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甄甄的话，姜云曦愣了愣，“什么日子啊？送礼？”
甄甄约莫是猜到了是谁送的礼，“好像是贤妃娘娘那边的人。”
“哦……”姜云曦嘴角噤着笑意，“什么礼呀？她肯下血本吗？我在宫中待了这么多年，什么礼物没有见过？若是送的不合我的心意，那我可是不收的。”
姜云曦的语气里也有一些傲娇。
“那……我去问问他送的是什么？”甄甄没想到姜云曦还真的打算要，一时忽地觉得自己并不了解姜云曦。
姜云曦见甄甄天真的样子，笑道，“我逗你的。让他走吧。无论什么礼，我都不收。叫他的主子免了让我劝说慕康心思吧。他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我不会插手。”
这话颇有些宠溺的意思。
赵长瑜一时有些不爽快。
“依着我说，就该都收了。这不就两边都不得罪了？还能纯赚上一番。”赵长瑜忽地开口。
姜云曦差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眯了眯眼睛，“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赵长瑜挑了挑眉。
姜云曦手掌向上，伸到赵长瑜的面前，“就知道说别人了。我的生辰礼呢？你欠我的都还没给呢。”
赵长瑜一愣，“不是早就还清了吗？”
瞧着姜云曦义正辞严的样子，赵长瑜差点以为自己记错了，“促成你的亲事，这件难道不算？”
姜云曦脸上露出了三分嘲讽，七分疏离的微笑。
赵长瑜抿了抿唇，他的语气弱了些，“至少给了一份吧？阿采我不是悉心教导着吗？”
姜云曦当然不认，“那是你送他的礼物，又不是送我的。更何况，我还送了你一池的锦鲤呢，你不要还礼的呀？”
赵长瑜被姜云曦的强盗逻辑气笑了，他想，“依着姜云曦的逻辑，我如今是越欠越多了。”
赵长瑜干脆便将自己的玉佩放到了姜云曦的手上，“你想要什么，就去我府上管家那里支。可以了吧？”
姜云曦看着玉佩，颇有些意外。
这枚玉佩是她周岁宴时从赵长瑜的身上扯下来的。
等到赵长瑜成亲时，她便将这枚玉佩送到了王府，还给了赵长瑜。
没想到，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她的手上。
姜云曦将玉佩放下，颇感有些无聊，“算了，我也不需要什么。就不拿着了。”
若是要了东西，只怕赵长瑜要和她两清了。
姜云曦想得很清楚，若是日后太后不在了，慕康不愿意在官场待着了，她用这个愿望换与慕康一同全身而退。
======御史府======
御史府的一切都沉闷得很。
诸位御史知道，该弹劾谁，不该弹劾谁，都要看上面的意思。
故而，他们手上积压了一堆的案卷，就只是简单拿来看看，然后贴上一个“未结”的标签。
卫一走到慕康身边，低着头同他耳语了几句。
周惊鸿提着耳朵，朝着慕康的方向凑了凑，想要知道他下一步的打算是什么。
慕康余光里瞥见了周惊鸿的小动作，没有点破。
慕康反手撑着下巴，盯着姜佑采，“阿斐啊，有件事要麻烦你做一下。”
正在做着闲差的姜佑斐抬头，颇有些高兴，“什么事？斐乐意为师父效劳。”
“我瞧着，你同周家姑娘很说得上话呀。”慕康的目光里闪动着光芒，“那你就同她聊聊，看看她有没有什么没有交代的事情。我怀疑，虽然周思远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但他必然知道一些事情，而且很有可能，什么关键的证据被他私藏了起来。你也知道，若是让周家姑娘主动交出来的话，可比我们搜出来要更好。若周大人真的有罪，在量刑之时，也会酌情从轻发落。”
姜佑斐一听是去和周灵灵打交道，脸上立刻没了喜色，语气颇有些哀怨，“我要怎么解释……才能说明我并非擅长应付女子……”
卫一倒是可以理解姜佑斐的感受，他被打板子的地方，至今还隐隐作痛。
“哎呀，我听说，周大人还去过秦楼。你要是不愿意去找周家姑娘的话，去秦楼打探打探也是好的。”慕康给了姜佑斐第二个选择。
这第二个选择对姜佑斐来说更不友好。
“秦楼可是您的主场，留着师父您自己去吧。”姜佑斐自是知道慕康之前的那些风流事儿。
便是慕康在同姜云曦定亲之后，再也没有去过秦楼，众人也没有忘记他之前的花天酒地。
慕康呛了一口茶，想着自己就不该将姜佑斐带到御史府来，倒像是在身边装了个定时炸弹似的，姜佑斐随时都可能告诉姜云曦他同某某女子有接触。
天知道，他从来就没碰过那些人。
不过是当时需要故作荒唐，去秦楼演戏罢了。
他也知道，这话说出来，根本就没人信。
他也就不解释了。
“我还是去找周家姑娘吧。”姜佑斐一对比下来，觉得可能还是周家姑娘更好应付些，遂认命般地站起身，大有要赴死的决心。
“卫一，你同他一起去。”慕康自是不会叫一个没有官身的人独自去审问周灵灵的。
卫一也一愣，十分不情愿地向他再次确认，“我吗？我也要去？要不叫卫二去吧？我这……”
“行呀，那你就和卫二去秦楼。”慕康脸上挂着笑容。
卫一果断转头，“姜公子，我们走吧。”
周惊鸿自荐道，“大人，不如就让我去秦楼吧。看看周大人是否在秦楼有红粉知己，是否同她们泄露了一二口风。”
慕康当然知道周惊鸿打的是什么算盘，他知道，若是让周惊鸿找到了周大人的相好，只怕那人活过今晚了。
慕康淡笑，“好啊，你同我一起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