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下不为例
作者:明月许清风   凤帷春醉:醉妃最新章节     
    置于膝盖的手略微收紧,他咬着牙道:“不能去。”灵阙是他疼爱的妹妹,若不是因为那黎国公主的身份,他是不可能会封她淑媛的。
    册封是不得已,他又如何能再做错事?
    “皇上以为不去,便真的能保护得了她么?”灵阙那边的情况她虽不知,可如今看看自己,也便能猜出个几分了。况且灵阙….
    呵,她不能说她糊涂,只是,她对元聿烨的感情非同一般,难免有些不理智
    他低哼了一声,并不说话。
    将龙袍挂在架上,元聿烨自己伸手脱了靴子,转身上床的时候,尚妆见他的左手有些异样。不自觉地伸手,将他的衣袖往上拉了些,他并不在意,只道:“使不上力,便会这样,等日后锻炼锻炼,便恢复了。”
    一直不用,不过月余,便与右臂差了一大节了。
    尚妆不免道:“你每日政事缠身,日后会有时间锻炼么?”
    他一时间语塞,却是轻轻笑起来。
    尚妆叹息一声,拉过他的手臂,帮他揉捏着。
    “痛。”他皱眉叫着。
    尚妆并不看他,只笑道:“皇上的忍耐力非常人能比的,这一点,还不过是小痛。您受得了。”那一次遇刺,受了伤,又淋了雨,他都能熬着不宣太医。
    伤痛,病痛一起缠上身,又如何会比今日的伤轻呢李
    不过,也幸得他那一次将事情往后压了压,否则,一旦说破,先皇便会知道那玉佩如今已是元政桓所有。那么……
    指尖微微一颤,心头苦笑,其实,知道不知道又如何呢。
    先皇还是怀疑了,不然,又何以在那遗诏上写了那么一条。
    是否,从那一次的时候,先皇对元政桓便有着芥蒂了拿可惜了,他一直没有任何证据。
    元聿烨知道她暗指的什么,忍着痛道:“过去的事你倒是记得清楚。那你可还记得那时候,你是如何伺候的朕呢?”
    心下一动,不免抬眸瞧着面前的男子,半晌,才又道:“如何突然提及这个?”她记得不记得又有何区别?
    他漫不经心地答道:“朕明日还来。”
    尚妆吃了一惊,下手一下子重了。
    “嗯。”他闷哼一声,皱眉道,“就不能轻点儿?”她还真是觉得他很能忍
    方才还软软的没有气力,如今倒是力气那么大了。
    只是,不知为何,他的心里,突然有些高兴。
    尚妆自知方才下手确实重了,忙松了手,急着问:“怎么样?”他的手才好呢,她若是一不小心拧断了,那可不得了。
    想到此,不禁想笑,他元聿烨是这样脆弱之人么?
    “痛死了。”他看着她说着。
    尚妆忙起了身,朝外头叫:“荼茶,宣太医!”
    “喂。”他拉住她,皱了眉道,“大惊小怪作何?不是什么大事。”
    她回眸瞧着他,开口:“怎么不是大事,皇上万圣之躯,若是有个闪失,臣妾不成了西周的罪人了么?”
    她的样子可真认真,他却是微微拉下脸,用力将她捧回来,推她坐在床沿,盛眉道:“能不把我看做皇上么?”
    尚妆一震,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他自称“我”,而不是朕。
    苦笑着:“你也别说什么“臣妾”了,多别扭不是?想想那时候,你是奴婢…
    可真心高气傲了,从来不把我放在眼里。”
    那时候,他一口一个“本王”,想压住她的气焰。可她那里怕过宁骂他狠,还是咬着牙的。还骂得理直气壮啊。
    其实,他倒是希望听她说“奴婢”,她嘴上随说着,可也眼高得很啊。比现在说“臣妾”,还让他一喜欢。不过这些,他自然不会说出来。
    只因,“臣妾”便已经是他的妃子了,是他的。
    “皇上?…,”
    “叫一声烨听听啊。”他侧脸对着她。
    半张着嘴,叫他—烨?
