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皇帝告辞,“陛下,臣女先行告退了!”
“嗯。”皇帝轻嗯了一声,对她摆了摆手。
楚飞雁起身,也对太子道:“太子表兄,改日我再进宫来看望陛下。”
说完也不等龙时瑞回话,转身就离开了。
出来了皇帝的寝宫,那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也随着消失了。
真是丢人,不知为何,她总是对宫北玄有那种想法,难道是因为情蛊的原因。
她越想越觉得是情蛊的原因,不然对别人怎么没有那种感觉。
回到卫国公府,她陪着祖父和弟弟用过午饭没一会,皇帝就派人把和离圣旨送来了。
跟和离圣旨一道送来的,还有皇帝封楚飞雁为辅国大将军的圣旨,官从一品,担任龙沅国军事指挥和负责边境防御。
接完圣旨,整个卫国公府都高兴得像过年一样,有几个护卫在府门外放起鞭炮庆贺。
楚飞雁却没有这么乐观,又想皇帝今日跟她说的那些话,心情反而沉重。
卫国公活到这个岁数,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自然知道皇帝这个时候重用楚飞雁,目的绝不简单。
“雁儿,今日陛下宣你入宫,所为何事?”
楚飞雁没有隐瞒,把皇帝提到龙隐令的事情告诉了他,或许祖父知道什么?
卫国公听完,目光沉沉。
如今朝堂暗流涌动,危机四伏,皇帝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又没有龙隐卫的保护,哪日突然驾崩了,几个有实力的皇子和皇女可能会趁机谋逆,争夺皇位,到时候太子孤立无援,皇帝才想让楚飞雁保护太子。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皇帝怀疑龙隐令就在卫国公府里。
“祖父,龙隐令这么重要,先帝外公怎么可能把东西弄丢了?”楚飞雁问出心中的疑惑,“皇帝把卫国公府与太子捆绑在一起,会不会是在怀疑我们楚家?”
“自古皇帝性子多疑,不排除这个可能。”卫国公思忖片刻,觉得有些事情有必要让他们知道。
“太后只有皇帝与你母亲两个孩子,只因陛下身子自小孱弱,先帝就动过想立你母亲为皇太女的想法,但遭到一些大臣的反对,后来陛下逐渐长大,身体也好了起来,这件事情就不了了之。”
在龙沅国,皇女也可以继承皇位,龙沅国建国一百六十三年,已经出现了两位女帝。
“所以,皇帝才认为先帝把龙隐令给了母亲?”楚飞雁觉得事情越来越复杂了,想起前世的那些杀手,
上千个杀手,个个武功诡异高强,明目张胆地闯入卫国公府屠杀楚家满门,那么大的喊杀声,火光冲天,就不信城里的官兵没有发现?
这意味着,这些杀手的幕后主人,不是皇帝就是某个权势滔天的王爷和公主。
“其实,我刚开始也有这么一点怀疑的。皇帝派来了心腹嬷嬷来帮忙整理你母亲的遗物,说是帮忙其实就是搜查,他们把公主府翻了个底朝天,但什么都没有发现。”卫国公声音沉沉。
楚飞雁心里恨得咬牙,如果让她查出灭楚家满门的幕后主人就是皇帝,她一定要颠覆了这龙氏皇朝。
“祖父,母亲是在先帝前面过世的,令牌怎么可能在母亲手里?”楚文昭却认为不可能。
“但皇帝不这么想。”
卫国公看着孙女孙儿,嘱咐道:“你们记住,伴君如伴虎,如果你们日后身处高位,务必多加小心。”
“孙儿明白。”
“我知道了!”
有辅国大将军这个身份也好,那她日后查案更加方便了。
“昭儿,我们练练剑吧!看你有没有进步。”
“好!”
姐弟俩拔剑,在老国公的庭院里切磋起来。
祖父坐在旁边看着他们,脸上也露出久违的笑容。
直到傍晚,楚飞雁陪祖父和弟弟用过晚饭,才踩着宵禁点返回公主府。
夏安,秋玲,冬梅三个丫头围上来,跟她说起信武侯府的事情。
“公主,肖长川因为阵前纳妾,被皇上下旨撤职了!不仅校尉之职没了,还被抓进大牢,以示效尤!”
“听说信武侯府根本没有银子,为了补上公主的嫁妆,信武侯正在变卖铺子和田地,连老夫人和蓝氏的首饰,都被拿去典当了。”
“公主,属下就担心,如果他们把什么都卖了,还凑不够那十几万银子和丢失的嫁妆,那怎么办啊?”
“放心吧!他们会凑够银子的。”信武侯虽然只剩下一个空壳子,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肖家有几家店铺还是值钱的。
只是他们卖了这些店铺,以后只靠信武侯的那一点俸禄维持生计,日子更难过了。
楚飞雁打了一个哈欠,转身走进自己的房间,“我累了!去打些热水来,我要泡澡。”
“是!”
三个丫头下去准备!
半个时辰后,她泡好澡回到床上,发现那只乌鸦居然趴在桌子上。
楚飞雁只淡淡看它一眼,躺到床上,实在是又困又累。
没一会,她就沉沉睡了过去。
到了半夜,她开始睡得不安稳,总是梦见与宫北玄共赴巫山的情景。
她从梦境中惊醒过来,发现身体像昨晚上一样十分的滚烫,大汗淋漓,连里衣都打湿了。
这时,外面隐隐传来“咚——咚!咚!”一慢两快三下打更声音。
是三更天,子时刚到。
楚飞雁下了床,拿起茶壶,对着茶壶嘴连灌了几口凉茶,喉咙才感觉好一点。
拿了一块巾帕打湿水擦拭着身体,感觉凉快好多,然后又换了一身里衣。
乌鸦抬头,歪着小脑袋看她一眼,“没用的,是你体内的蛊毒在作祟,哪怕泡进冰水里,也解不了那毒性。”
“你居然知道,那有办法解决吗?”楚飞雁转头看它。
“去找那个昨晚上那个男人啊!”乌鸦说完,把头又埋进翅膀里,闭上眼睛。
“小黑啊!跟你商量个事呗!”楚飞雁走到桌子前,手掌一下一下地给它顺毛。
“既然你有一万年修为,这点蛊毒对你来说应该不难吧!只要你能帮我度过这个难关,我可以为你去做任何事情。”
“此蛊无解,求我也没有用,这毒一旦进入身体,就会顺着血水渗入骨髓里,跟人体融为一体,哪怕把身内的血液放干,肉里,骨头里也还是有这种毒存在。”
乌鸦从她手里挣脱出来,飞上一个高柜子上,转过身屁股对着她,继续睡觉。
“这蛊毒果然邪恶。”楚飞雁心情差到了极点。
她回到床上盘膝而坐,试图运功逼毒。
可她刚一运功,一股热流从鼻孔里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