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鹰点了点头。“一直戴着，直到夺权那天夜里，我们才看到他的真实样貌。”
    莫殷若有所思。“不知近两天，你有没有见过他？”
    “远远看见过，没有打照面，说来也怪，他已经很久没有戴过人皮面具了，不知为何，上次见他，似乎又戴上了。”
    莫殷心中了然，这白子濯重新戴上面具，很有可能是怕相貌被自己认出，他确信了，此人自己一定认识。
    “你这里可有他未戴面具的画像？”
    “没有，不过，您要是需要，我可以给您画上一幅。”
    “那就有劳了。”
    不消片刻，再熟悉不过的一张脸跃然纸上。
    如他所料，白子濯正是莫衍。
    他瞬间起了一身冷汗，这万一千鹤山庄没有及时联手偃月谷灭掉灵婴教，那江湖上可就热闹了。
    千鹤山庄庄主的胞弟在偃月谷做右座主，这要是让别有用心的人知道了，那千鹤山庄多少得背上一个“私通”邪教的罪名。
    好在莫衍藏得还算深，身份没有泄露，并且及时整顿了偃月谷，又恰逢千鹤山庄与偃月谷联手灭了灵婴教，一切似乎都有了一个更好的解释。
    千鹤山庄庄主胞弟，不顾自身危险，深入偃月谷腹地，卧薪尝胆，最后，说服偃月谷谷主出力，与千鹤山庄一起歼灭灵婴教，还整顿了偃月谷穷凶极恶之徒，居功至伟。
    届时，江湖上又会多了一个风云人物。
    不过，莫殷不打算提前干预，也没有这个必要。
    “白子濯”已经在江湖上小有名气，他的真实身份被发现，也只是迟早的事情而已。
    至于消息会传成什么样子，取决于天意，只要不会对千鹤山庄产生负面影响，也没有理会的必要。
    不过，莫衍不依附千鹤山庄也能闯出一番天地，这倒是他乐见其成的。
    这件事情中，唯一让他头疼的问题就是，万一这事儿让君天瑶知道，怕是又不得安宁了。
    他决定还是跟莫衍挑明，免得事态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
    而莫衍也知道，莫殷已经开始怀疑他了，思前想后，还是向莫殷坦白了一切，并且同意放君天瑶离开，打算成全莫殷与君天瑶，而他自己则打算留在偃月谷。
    他已经离开千鹤山庄半年之久了，说不想回去是假的。
    留在偃月谷，不过是他为自己找的一个逃避的借口。
    他害怕，害怕回到千鹤山庄后，看到莫殷与君天瑶整日卿卿我我。
    鼓足勇气，他前往白泽宫去见君天瑶。
    他一进入宫门，便看见一个侍女端着碗从君天瑶寝宫走了出来，那侍女看见他，慌慌张张就要溜走。
    “站住！”莫衍拦住她，端起碗闻了闻，一股药味扑鼻而来，“这是什么？”
    “治......治风寒的......”那侍女结结巴巴、眼神闪躲。
    “风寒？”莫殷远远听见，立马上前，“今早他还好好的。”
    那侍女见瞒不过，立马就要跪下。
    莫衍制止了她，低声道：“你随我来。”
    远离寝宫之后，莫衍才道：“说吧。”
    那侍女逼不得已，才道出了，这药是避子所用。
    莫衍立马联想到，琉裳跟他提过的那七星果，猜测是他外出的那次，琉裳将那果子喂给了君天瑶。
    他突然觉得自己真该死，当初君天瑶说怕怀孕，可他却没有辨别，出言侮辱折磨。
    同时，心中也一阵后怕，若那次让琉裳得逞，那君天瑶现在，是不是已经怀上别人的孩子了？
    “他喝了多久了？”莫殷的声音，将他拉回了现实。
    “大概两个月。”
    这么久，自己竟都没有发现，莫衍叹了口气，对侍女道：“你先下去吧。”
    侍女退下后，莫殷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为何要喝这避子的汤药？”
    “很有可能是我不在谷里的那段时间，他被人喂了七星果酒水。”
    “七星果？”
    “前任琉裳宫宫主跟我说过，这果子吃了，可以让男子怀孕，所以，我猜测，一定是我不在的那段时间，琉裳将七星果喂给君天瑶了。”
    这期间君天瑶受了什么样的折磨，莫殷不用问也猜得到，他眉头紧紧蹙了起来。“怪不得冰火掌的掌印提前显现，一定是他长期服用避子汤药导致的。”
    “是我没有护好他。”莫衍愧疚不已，心中担忧更甚，“这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