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窃喜,但面上却一副惆怅又逼不得已的样子。“君谷主明明知道,我没有选择。”
“不,你有选择,即使你不打这个赌,帮我完成计划,柳飞也是你的。”君天瑶想,若是“白子濯”敢打这个赌,便说明,除了柳飞,他也是有野心的。
“我要尽快得到他,所以,我愿意与谷主打这个赌。”莫衍说道。
“好,有胆量。”虽然是意料之中的答案,但还是让君天瑶对“白子濯”有些刮目相看。
他一直觉得白子濯懦弱,一门心思只有男人,浪费了一身武功,现在看来,他亦是可造之材。若是日后能为己用,那必定能成为左膀右臂,若是不能,那将也是他在谷内最强劲的对手,也算是一把双刃剑,另一方面也为一潭死水的偃月谷添了一丝生趣。
他还是比较愿意冒这个险的,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退位让贤罢了。真到那时,他倒也不介意去千鹤山庄混口饭吃。
莫衍以为,君天瑶之所以敢下这个赌注,不过是以为抓到了他的软肋罢了,根本不知道,短短几天时间,一切早已不同彼时。
他看着平静的湖面,内心却波涛汹涌。
君天瑶,你我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花骨儿忙于君天瑶安排的训练精锐的任务,而若鹰也被君天瑶派去参与训练,君天瑶身边就剩了莫衍一个可用之人。
两个人都知道,柳飞是维系两人合作关系的唯一一条绳索,虽然,是一条危绳。
莫衍在知道君天瑶的计划后,当晚便与黄展扬通了气,两人叫来四位长老密谋了很长时间,等安排好一切之后,已是五更天。
他简单梳洗过后,便来到了白泽宫。
进入正殿后,他看到君天瑶只穿了一件白色的长袍,弯腰在逗黄鼠狼。那长袍丝质柔软,贴合身体,将君天瑶的腰身清楚地勾勒出来。
黄鼠狼上蹿下跳,开心得很。
莫衍却想起了,上次见柳飞时,柳飞也是一身白衣在逗黄鼠狼,这黄鼠狼也上蹿下跳很是开心。
他发现,似乎,这只黄鼠狼除了对君天瑶友善以外,就只有对柳飞比较友善,反观其对其他人的态度,都有些敌视,似乎是怕有人抢走君天瑶的关爱。
那丝理不清抓不住的疑惑,又再次闪现在他脑海中。
他觉得自己疯了,竟会觉得君天瑶与柳飞有些相像之处。
他摇了摇头,将这可笑的想法驱逐出脑海。
“来了。”
君天瑶转过身,淡淡地说道。他依然戴着面具,身上的衣服,领口极低,结实的腹肌,一览无余。
莫衍有些不自在地别开了眼。“嗯,若鹰花骨儿都不在,我来看看谷主有什么需要。”
君天瑶轻笑。“你倒是挺有眼力。不过,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便是确保我们的计划按时推进,不需要操心其他事情。”
“谷主说的是。”莫衍还真倒了一杯茶,递给了君天瑶。
他笑意妍妍地看着君天瑶,眸中似乎有些许期盼,想等君天瑶口渴了,将面具摘下来喝茶。
他以前的心思,全在柳飞身上,忽略了许多事情,昨晚想通后,才想起,自己进入偃月谷的最初目的,是接近君天瑶,查明方荀惨死的真相。
回想起这几个月的种种,他恍然发现,自见到君天瑶第一眼开始,君天瑶便从来没有在他面前摘下过面具。
在外面也就罢了,在室内有何必要戴着面具呢?
是还未把自己当做心腹,所以要遮掩面容?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他眼睛不自觉地扫过君天瑶胸膛,那里的肌肤呈小麦色,比柳飞的要暗上几分。
他给自己吃了一颗定心丸,君天瑶不可能是柳飞。加之初入谷时,他曾跟踪柳飞来过白泽宫,亲眼看见君天瑶跟柳飞上了床,若是同一个人又如何上床?心中更是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不过,他未曾想到的一点,也恰恰是事情的真相:君天瑶外出两个月,风餐露宿,肌肤早已不似从前白皙。
不过,这反倒对于君天瑶来说是好事,阴差阳错,打消了莫衍心中的疑虑。
君天瑶发觉,“白子濯”一直没有离开,忍不住蹙起了眉头,他从一堆卷宗中抬起头,看向莫衍。“还有事情?”
莫衍方才回了神,玩味地问道:“谷主一直不肯在我面前摘下面具,可是还不信任我?”
君天瑶有一瞬的僵硬,随后淡淡道:“就算是,又如何?”
莫衍歪头看着那副玄铁面具,认真想了想,道:“也不如何,就是觉得我心甘情愿为谷主出生入死,到头来,却连谷主真容都没有资格瞻仰,似乎......有一点点亏。这万一到时候不慎因公殉职,倒是要做个冤死鬼了。”
这前几天还在跟柳飞许定终身,今天就开始在言语上挑逗自己,君天瑶倒是没想过,“白子濯”竟也有如此花花心思,还以为他一心只扑在柳飞身上。
“啪”的一声,他将卷宗扔在桌子上,撑着半边身子,皮笑肉不笑,道:“真是受宠若惊,白护卫的眼里,除了柳飞,竟然还能容得下别的男人。”
他眼里有明显的怒意,莫衍看在眼里,却依旧从容自若,笑道:“这是哪里的话?柳飞难道没有告诉谷主,属下进入偃月谷的真实目的,其实就是为了一睹谷主芳......啊不,是尊荣。”
任务紧急又艰巨,他却在这里拿自己打趣,君天瑶气极反笑。“白护卫若是嫌七天时间太长,不如便缩短到三天如何?”
君天瑶可是说一不二的主,莫衍见他有发怒的迹象,连忙告辞。“既然谷主在忙,那我便先退下了,谷主有任何需要,派人知会一声,我必定随叫随到。”
“两天之内,我要听到第一个好消息。”君天瑶忽略他语气中的假意,语气危险地警告道。
莫衍脚步顿了顿,微微侧头,道:“属下一定不辜负谷主厚望。”
君天瑶看着他消失的方向,目光阴沉,满腹疑云:这白子濯今日为何突然关心起自己的面具来了?难道是发现了什么?
“呵呵。事情似乎变得越来越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