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么
作者:腾图   复仇者的被复仇之缝隙最新章节     
    心中的除了恨,只有恨!
    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过琛!
    我长大了,我可以做一些该做的事情了。
    我安顿好父亲、母亲,告诉他们我出差一段时间就回来。我本人却做好了长时间回不来的打算。把公司交给了一个可靠 的朋友,自己就一头扎到了琛的住所。
    琛的家。
    我坐到琛的身边,语气轻柔的对琛说:“琛姨,这么多年来,很抱歉我父亲没能来看你,他很想你,我能看出来父亲肯定一直,一直爱着你!今天,我是来接你去看我父亲的,好吗?”
    琛姨看了看我,眼神告诉我琛姨似在问我:“那么,你的爸爸荒北、荒北他自己他怎么没有来?”
    不过,她却只是说“你们好就好,你们好就好……你也出息了,十几年都过来了,以后就这么过下去吧,也不错的,也不错的。”
    “我们是很好,琛姨,不过不是我爸爸不亲自来看你,而是,爸爸的双腿没有了,他,他失去了双腿。”
    “什么?腿,腿没了?!”琛吃惊的重复问。
    我继续说:“是的,爸爸的两条腿都没有了,一场车祸,夺走了爸爸的双腿,从那天起,荒北爸爸就成了残疾人。爸爸他现在是假肢,走路很不方便,所以,琛姨,爸爸才让我来接你。”
    琛姨不问,我不能不说,否则,她不会跟我走。我不能太长时间留在她的住所里。有一点就是,我隐瞒了一部分全家的悲惨遭遇,更没有说出母亲已经疯了的实情。父亲车祸的事情,我也只是做了简单的介绍。
    琛姨把脸扭向一旁,缓缓起身走向洗手间。我可以肯定我的感觉,琛姨是洗脸去了,来掩饰无法控制的泪水。即使是这样,也不能让我心软,更不能让我放弃我的复仇计划。
    挺长时间琛姨才从卫生间里出来。果然,她的脸部重新上了一些淡淡的妆,但是,无论怎么掩饰,都能明显的看出来。琛姨坐下来,重新给我斟了半杯茶,语气沉重地说:“好好照顾你爸爸,琛姨对不起你们,非常对不起!琛姨不仅向你们全家道歉,还要谢谢你来看我,荒凉。琛姨还是那句话,这么多年来都过去了,就这样吧、就这样吧……”
    “琛姨,你得跟我回去。你不能让我白跑呀,我是替父亲来请你的,你不跟我走,我是不会回去的。我没有办法向我爸爸交代呀”。
    我又拿出百分之百的真诚对琛姨说:“我现在懂得什么叫‘爱情’了,我长大了琛姨!你就原谅我爸爸当年的不辞而别吧,他也是迫于我妈妈以命相威胁的无奈。现在,我妈妈已经死了,得重病死的。剩下我爸爸自己,你就忍心让他这样孤独终老下去吗?寂寞,孤独,会让一个人很快跨下去的。”我撒了个弥天大谎,竟然说母亲死了,为了骗走琛。
    天知道我说出这样的话时我的心有多疼!
    琛姨一直不答应,我就坚持不去,我就住下了,直到第三天,我也没有发现一个兔子大的人走进这个家门,这足以证明琛一直单身未嫁,从跟定了我爸爸那天起到被我爸爸无奈抛弃至今,她一个人走到今天。
    此刻,我的心竟然有点酸。
    软磨硬泡,琛姨终于相信了我以及父亲的诚意,答应了跟我走。
    我欣喜若狂!
    琛姨说要给父亲买些什么补品及衣物之类,我告诉她,什么都不用,家里什么都有,包括她的穿着,一一齐备,只要跟我走就行了。
    我怎么敢轻易领她去商场转悠,万一发生什么意外,被琛姨发现我的目的,再让她给跑了,我岂不是前功尽弃?那么十几年的忍耐,必将付之东流。我傻呀我!
