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大多数人都押楚飞雁赢,龙时凌有些后悔了。
押楚飞雁赢的银票达十五六万,而押龙时玉赢的银票,只有两三万,如果楚飞雁真赢了,那他这个庄家不得亏死了?
但现在想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字据很快立好,一式两份,楚飞雁和龙时玉先后在上面签字,并按下手印。
最后,毕公公盖下皇帝的闲章。
两人把字据收好,拿着剑又站到大殿中央。
这一次,楚飞雁没再有所保留,一出手就展开猛烈的攻击,剑剑直指人的要害。
而龙时玉变得小心起来,剑法严密,进退有度,两人一时打得难解难分。
但楚飞雁实战丰富,龙时玉很快就露出破绽,所幸她的轻功不错,堪堪没败下来。
这一次连过几百招,打得激烈又精彩,观看的人也十分的兴奋,这样的一战对那些年轻公子来说,太难得一见了。
几百招一过,楚飞雁已经完全摸清龙时玉路数,没必要再打下去了。
“砰!”
龙时玉避开不及,又被楚飞雁一脚踹中胸口,砸落到一张桌子上,桌子碎裂,上面的茶壶茶碗,点心盘子菜肴四下飞散。
“果然又是敏安公主赢了!”
大殿内响起一片欢呼声。
大家都以为这次又胜负已分,连楚飞雁也收起了剑。
突然,龙时玉的身子从地上腾飞而起,速度极快,长剑直取楚飞雁咽喉。
“姐姐小心……”楚文昭惊呼。
楚飞雁一个侧身,剑刃擦着她的脖子而过,堪堪避开致命一击,飞起一脚,踢中龙时玉手臂,她手中的剑掉落下来。
“当!”
龙时玉见自己的武器丢了,面色一慌。
“哼!”楚飞雁这次要给她一点教训,剑又紧逼而来。
龙时玉心里明白,再打下去自己又要输了,眼神闪过一丝狠辣,射出一支袖箭,直取她眼睛。
楚飞雁一个后空翻,暗器擦她面门而过。
龙时玉趁机想捡起剑,但楚飞雁的剑又逼到了,她只好就地一滚躲开。
“啊!”随着她又一声惨叫,地面上留下两节血淋淋的手指头。
楚飞雁一个飞身,一脚踩住龙时玉的胸口上,举剑就要刺下。
“住手!”高座上的皇帝猛地站起来,大喝喊停。
见皇帝说话,站旁边的禁卫军立即“唰唰唰!”地拔出武器。
楚飞雁举到一半的剑只好停下来。
皇帝已经开口,她再把人杀了,就是蓄意谋杀。
“玉儿!”淑妃提着裙摆跑下来,把龙时玉抱起来,见她的左手鲜血淋漓,居然少了一根食指和中指。
“玉儿,我的玉儿啊!”淑妃被鲜红的血液刺激到了,抬头看着楚飞雁怒道:“楚飞雁,玉儿是你的亲表妹,只是比试而已,你为何下此狠手?”
楚飞雁懒得理会她,看着龙时玉冷冷地道:“你输了,那十万两银子,希望你在三日内,送到我的公主府!”
“楚飞雁,你把玉儿的手毁了,还想要那十万两银子,你有没有一点人性?”淑妃快要被气疯了。
“淑妃娘娘!是明德公主暗器伤人在先,如果我姐姐不还手,死的就是她!”楚文昭见淑妃如此蛮不讲理,十分气愤地道:
“十万两银子本来就是她们的赌约,有陛下在此作证,怎么就要不得了?”
“昭儿,兵不厌诈!战场上像她们这种阴险蛮不讲理的小人太多了!我们没必要骂回去,骂回去我们的格局就小了!你要记住,对付这种卑鄙小人的唯一办法,就是打回去,打到她怕为止。”楚飞雁教导他。
“我知道了姐姐!”楚文昭一副受教样子。
“楚飞雁,今日你不过侥幸而已!”龙时玉狠瞪着楚飞雁,不甘心自己就这样败了,还被断了两根手指,心底一颗仇恨种子开始生根发芽。
太子也走过来,看这情况立即吩咐道:“来人!快叫御医!”
“是!”一个禁卫军匆匆离开了。
“飞雁姐,你的脖子流血了!”龙时钧看她脖子上被划到的小伤口,连忙拿出一块手帕,帮她止血。
楚文昭看得心有余悸,“姐姐,这伤再深一点,你就没命了。”
楚飞雁才感觉脖子有点痛,拿出自己的手帕捂住,“无碍!”
她十二岁就开始跟父母上战场,身上的伤口无数,这点伤不算什么?
“陛下!玉儿的手指就这样没了!您要替我们的玉儿做主啊!”淑妃对皇帝哭诉。
“她们已经立下生死状!愿赌服输,哭什么?”皇帝看着楚飞雁,双目幽深。
如果他刚才没有喊停,楚飞雁真敢杀了龙时玉,这个女人比她的父母还心狠。
感觉她变了!
特别是她那双眼睛,从她想要杀龙时玉的那一刻,他从她的眼里看到了浓浓的恨意。
楚飞雁抬眼,正好迎上皇帝的目光,但她并没有回避,“陛下,臣女今日累了!就和弟弟先行告退!”
“嗯,去吧!”皇帝点头。
“文昭告退!”楚文昭也告一声退,姐弟俩在众人注目下离开宴席。
出来了大殿,楚文昭忍不住问道:“姐姐,我想不明白,皇帝舅舅为何同意你与龙时玉签下生死状?”
“先回去再说!”楚飞雁对他使一个眼色。
姐弟俩再没有说话,朝宫门走去。
“楚飞雁,等一等!”身后忽然有人叫她。
听到这个声音的主人,楚飞雁脚步未停。
楚文昭倒是停下了,怒瞪着来人,“肖长川,你想要做什么?”
肖长川快步走到他们面前,拿着一个小药瓷瓶递给楚飞雁,“你脖子上的伤还在流血,这是止血药粉,先撒上一点吧!”
“不用你假好心!”楚文昭一把拍掉那个药瓶,“你滚开!”
肖长川无奈,捡起来药瓶,“公主,之前是我对不住你,但还是希望我们以后见面,还能好好相处。”
“孙子,谁要跟你好好相处?让你滚开听不懂人话是不是?”楚文昭突然一拳打过去。
肖长川没有避开,脸上生生挨了他这一拳。
“你打吧!只要能让你们出气,怎么打都行!”
“像你这种人渣,打你都嫌脏了小爷的手。”楚文昭手指着他警告,“肖长川,从今日起,以后见到小爷我最好躲远点,不然的话,我废了你!”
如果现在不是在皇宫里,他一定把这个畜生揍得连他爹都不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