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再怎么不愿,他也得每日好吃好喝地伺候着若鹰。
只是,这样一来,他便总是感觉心中堵得慌,便偶尔命人放些耗子蟑螂进来,算是出口恶气。
若鹰自然也是看他不顺眼的很,见他来了,白眼都懒得翻一个,背靠着墙,闭目养神了。
若不是有事相求,莫衍恨不得现抓两只老鼠丢到若鹰身上。
可事实上,他还得示好才行。
“来人。”他朝外喊道,“找人把这里收拾干净,再多放两个火盆。”
不一会儿,仆人开始收拾铁牢,“叮叮咚咚”的,很是吵闹。
若鹰终于忍不住,睁开了眼,就见莫衍正坐在床上盯着他,嫌弃的表情还未来得及收敛。
“你来做什么?”他语气不善地问道。
莫衍挑了挑眉,道:“谷主在忙,我闲来无事,到处走走。”
若鹰自然是不信的,谁闲逛会逛到铁牢?更何况,“白子濯”与他极为不对付,所以,他断定,此人来找他,绝对是有事情,而且,极有可能是跟君天瑶相关。
“是不是他出事了?”他上前抓住莫衍的肩膀,急切地问道。
莫衍推开他,理了理衣衫,道:“他好得很,此刻,正在跟别的男人卿卿我我。”这语气中是不加掩饰的酸意。
若鹰心中,比他不遑多让,一个“白子濯”就够他头疼的了,怎么又冒出一个男人?不禁问道:“你口中的男人是谁?”
莫衍深深看了他一眼,神神秘秘道:“你应该认识。”
“我认识?”若鹰紧紧皱起了眉,思忖片刻,忽道,“是那个姓凌的?!”
姓凌,难道真被自己猜中了?莫衍心中不免有些激动,他深吸了口气,又继续确认道:“你说的,是哪个姓凌的?”
若鹰此时才发觉,自己很有可能被套了话,死活不肯再吐露半句。
可他越是这样,莫衍心中的肯定就多了几分,他想,武林大会上那个方荀,很有可能就是君天瑶易容的,这样,就完全可以解释得通,为何方荀给他的感觉与传言中完全不一样。
可若鹰不肯再吐露一星半点,他心中急切,不得已,只得与若鹰做起了交易。
“把实情告诉我,我还你自由。”
若鹰这才睁开眼,不可置信道:“真的。”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天蒙蒙亮时,莫殷才拥着君天瑶歇下了。
“谷主,若鹰求见。”
君天瑶迷迷糊糊间,听见若鹰的声音,猛然惊醒。
此时,莫殷也正好掀开帷幔,走了进来,手中端着一碗汤。他走到床边,扶起君天瑶,柔声道:“喝点参汤,补补身子。”
他此时的温柔细致,与昨晚的如狼似虎,简直判若两人。
要不是浑身上下都如碾压过一般疼痛,君天瑶都要以为,昨晚的一切,只是一场梦而已。
“再睡会?”莫殷收了碗,问道。
君天瑶示意他扶自己靠在床上,道:“让他进来。”
莫殷知道,他指的是若鹰,便依了他。
若鹰见到莫殷时,才发觉自己被骗了个彻底,根本就没有什么凌墨,是“白子濯”在骗他。
生气的同时,他心中也开始怀疑,这个“白子濯”与凌墨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好了,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吧。”莫殷吩咐完,掀开帷幔走进了内室,将若鹰一个人留在了外室。
“若鹰。”
熟悉的声音,透过帷幔,传了出来,让若鹰不禁湿了眼眶。
“若鹰还以为,您再也不想见到若鹰了。”
不堪回首的往事,浮上心头,君天瑶叹了口气,安抚道:“那件事情,并非你之过,我又怎会迁怒于你,且安心便是。”
听他这么说,若鹰心中更是愧疚,泣不成声。
君天瑶无奈地叹了口气,道:“进来。”
若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了好一会儿,才进入内室。
“谷主......”他看着朝思暮想的人,激动地喊出了一直被他含在嘴里的称呼。
“内伤可好利落了?”君天瑶靠在枕头上,懒洋洋地问道。
“已无大碍。”
君天瑶闻言,看了莫殷一眼,莫殷心领神会,替若鹰号了号脉,然后对着君天瑶,道:“确实感觉不出有内伤。”
“当时,多亏段宫主及时替我治疗,我才有幸保住这条命。”若鹰答道。
君天瑶点了点头,道:“之后行事,当万分小心才是,莫要再轻易上了当。”
按理说,若鹰那次轻信琉裳的话,让他跟君天瑶都陷入危险境地,这种情况,君天瑶定会重处才是,可现在君天瑶只轻飘飘地嘱咐当心,似乎不打算再追究,这让若鹰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