    还好,琛姨暂时没有任何怀疑。
    琛,简单的换了一套她认为不错的衣服。也确实不错,就琛那优美的曲线,任何款式的衣服穿在她身上都会有一种让人看了难以名状的美,一种深沉的美,说句实话,更会让人喜欢、欣赏她美妙的身材以及产生许多无尽的遐想。
    琛姨锁上了房门,没带任何东西,只挎了个小包包,上了我的车。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那个小包应该是当年爸爸她买的。因为包的中间有一个镶嵌照片的位置,我看到了被镶嵌在里面的竟然是爸爸的照片,只有打开包包时候才能看见,磁吸锁锁上的时候是看不见照片的。买那款包包的时候还被妈妈发现了,为此还打了一架,妈妈把爸爸的脸挠的血淋淋的,脸都花了,就是现在不用仔细看都能看得出来爸爸脸上的伤痕,横七竖八。
    爸爸那张帅气的脸,添加了那几道挠痕后,除了多了几分阴郁之外,倒是平添了几分酷。
    难怪琛被爸爸迷住了。
    琛姨真的一直守在没有任何消息,没有任何任何意义的等待中吗?
    我真的怀疑谁该为这个爱买单,谁又能来为爱买这个单?
    我有些茫然了。
    琛姨坐在我身边的副驾驶位置。观察她的神情,她一定是在想象父亲现在的样子,一定在为即将见到自己爱的人而心潮澎湃,一定在想,这么多年的相思,她自己没有白等……
    随她去吧,反正我是等到了这一天。这一天,我等的焦头烂额,等的辛苦又无奈。
    车子行驶两个多小时,一路上走走停停,我一直在犹豫,真的要报这个仇吗?报仇的结果会是什么样子,自己就毫无顾忌吗?既然走到这一步了,就走下去吧,我对我自己说。
    终于到了。我把车停在我亲自设计落成的已有两年的山间别墅里。这里没有人住过,是我专门为琛“准备”的。厚厚的玻璃窗可以观赏怡人的风景,但是,想砸碎它逃出去那是万万不可能做到的。铁锤也奈何不了它的坚硬,结实程度绝对可靠。更何况是根本没有这个力气的琛。室内通风设施非常好,也是一样的道理,想摘除它逃出去也是不可能的。能准备的都准备好了,衣食住行样样齐全。我只想给她一个良好的环境,让她在这样的环境里孤独终老一生!我这算是仁慈的复仇者
    这是一种仁爱而非非人的折磨!!!
    双脚踏进客厅,琛站住了,没有恼怒,没有吃惊,只是淡淡的、平静的问我:“荒凉,你爸爸根本不住在这里对吗?”
    她很敏感,很聪明,从迈进别墅第一步起,琛就观察、感觉到这一点,这,根本就没有人住过。
    我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反问道:“琛姨,还记得小的时候我说过的一句话吗?这十多年,我就在为这句话活着、努力着、打拼着。”我说话的同时,示意琛坐下。
    她没有坐,也没有放下手里的包,不像一般人那样走进一个陌生的环境四处打量、巡视一番,她就站在客厅中央,回答了我的问题:“荒凉,你是替你妈妈来找我报仇的吧?我记得当年我也说过一句,就是‘你可以随时来找我报仇。’我只想问你,荒凉,我又该找谁了结我的恩怨呢?”
    听了琛的后半句话,我的气一下子冲向天灵盖,我再没有了“请”她来之前的耐心,露出了我的本来面目,所有的恼怒都在这一瞬间爆发。我双目死死盯着琛,一步步逼到她跟前,用手托起琛的下巴并用力捏着,恶狠狠地说了句:“你还有恩怨要了结?!”的同时,我抡起右手就是一巴掌,狠狠地扇在琛的脸上。我一字一顿地告诉她:“这一掌是替我妈妈打的,实话告诉你,她没有死,没有死,可是她疯了!她疯了!这一辈子她都要被关在疯人院里备受折磨!”