    “雩儿。”他握了握她的手,轻笑道,“你是安陵雩,不是雩修容。所以,我也不是朕。”
    在他的眼里,她只是安陵雩,是他的安陵雩。没有什么身份可言。
    尚妆,终是怔住了,此刻她若是是还不明白他的心思,那她就实在太笨了。只是,他却不知道,他是元聿烨,而她,并不是安陵雩啊。
    每次他唤她“雩儿”,她有时候甚至都会反应不过来,那居然是在叫她。
    那一刻,不知为何,她居然有种冲动,想说,她其实是尚妆,才不是什么安陵家的小姐。
    “雩儿。”男子低吃着又唤了她一声。
    猛地回神,想来她是真的傻了。勉强一笑,摇头道:“皇上不是‘朕’,却还是这西周的皇上,西周的天子。”她只是在告诉他,这个,不会因为他一句“我”而做任何改变。
    “小姐,太医来了。”门口,想起荼茶的声音。
    尚妆忙抬头要太医进来。
    太医进来了,行了礼,便上前,小声问:“皇上哪里不舒服? \"
    元聿烨有些不悦,不过是方才被她捏疼了,如今哪里还真的疼?他还想着她刚才说的话,她是在意他的身份,还是依旧还怪着他?
    尚妆见他不说话,便道:“太医给皇上瞧瞧伤处,他方才……说手疼。”总不好说是她弄疼的,便只是支吾了下。
    闻言,太医忙点了头,小心地抬起他的手臂,细细地检查了一遍。又探上他的脉,沉吟了片刻,才道:“回娘娘,皇上没事,好生养着,切勿使力。”
    如此,尚妆也放了心。
    太医下去了,荼茶轻将门关上。
    尚妆转了身,朝他道:“不早了,皇上早点睡吧。臣安扶您躺下。”说着,俯身去扶他。
    谁知他的身子僵硬着,她微微用力,他也不动。
    “皇上……”她愕然,好端端的,他又怎么了李
    “雩儿。”那双深邃的眸子对上她的眼,微微一痛,他开口问,“你还怪我,是么?呵,倘若当初,他坐拥这西周的江山,你还会留在他的身边么?”
    她既然在意他皇帝的身份,那么,换了元政桓呢?
    还是,她在乎的,根本就是他元聿烨这个人?
    尚」女不免一怔,她不曾想他居然会主动在她的面前提及元政桓。她以为,这一辈子,他都不可能在她面前提起他的。
    一辈子……
    浑身徒然一震。
    她怎的就突然这样想了?
    只是,他说的话,她承认,她亦是没有想过。那时候,她对先皇说过的,她最大的愿望,不过是相夫教子。的确,如今的元幸烨不能给她,可,倘若换个位置,元政桓能么?
    不,她不知道。
    如今不过是,他做了皇帝,而元政桓离京了。
    掩起了眸中的痛楚,她故作平静地开口:“如今还说这些作何?王爷已经走了,且,不会再回来。皇上睡吧。”即便回来,也不可能来找她。他想,莫寻也是断然不会允许他来的。
    他与她,从元聿烨御赐的情花那一日开始,便已经再也不可能了,不是么?
    他却握住她的手,尚妆抽了抽,他握得更紧了。
    眸子紧紧地锁住她,尚妆有些心悴,他突然道:“我只是告诉你,我不怕在你面前提及他。”
    不怕在她的面前提及元政桓?
    今日,他的话真奇怪,她有些听不懂了。
    “谢谢皇上放过他。”她笑着说。
    他一拧眉,亦是笑:“别小瞧了他,总有一日,会叫你刮目相看的。”
    尚妆有些奇怪地看着他,忍不住问:“今夜为何突然说起他?”这真不想元聿烨的作风啊。他却是侧身躺了下去,一面开口:“只是告诉你,下回见了他,不要太吃惊
    终是震惊不已,下次见了他?他此话,又是何意啊?
