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是因为,你心里只有凌战。”
但是南宫溟一点都不难过,时隔多年,什么仇什么恨,几乎都放下了。
他现在的心情,很平和。
“其实我到现在依旧不明白,我到底哪里比不上他,你不需要回答我这个问题,我也不想听。”
他只是想说话。
这么多年来,谁都不想说。
但是蝶儿回来了。
蝶儿回来了,很多话,他就是想说。
再不说,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
因为他的蝶儿,也许一辈子,都不会来看他了。
“我知道你心里只有他,师父也只看好他,可是我不想承认,自己比不上他。”
“建立狼域,是想要让你看清楚,我的能力一点都不比他差。”
“但是我没机会证明了,他死了,不是我杀死的,蝶儿,真的不是我,我原本,只是想将他逮住。”
蓝蝶的心,微微有些痛。
他能看得出来。
但是南宫溟没想到的是,提起凌战的死,自己的心,也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但究竟为什么不舒服,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你相信我吗?我没想过要他的命。”
蓝蝶依旧不说话,南宫溟笑了笑,笑容有些许的苦涩。
算了,他自己都不相信,如何要求别人相信?
“至少,他也得不到你,或许,这就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安慰。”
现在,他还活着,蝶儿也活着,凌战却死了。
就算他的下半辈子,都会在狱中度过,但,他和蓝蝶都活在这个人世间。
他们,呼吸着同一个空间的空气。
就光是这一点,便已经比凌战要强,是不是?
“蝶儿,你能跟我说几句话吗?”
就算是不跟他说话,和别人说话也可以,他只是想听听她的声音。
“看在,我活了几十年,一心一意,只爱着你的份上。”
“看在,你毁了我的一切,我却还是那么爱你的份上。”
“跟我说句话,可以吗?”
空气,又安静了下来。
蓝蝶看着他,始终是没有说话。
南宫溟多少有些失望,不过他很快就安慰好自己,没关系,一切,都没有关系。
只要还能见到她。
“蝶儿,我可不可以求你,以后每年……至少来让我看一眼。”
不是来看他,而是,让他看到她。
一次,每年一次,就够了!
蓝蝶还是看着他,一句话不说。
南宫溟的指尖,渐渐绷紧了起来。
“蝶儿,我从来没有伤害过你,从来没有,那个将你囚禁的人,真的不是我,你相信我。”
“蝶儿,我对你的心,这么多年从未变过。我只求……”
但是,只求什么呢?
他其实,真的不是“只求”。
他有很多很多想求的地方。
很多,很多。
他的蝶儿,为什么,不能和他在一起?
蓝蝶好看的薄唇,终于微微动了动。
“我女儿怀孕了,还有八个月,孩子就能出生。”
“蝶儿……”
“他原本,还有个外公。”
一句话,让南宫溟的心,猛地一沉,再多的话,半句都说不出口。
没有伤害她吗?
伤害了凌战,对她来说,难道就不是一种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