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的目光逐渐变得呆滞。
“是谁让你下毒的？”宫北玄开始问话。
“顾嫔！”
宫女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皇帝也看向顾嫔，眼里满是怀疑。
龙时玉眼高于顶，一直对楚飞雁各种不服，比武输了又被削掉两根手指，两个人的关系逐渐恶化，可以说已经达到水火不相容的地步。
只因楚飞雁告发了镇国公府，顾家被株连九族，顾嫔肯定会怀恨在心，她确实有下毒的嫌疑。
但他想不明白，龙时丰怎么也会中毒？
“顾嫔下毒想要害谁？”宫北玄接着问。
“想要害死楚飞雁姐弟俩，除去楚家为镇国公府和明德公主报仇。”宫女回答道。
“贱人，你胡说八道什么？”顾嫔放下六皇子跑下来，气势汹汹地扑向宫女。
纪松手中的剑一横，拦下顾嫔，“顾嫔娘娘，你现在应该冷静。”
跟他们一起进宫的四个属下，只有纪松可以进来宴会。夏安、萧舒月、还有谢兴都等在大殿外。
“陛下，这个贱婢她胡说，你千万不要相信她的话！”顾嫔着急大喊道。
“把顾嫔拿下！”皇帝看她的反应，凭着感觉，下毒之事与顾嫔脱不了干系。
两个禁卫军走过来，把顾嫔按下。
顾嫔愣住了，难以相信皇帝居然要拿下她？
“你们都滚开，你们这些低贱的狗奴才，不许碰本宫……”
“陛下，六皇子被人害死了，您一定要为他报仇啊！”
“闭嘴！”皇帝一声怒喝，惊得顾嫔立即闭嘴。
楚飞雁看这情况，看来只凭这个宫女的话，还不能让顾嫔死。
她与乌鸦商量，「你想想办法。」
「等着，本尊出去转转看。」乌鸦变幻着身子走了。
“顾嫔给了你什么好处，为何要替她卖命？”宫北玄继续问宫女话。
“顾嫔没给我什么好处，是她把我娘和两个弟弟都抓走了，威胁我如果不听她的话，就把我娘和弟弟都杀了！”
“那六皇子的毒也是你下的吗？”
宫北玄和皇帝一样，对六皇子中毒的事情很是不解。
“六皇子中毒的事情我不知道，毒药是顾嫔给我的，我只给楚飞雁和楚文昭下毒。”
宫北玄站起来，对皇帝拱了拱手，“陛下，微臣问完了，由此可见，是顾嫔指使宫女下的毒，她想要害死本国师与楚飞雁姐弟俩。
顾家本是罪有应得，顾嫔却因此怀恨在心，欲图谋害朝中大臣，如此心思歹毒、罪大恶极之人必须严惩！”
“本宫没有下毒！陛下！臣妾是冤枉的！”顾嫔大声否认，“六皇子是臣妾的命，怎么可能下毒害自己的儿子？
宫北玄，一定是你对这个贱人施了什么法术，才让她说出那样的话来诬陷本宫。一定是你和楚飞雁下毒害了六皇子，还故意在自己的茶水里下毒！
要不然，六皇子中毒了，你们三人怎么没事？楚飞雁！丰儿不过是扔了你们一个金桔子，至于对一个孩子下毒手吗？”
听顾嫔的话，皇帝对宫北玄也起疑了，一时拿不定到底是谁下的毒？
宫北玄是国师，用术法迷惑一个人做假证并不是难事。
楚飞雁一直没有开口，正等着乌鸦的消息。
宫北玄看皇帝的神色，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目光沉冷，“陛下，你也认为是微臣下的毒吗？”
皇帝没有说话，因为他觉得这几个人都有疑点。
以宫北玄与楚飞雁的为人，还不至于对一个孩子下毒，而且还在这大庭广众之下！
顾嫔下毒的嫌疑最大，但他想不通六皇子怎么也会中毒？
「小丫头。」乌鸦回来了，带回来好消息，「你们想办法让皇帝去搜顾嫔住的宫殿。这个女人在院中的一棵梧桐树下埋了一些东西，你让人去把东西挖出来，绝对让这个女人死。」
「好。」
楚飞雁听完也走出来，对皇帝道：“陛下，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微臣相信这个宫女说的话。只要是人做过的事情，必定会留下痕迹。
既然顾嫔否认是她下的毒，那我们何不去她住的宫殿搜查一下？相信她住的宫殿还藏着毒药。”
顾嫔一听，眼神慌了，“楚飞雁你又要想做什么？你们休想诬陷本宫！”
宫北玄好像明白她要做什么，也开口道：“恳求陛下去查顾嫔住的宫殿。”
皇帝没有说话，心里在权衡利弊。
六皇子死了，如果下毒之人就是顾嫔，以宫北玄和楚飞雁的秉性，肯定是不会放过顾嫔。
他并不关心顾嫔的死活，是担心嫁到北齐国的龙时玉。
如果顾嫔母子都死了，以龙时玉的性子，可能会直接领兵来攻打龙沅国。
见皇帝闪烁的眼神，宫北玄心里一阵冷笑，又道：“陛下，微臣和楚家姐弟差点被顾嫔害死，证据确凿，如果这件事情得不到解决，微臣请辞去国师之职，陛下再另请高人！”
“如果陛下想要包庇顾嫔，让凶手逍遥法外，那微臣也请辞去辅国大将军之职。”楚飞雁决定离开这个污浊的朝廷。
“说来说去，都是因为我楚家手握重兵，让某些人心生嫉恨。顾家父子设计害死了我父母，顾嫔如今又想毒死我们姐弟俩，让微臣感到心寒。
我楚家世代忠良，征战沙场马革裹尸，直到现在只剩下我和昭儿姐弟俩，但还是妨碍了这些人的眼！
微臣决定，楚家从此卸甲归田，返回祖籍远离京华，以保楚家最后的一点血脉。”
楚飞雁的一番话，引得大殿一阵唏嘘，心里都为楚家感到不值。
“你们这是在威胁朕？”皇帝脸色阴沉，这两个人好大胆子，以为龙沅国离不开他们？
宫北玄唇角勾起一丝嘲讽，“如果陛下把微臣的请求当做威胁，臣无话可说！”
如果皇帝敢降罪他与楚飞雁，那么龙氏的江山气数也该尽了！
楚飞雁单膝跪下，“求陛下彻查顾嫔下毒之事，给微臣一个公道。”
一直没说话的洪丞相站出来，“陛下，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既然这个宫女已经供出是顾嫔威胁她下的毒，还请陛下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