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天瑶给自己跟莫殷倒了杯酒,笑道:“莫庄主百忙之中,还抽出空来陪我吃饭,实在过意不去,这杯酒,权当赔罪。”
他说着,满饮了杯中酒。
莫殷见状,也将酒水一饮而尽。“我这边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到年前都得空,你若是有兴趣,我带你在千鹤山庄逛上一逛,这个时候,从庄外来了许多小贩,热闹得很。”
虽然上次来时,莫殷已经带他游玩过,但他当时心思都在千鹤山庄机密上,并没有玩出什么名堂来,此时莫殷再提起,他忍不住有些心动。“那便劳烦莫庄主了。”
见他如此客气,莫殷无奈地叹了口气,道:“你不必总是如此客气,反过来,你也陪了我,不是吗?”
看着他温柔似水的神情,君天瑶也忍不住笑了笑。“那权当是,你我各取所需了。”
见他笑了,莫殷心情也变得明媚起来,主动给他夹了些菜,柔声道:“快吃吧,别凉了。”
虽说是因为莫殷来,特意加了几道菜,但是,似乎全程,莫殷都没怎么吃,只是在一旁静静看着。
没人知道,他此刻心中有多安宁,他有多希望,就这样,一辈子。
只是,这样热忱的目光,却让君天瑶有些不自在。
“莫庄主脑子里,只有秀色可餐一个词吗?”
莫殷怔了怔,有些尴尬地收回目光。
君天瑶发现,回到千鹤山庄后的莫殷,比在偃月谷时要蹈矩践墨许多。
难道,这环境还真能影响人?
“天瑶,往后,你便......便称呼我为哥哥吧。”莫殷神色有些局促,“就像......就像在大漠里一样。”
君天瑶闻言,不禁蹙起了眉头,十分不解地看向他。“为何?”
莫殷避开他的目光,答道:“这样你在庄里生活,也能方便些。”
他说的自然是没有错,以前君天瑶在莫府就是以远亲的身份出现的,如今理应也是这个身份,毕竟,虽然府内的仆人换过了,还有宗亲及外面的人见过君天瑶,不合适再改身份。
虽然,他是在替君天瑶找一个合理的身份,但心中却总觉得自己在以公谋私。
君天瑶倒也没有想太多,他年纪比莫殷小,倒也能接受这个称呼,只是,莫殷的态度却让他心中又多了些疑惑。
似乎,莫殷很喜欢自己称呼他为哥哥,也不知是特殊癖好,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不过,这个身份,对于现在的他而言,确实会方便许多,他也欣然接受。
“这栖鸾苑,住得可还舒心?”莫殷又问道。
“多谢庄主,如此盛情,天瑶没齿难忘。”
“刚刚说了,要以兄弟相称,即使私底下,也......尽量吧,以免隔墙有耳。”莫殷神情有些严肃,“而且,以后也无需这些客套话,按你自己的性子来就好。”
君天瑶点了点头,算是应了他,随后,他状似漫不经心地问道:“之前便一直听说,莫庄主还有个亲弟弟,我这先后在千鹤山庄呆了也不短,一直没有见过他,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莫殷不假思索,道:“他出外游玩散心,估计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只偶尔给家里写信报平安,所以,我也放心。”
君天瑶见状,也没再说什么,只是,这个莫二公子已经引起了他很大的兴趣。
饭后,君天瑶又问起了关于帮他解除武功压制的方法,莫殷告诉他,需要等解了冰火掌之毒后,根据他身体恢复情况,进行解除。
君天瑶无奈,只得做好在千鹤山庄长久居住的打算。
临近春节,千鹤山庄格外热闹,君天瑶受这氛围感染,近些时日,心情都很是不错,整日在府内外闲逛。
反正,没人敢拦着他。
时日久了,竟心生就这样混日子也不错的想法。
这日午后,他又到处闲逛,路过鸣鸢阁,却发现这座院落比别处要冷清许多。
他先前听下人说,此处是二公子的住所。
看样子,那二公子应该还未曾归来。
他不免有些疑惑,若那二公子是外出散心,又何至于临近春节连家都不回呢?会不会是遇到了什么危险?
不知为何,竟有些担心这个素未谋面的二公子。意识到这一点,他心中有些惊诧。难不成,是自己演戏演出感情了,真把自己当他们远亲了?
他自嘲地摇了摇头,未在此处多做停留。
这一幕,却被远处的一个身影,尽收眼底......
虽然,君天瑶被莫殷安置在栖鸾苑,但莫殷来别院的次数并不多,只是偶尔过来,问问他是否习惯,看看他有什么需要。
这倒是与君天瑶此前想的大有不同。
他想,很有可能莫殷是在避嫌,毕竟,这样的大户人家,亲兄弟也不可能宿在一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