    再欲开口问,只见他已经轻闭了双目,翻了身,睡了。
    心下棍叹一声,元政桓能有什么让她惊讶的呢拿册了王妃,还是其他。
    继而,又不免想笑,即便真的册了王妃,她也没什么好说的。他如今册了王妃,也属正常了。
    伸手征了被子替他盖上,在床边坐了会儿,他似乎是睡熟了。呼吸渐渐地平稳下去,身子稍稍动了下,见他皱起了眉。俯身,小心地将他受伤的手放平,转身吹熄了灯,也上床躺了。
    待醒来,已经是始兴元年的早上了。
    今日的早朝不会有太多的事,不过是听听各地的年成和民生罢了。
    尚妆其实醒来,听看张公公唤了人进来伺候,也不睁眼。
    过了会儿,听元聿烨叫了荼茶进来。听他道:“若是伺候不好你的主子,朕会好好治你。”
    “奴婢定当竭尽所能。”荼茶的声音低低的,倒是没有惊慌之意。
    尚妆微微握了握双手,从今日到今天,她还不曾好好于荼茶说上话呢。这个丫头的心里,看来是真的有事呢。
    听见有脚步声出去了,荼茶还跪着,却是抬眸道:“皇上……奴婢斗胆,皇上一会儿,还来景仁宫吧。主子,会泡了好茶等着您。”
    元聿烨怔了下,不觉回眸看了眼地上的丫头,嘴角浅笑,却是什么都没有说
    大步出去。
    荼茶忍不住笑起来。
    回头的时候,瞧见尚妆已经坐起身,正冷冷地看着她。
    “小姐。”她起了身,有些讶然。原来,她家小姐早就醒了啊。便笑着上前去,扶她起身道,“奴婢伺候您起来。”
    尚妆将手臂抽出来,冷了声音道:“还不快跪下。”
    荼茶吃了一惊,抬眸看了她一眼,见她的脸色沉沉的,便又笑道:“小姐怎么了?奴婢,做错了什么?”
    “你当真不知道,还要我一件一件数出来么?”若是那一夜她还只是怀疑,那么方才她与元聿烨说的话,便可以肯定了。
    “小姐……”叹息一声,果然还是自家小姐聪明的。
    听话地跪了,脸上倒是没有多大的俱色。
    尚妆欲开口,却听外头传来敲门的声音,接着,听暄朱道:“娘娘,皇上撤了您不必过郁宁宫请安的口谕了,您该起了。”
    是了,她差点将此事忘了。
    瞧了眼地上的荼茶,此刻也没功夫与她计较了。荼茶听了暄朱的话,畔中微微露出诧异,却是开口道:“奴婢先伺候小姐梳洗。”
    出去的时候,才发现外头路上,都结了薄薄的一层冰。喷出的气都起了白白的雾了。
    荼茶给她披了裘貉,将暖炉塞给她,才扶了她出去。
    在尚妆面前,荼茶永远闲不住话,此刻,又忍不住问:“小姐,皇上缘何撤了那口谕了?微微紧张着,昨日小姐香倒的时候,她可是亲眼看看那高高在上的男子惊慌失措地从殿上冲下来的。
    昨夜在房里,他们没有和好么?否则,皇上怎么会突然好端端地撤了那道口谕了。可,倘若不好,今早她问皇上一会儿还来否,她看皇上的脸色,并不曾有生气的痕迹啊。
    她是真真想不明白了。
    尚妆并不看她,也不说话。
    荼茶吐了吐舌头,看来,小姐是生气了。一会儿回来,她得自求多福了。
    路边,没有花,那些暗绿的叶子,都铺上了一层白霜。有些叶尖儿,还有着晶全的东西垂挂下来。
    荼茶觉得好玩儿,便伸手折了一段,小小的冰,很快在手心里化开。真冷啊,抬头看了看尚妆,见她并不看着自己,不免有些沮丧。
    她瘪瘪嘴,她早说,那件事做不得的,偏偏……
    哎,不去想了。
    郁宁宫今日可算热闹极了。
    新年伊始,众嫔妃们都到齐了。
    尚妆进去的时候,太后还木曾来,妃子们,都撑圆了双目瞧着她。个个都唯恐自己看错了。
    寻了位子坐了,云妃忍不住道:“呵,今日是吹了什么凤,雩妹妹竟也来了郁宁宫了。”看见她,她就来气。昨夜,原本是想给她难堪的,却不想,她竟然真的对出了那下联来。
    徐昭仪亦是笑:“是呀,身子好了么?这么冷的天,皇上怎么舍得让你出来啊,万一再病了,可如何是好?”