    接着,我又一巴掌打过去:“这第二掌是替我自己打的。这十几年来,我就是为了这个活下去的。爸爸失去了双腿,整日闷闷不乐,我不得不早早退学,出去打工挣钱来养活爸妈,养活我自己。如今,你敢说你还有恩怨!”我近乎发疯般对琛怒吼着。她捂着脸,站在那里没有动。我越想越气,伸出手去抢她手里的那个包,我想把它撕烂,烧成灰,让她无法再靠那张相片活下去。这次,她死死地抓住不放,我几乎把她摁倒在地,琛也没有放手。我不知道她哪来的那么大力量,去护那个比她生命还重要的带有父亲照片的破包。
    我把琛拽起来,一次次她推倒在沙发上,她的眼角渗出了泪珠,她的双手依然没有放松。
    “从此以后,你就住在这里,别想出去,也别想逃出去。事实上你也逃不出去。四周很远也找不到一户人家,你就死心塌地的在这里养老吧。缺什么我会出去买回来,记住,你不要跟我耍任何心眼。”我把骗她出来的目的跟琛说清楚:“我就是要让你生不如死,我的琛姨!”
    我自己都搞不清楚为什么在我的别墅里也准备了爸爸最爱喝的茶,白玉兔。我打开饮水机热水开关,把茶放进南泥壶里,等待水开。这段时间,琛的眼睛已经哭肿了,却没有向我求饶。
    我把沏好的茶水端过去给她,她没有拒绝。我见她下意识的只是吸了吸茶的香气,并不急着先去喝,这习惯和我爸爸一样。爸爸每次喝茶之前,都是先闻闻茶的香气。
    她抬起头来,对着茶几对面的我说:“我只想知道你的爸爸在哪儿,你怎么报复我都可以,让我见他一面就行。”
    我一杯茶水泼过去,扬了琛一脸:“你还没死心,你认为我会让你见吗?你把我家害成什么样子,害的还不够惨是吗?我妈妈已经疯了,你还要想着见我爸!?你不会是做梦吧?”
    琛姨没有去擦拭脸上的水,柔弱而坚定地说:“我就见他一面。”
    “不行!”我气急败坏地绕到琛跟前,上前抓住她就是一顿打,只有打她,吼她才能解决一些我的心头之恨?她不喊不叫不反抗,直至我罢手为止。
    天知道她弱不禁风的身体如何经受住我这一百六十多斤的毒打。接着,我又像拎小鸡似的把琛扔到卧室的床上。看着她蜷缩成一团被我打疼的样子,我离开了房间。出来前,我告诉她:“算了,折腾一天了,你去洗个澡吧,然后睡觉,早晨起来我做早餐。”
    我自然没有做晚餐,做了谁也不会吃。不如去睡,我也累了。
    一夜没有任何动静。早上起来我去她房间,她还那么躺着,双手抱着那个小包。
    做好早餐,我硬是推推搡搡的把她从卧室里弄到餐厅。
    “快吃吧,我们这可是久住沙家浜,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你能永远不吃啊?吃,吃饱了好对付我!”
    一连三四天她不吃饭,再加上我说不定什么时候折磨她打她一顿,她病倒了。我把事先准备好的各种消炎药、止痛药等等注射到葡萄糖里面,给她注射点滴,以保持正常体内需求。谁知道她一而再,再而三的给拔掉。我被气急了,对不起,我只好把她给绑起来,直到恢复健康为止。可是,打针期间不吃不喝也不行啊,我喂她她也不吃,气得我动不动就打她,越气越打,越打越气。最后,她终于经不住这种折磨,吃了。针也不拔了。就是不断地重复一句话“让我见荒北一面。”
    每次她提出这个要求时,我都被气得一股怒火直撞脑门,在她身上乱发一通,以发泄我多年来的积怨。她自己是死是活都不知道,竟然还想见我爸?做黄粱美梦哪?
    如果不是因为琛,我妈不会疯,我爸不会失去双腿,我不会小小年纪就辍学打工养活全家!
    这样过去有一个多月,琛不再提见我爸的事情。我除了需要买东西出去,几乎不离开别墅半步。每次出去恐怕她出意外,我都会把她捆绑起来。
    一次,我采购物品回来,她见我没事了,就坐下来问我,打算关她到什么时候。我没有考虑就回答她:“直到死!”她没有再言语。
    此时的琛姨,已经被我折磨得不成样子,但是我的仇恨系数是只升不减。我不明白父亲当年为了她把整个家庭毁了,也毁了他自己,使自己成沦为残疾人之列,难道这就是人们一直追求的崇尚的“爱情”?难道爱情真的不受国界、不受年龄、不受家庭等等因素的阻碍和制约?可是他是个有家庭有孩子的已婚人呀!
    我突然间想弄明白一些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