕还是要找你的。”
洪承畴躬身告退。“臣明白了，皇上臣去布置明日的战斗了。”
待洪承畴出去之后。王承恩小心询问。
“皇上，您总对洪承畴这个态度。洪承畴会不会弃官而去啊。这个人还是有能力的。”
朱由检盯着地图似乎在研究什么。
“谁都有可能这么干，就他洪承畴不会。这种人，让他放弃权利地位是不可能的。朕现在倒是想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无妨，不用拿他当人，只要不拿掉他的权利。朕就是睡他老婆都没事。放心吧。”
王承恩顿时语塞，这洪承畴真的有这么不堪么。好歹也是封疆大吏啊。
朱由检放下手中的军报。“将朕的晚餐带上。与朕去伤兵营看看。”
他并没有换上盔甲，而是穿着龙袍在伤兵营里面游走。
“传旨，伤兵营见朕不必行礼。一切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