    她的话音才落,便有人窃窃私语起来。无非,便是说昨夜在大殿上香倒之事。她们一个个,虽不言明,可尚妆还是知道的,抬眸不过都以为她是装的罢了。
    灵阙只坐着,没有说一句话,只是脸色有些难看。
    倒是慕容云姜轻笑一声,随口道:“只是昨夜杨将军的上联,只需修容对了出来的。本宫倒是好奇,皇上重赏了雾修容什么?”
    闻言,众人的目光都看向尚妆。
    皇后不提,这事儿她们倒是都忘了呢!被她对了出来不说,还能领赏。一干人等,越想越不是滋味儿了。
    尚妆抿唇笑着,低声道:“皇上赏赐的,娘娘不已经瞧见了么?”
    她的话,倒是说得慕容云姜一怔,她的眸中微微露出了诧异。只听女子又道
    “皇上给的封赏,是撤了不请安的口谕。”
    慕容云姜原本不过是听了众人都语中带刺地说着话,她想缓解一下罢了。这一问,她却震惊了。
    她要的赏赐,是撤了那道口谕!
    这,又算什么赏赐…
    所有人都撑大了眼睛看着她,她身后的图茶亦是半张了嘴,半天都合不起来。
    她家小姐她?她居然?
    正在众人惊讶不已的时候,太后扶了丝衣的手进来了。
    众人忙起身行礼,太后上前落座。目光落在尚妆的身上,她倒是没有多大的惊讶,只冷笑一声,也不说话。
    新年了,大家显得有些兴奋。郁宁宫里,待了近一个时辰,才听太后说累了,遂,遣了众人回。
    出来的时候,外头竟是下起了雨。
    这个季节的1为丝可是很冷的,宫人们见此,忙下去帮主子们拿伞。
    尚妆站在长廊下,回眸的时候,瞧见一侧的灵阙。她也正转了身,二人就这么对上了。
    尚妆略微朝她笑了下,她倒是也不走开,迟疑了下,终是抬步上来。瞧着她道:“你的这道赏,要的真是好。”
    微微一怔,面前的女子继续道:“来给太后请安,你是想让太后一喜欢上你么?只可惜,有些人,一旦认定了的东西,是很难改变的。”
    “灵阙...... \"她没有想到,她竟会这样以为。不过开了口,又绒默,她为何要解释呢拿说到底,她如今和灵阙,也不会在同一个立场上。
    至少,灵阙不会。
    雩修容。”她抬眸看着她,突然露出浅浅的潮笑来,“我原来以为,你对桓王是真心的。”
    原来以为……
    那么现在呢?
    尚妆深吸了口气,开口:“我现在是皇的妃子,有些话,你说的时候也请小心一些。不然,皇上的脸,也没有地方搁。”
    这些,不过是实话。却让灵阙骤然变了脸色。
    “小姐,伞拿来了。”荼茶抱着伞小跑着上来。近了,才看清原来灵阙也在。她不免“咦”了一声。
    尚妆低声斥道:“见了淑媛娘娘,不知道行礼么?”
    荼茶这才吓了一跳,忙朝灵阙行了礼。
    灵阙不说话,只飞快地转身离去。
    尚妆微微叹息一声,灵阙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只会和元聿烨说笑的丫头了,让荼茶行礼,只是为了避免她寻了理由来针对她罢了。
    回了景仁宫的时候,暄朱迎出来,道:“娘娘,安陵大人来了。”
    吃了一惊,安陵雾?
    忙抬步进去,暄朱跟在她身侧,又道:“在厅里等着您。”
    加决了步子入内,安陵雾突然来,是不是有了妹妹的消息了?这样想着,走得愈发地快了。
    “小姐。”茯苓惊讶地问了她一声.也只得跟上她的步子。
    进了门,安陡雾的目光朝这边瞧来,见是尚妆回来了。忙起了身,朝她行礼,一面笑道:“娘娘的脸色不错,看来这病倒是不要紧。”
    他的话,说得尚妆一怔。
    她不过是昨晚昏倒罢了,这样的小事,他如何会知道?
