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女士咬了咬牙,愤恨道:“谁让你拱手相让了?当初你就不应该和周屹桉结婚,念瑶和屹桉青梅竹马,要不是周老太,念瑶才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你才是真正的小三。”
俞夏震惊,清冷的眸子瞥她一眼,一字一顿道:“我应该不应该结婚是你们说了算吗?周屹桉的婚姻从来都不是奶奶说了算的,就算我不和他结婚,他也不会看上你女儿。”
“你胡说,屹桉和念瑶情投意合,要不是你,他们早就结婚了,指不定现在孩子都有了。”
“是吗?那你们倒是让他和我离啊,我跟他说要离婚了,他却说如果我要是心仪他,他就不和我离婚,阿姨,你说我要不要说心仪他呢?”
“你……”
臭不要脸的!
孙女士气的脸色铁青,目光狠厉的看着她,整个人都是颤抖的。
俞夏的话她不是十分相信,但也不是一点不信。
如果周屹桉真想和她离婚,估计他们早就离了。
俞夏回来两个月了,到现在还没有离,问题十有八九出在周屹桉身上,确切的说出在周奶奶身上。
这个老太婆,七老八十了,土都埋到脖子里了,怎么还不去死?
孙女士恨得咬牙切齿,但事实如此,又不得不祈求俞夏催促周屹桉离婚。
她抹了一把眼泪,哽咽道:“小夏,瑶瑶的命都要没了,你能不能念在她在鬼门关走一遭的份上,和屹桉离婚吧,让他回到念瑶身边屹,阿姨求你了……”
说着,她双腿一软,竟然跪在了俞夏面前。
这……
俞夏始料未及,伸手去扶她,孙女士摇头拒绝,她泪流满面的啜泣道:“小夏,求求你,答应阿姨吧,想想办法尽快和周屹桉离婚,成全他和念瑶吧,阿姨就这么一个女儿,她对屹桉的执念太深,要是不和他在一起,我怕她想不开,一辈子不嫁人,或者出什么意外。”
……
俞夏彻底无语了,场面有点尴尬。
还没等她回话,孙女士继续说道:“小夏,你为什么不能学学你妈妈,当初我和你妈妈同时看上了念瑶的爸爸,但为了我们的友谊,你妈妈主动退出,让我和念瑶爸爸在一起,你和念瑶的关系虽然没有我和你妈妈那么亲近,但是,你为什么不能向你妈学习学习,放弃周屹桉,让他和念瑶在一起?”
……
提到妈妈,俞夏眉头紧蹙,嘴角扯起一抹愠怒,“阿姨,我不是雷锋,做不到舍己为人,你不要提我妈,她人已经不在了,提她是对她的不尊重。”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就算是真的,我不认为是我妈主动放弃吴叔叔成全你们,很大可能是她压根没看上吴叔叔。”
在俞夏的印象里,妈妈的确是一个不争不抢的人,但并非毫无底线,就算她们的友谊再深厚,她相信妈妈做不到将心爱的男人拱手送人,除非是她压根就没有看上。
像是被戳中要害,孙女士的脸一阵青一阵白,责备道:“你这孩子怎么那么不会说话,你妈跟你可不一样,我们两个在一起,她总是让着我,帮助我,哪像你事事都要跟念瑶争,你妈的好你一点都没有学。”
俞夏白她一眼,生气道:“我当然不会跟我妈学,她那么让着你,得到了什么?她人都走了,你还逼她女儿离婚,她那么真心实意的对你,你是怎么回报她的?”
“阿姨,你不惭愧吗?”
孙女士被问的哑口无言,她愣怔了一下,说道:“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希望你尽快和屹桉离婚,念瑶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说什么我都不会放过你的。”
“谁这么嚣张,不放过我孙女?”
她的话音刚落,俞奶奶从电梯里走了出来,她来到孙女士身边,将她上下打量一番,冷嗤道:“你凭什么不放过我孙女?你家女儿当小三还有理了?勾引我孙女婿不说,还恐吓我孙女,谁给你的胆量和脸面?”
孙女士顿时愣住了,她没想到俞老太会从犄角旮旯里蹦出来气势汹汹的质问她。
俞奶奶脸色苍白,身体消瘦,精神不是很好。
孙女士心中暗喜,这老太婆估计活不了多久了,她可是俞夏唯一的亲人了,只要她一走,俞夏肯定会受打击,到时候念瑶再添把火,就不信她和周屹桉不会不离婚。
面对俞奶奶的追问,孙女士一点都不惊慌,她冷笑一声,说道:“念瑶和屹桉本来就是青梅竹马,是你孙女横插一脚,要不是她,屹桉的枕边人是念瑶。说到底,你孙女才是第三者。”
“你放屁!”
俞奶奶呸了一声,火力全开,“周屹桉和你女儿是哪门子的青梅竹马?他和我孙女是娃娃亲,是他奶奶和我亲自定的,他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你女儿算哪根葱?”
孙女士:“……”
俞奶奶继续道:“你们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当初,我儿子和媳妇谈了很久了,马上就要订婚了,你非要横插一脚,对我儿子表白,勾引他,好在我儿子是有原则的人,对你不闻不问,要不然,就让你这个狐狸精得逞了。”
“你儿子再好,不也死了……”
吗?
“啪!”
俞奶奶伸出手,铆足了劲一巴掌扇在孙女士的脸上。
孙女士踉踉跄跄后退几步,捂着火辣辣的脸,惊恐的看着她,难以置信道:“你,你竟然打我。”
由于用力太大,俞奶奶踉跄了一下,姚清和俞夏同时扶着她才没有摔倒。
站稳后,老太太指着她的鼻子说道:“这一巴掌我很早就想打了,是替我儿媳妇打的,我儿媳妇已经走了,你还编排她,你就不怕她半夜去找你说理?”
孙女士毛骨悚然,纵使再嚣张,也怕鬼半夜敲门。
俞夏扶着奶奶,一脸懵逼,奶奶讲的话信息量有点大,两个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刚刚孙女士明确说他们共同喜欢的人是吴念瑶的爸爸,怎么一转眼成了她爸爸?
她心中的疑问还没有解开,抢救室的门开了,几名医生推着吴念瑶走了出来,周屹桉和主治医生跟在后边。
吴念瑶脸色蜡黄,嘴唇苍白,没有一点血色,头发凌乱不堪,整张脸陷在枕头里。
她侧身看到孙女士,鼻子一酸,啜泣道:“妈,女儿差一点见不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