    心头一震,忙回头道:“你们都下去吧,本宫与安陵大人两人说说话。”
    “是。”两个宫女都下去了。
    安陵雾笑道:“娘娘不必如此,臣来,是请准了皇上的。臣是兄长,来探病,亦属正当。”
    说是探病,他却一点担忧的神色都看不到,只有一个解释,那便是,他根本就知道尚妆没有事情。
    上前一步,她压低了声音道:“你让荼茶在我的酒里下了药。”
    安陵雾却是从容地问道:“荼茶那丫头都招供了?”他今日来,原本便是要告诉她的,却不想,她竟然快他一步,先知道了。
    他知道,荼茶该是不会主动说的。那么,只能是她察觉了什么。想到此,嘴角微微露出笑容来,如此的话,他便不必担心了。
    只因,她是如此聪明。
    他的话,便是承认了。
    尚妆终是脱口道:“哥,为何这么做?”
    安陵雾的脸色依旧,看着她道:“娘娘都唤臣‘哥哥’,臣自然,是想娘娘好。昨夜的事,不是很好么?皇上心里有娘娘,臣只是给了他一个台阶下罢了。
    一下子,诤住了。
    尚妆没有想到,他想要的结果,只是如此纯粹简单。
    她唤他一声“哥哥”……
    呵,别人不知,难道他也糊涂了不成?她又哪里是他的妹妹呢。
    “皇上他……”那月余的时间,他不曾来,只是因为没有一个台阶下么?
    原来那一日,她在安陵雾的面前不提失宠的事情,他却是知道的。
    安陵雾又道:“从今往后,希望娘娘好好把握机会。在宫里,有皇上的庇护总比您一人来的强。太后,不是个好对付的人。”
    皇帝的宠爱会招来嫉妒,可是,太后对她的不满,不会因为失宠而罢手的。两相权衡,倒不如得尽宠爱。
    这一些,尚妆自然也明白。
    她只是没有想到,帮她走出这一步的人,竟然是他,安陵雾。
    “可,爹曾说,要本宫答应不得张扬的。”这些话,她还一直记得。
    他却沉了脸:“那是以前,如今形势有变,娘娘只管做您想做的。”
    不知为何,看看这样的安陵雾。尚妆竟仿佛又想起那时和老爷吵得很凶的那一次,他的神色与那时,像极。心头微颤,好端端的,她怎的又想起这个来?
    他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有些尴尬,又道:“今日来,只是和娘娘说这些话。还有,皇后娘娘那边……”
    尚妆才想起,如今的安陵雾是辅佐丞相的,外人看来,她安陵雾该是与皇后交好的。想到此,便道:“放心,皇后娘娘那边,本宫不会和她起冲突。”
    说来,也是奇怪的。几次见慕容云姜,都只看见她淡然的样子,仿佛宫中摈妃的斗争,与她无关。
    也许,她是不必斗的,她有一个位高权重的哥哥,她即便不得宠,亦不会动摇她中宫的位置。
    安陵雾待的时间不长,他出去之后,荼茶才笑着进来。
    自觉地在尚妆面前跪下,低了头道:“小姐还有话要问的。”
    尚妆瞪她一眼,她现在是明知道,尚妆已经全都明了,还故意如此,真真有恃无恐了。便开口道:“你这样的,本宫可再不敢要了。你去外头,换了暄朱来伺候本宫算了。”
    荼茶一听,忙拉住她的衣袖道:“好小姐,奴婢知道错了,日后,可再不敢了。”如今皇上都回来了,她也不必再做些什么了。想到此,心下忍不住想笑。
    方才还以为少爷让她做的事情搞砸了,如今看来,皇上虽然撤了那口kouyu间,倒是没有什么。况且少爷走的时候,可是笑着走的。
    尚妆冷了声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还有,你且记住了,如今本宫才是你的小姐,日后,少爷的话,也且不必听。”这种事,可算欺君的啊。他们的胆子真够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