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苍茫。
月色凄凉。
陈胜和帝无庸坐在篝火旁,吃着烤鱼喝着酒,完全不像是历经过一场逃亡。
更像是来旅游的。
随着闲聊,陈胜发现帝无庸隐藏得很深。
世人都觉得乐王无用,只是投了个好胎。
换做任何人,都比他更强。
可现在接触下来,帝无庸给陈胜一种扮猪吃虎的感觉。
他并非一无是处,相反,心智,谋略,眼界,超乎寻常!
陈胜脑海中,再一次回荡起那中年道士的话:“你近期应有一死结,需要一个有种的王侯……”
难道这所谓有种的王侯,就应验在帝无庸身上?
“那道士,真能洞察未来?”
过去已定,未来变化万千。
随便一个想法,一个举动,都有可能走上不同的未来分支。
所谓算命,卜算的不是命,而是运。
跟修运的修炼者,同属一脉。
但不可否认的是,卜算之道,确实有其神奇之处。
就是这一道的人太短命。
或许是泄露天机过多的原因。
“陈兄弟你还真是能忍得住。”
帝无庸摇摇头,叹道:“就不好奇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怎么会救下你,又是不是对你有什么企图?”
陈胜笑道:“你说我听,你不说,时间久了,自然就明了了,何必自己苦恼?”
“哈哈哈!有意思!陈兄弟你确实是个有意思的人!”
帝无庸哈哈大笑不止,看起来很是开心,仿佛找到了同类一样。
“老实说。”
笑罢,帝无庸神色认真起来,道:“两天前,睡醒之后,发现手里多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让我带人来十万大山,还标注了坐标,让我不惜一切代价,救下有难得人。”
“这个人就是我?两天前?”
陈胜皱眉。
那不就是他刚出发来皇云山脉的时候么?
一时间,陈胜心里不由有些乱。
难道有一个他不曾感知到的存在,一直在暗中关注着他?
可这个人,又是怎么知道他会来皇云山脉?
又怎么知道他会被恨焰堂伏击?
又怎么知道他会险些身死,需要人救?
在陈胜眼前,仿佛多出了一股迷雾。
摸不着,看不清。
“就凭一张纸条,你就带人来了?”陈胜问帝无庸。
“能悄无声息把纸条放进我手里的人,意味着想杀我的话,如探囊取物,他没必要把我引出来再对我不利。”
帝无庸正色道:“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我都想来看看是什么情况。”
“我从没来过这里,途中还迷了路,但又遇到一个自称换命的中年道长,他给我指了方向。”
“换命……”
陈胜无语凝噎。
肯定是那猥琐的中年道士。
到底是他的预言应验,还是这一切都是被人操纵中精准进行?
陈胜持怀疑态度。
沉默片刻,陈胜问道:“你想夺嫡么?坐上那个位子。”
“你是问得这么直白的人。”
帝无庸笑了笑,道:“有何不可?那个位子谁坐不是坐?为什么不能是我?何况……”
说到这里,帝无庸深吸了一口气,眼神变得无比冰冷:“坐不上那个位子,我就保不住我这条命。”
陈胜再一次沉默。
“你觉得我没机会?”
帝无庸自语道:“确实,跟老大老三老六比起来,我确实差得太多太多,但乾坤未定之前,谁又能说得准到底是谁笑到最后?”
“想我帮你?”陈胜开口问道。
“你能帮我什么?”
帝无庸洒然一笑。
“我调查过你,平平无奇富二代,虽然不知道你一身实力和医术怎么来的,但在大势面前,你能发挥的作用微乎其微。”
“那我就告辞了。”
陈胜起身就走。
帝无庸愣在当场。
直到陈胜身影消失在黑暗里,他哭笑不得摇摇头:“还真是有个性……也不知道我牺牲这么多死士救他,到底值不值得。”
很快,陈胜去而复返。
“怎么回来了?是酒还没喝完?”帝无庸打趣问道。
陈胜道:“走,有高手来了。”
“啊!”
惨叫声传来。
那是外面负责境界的死士。
帝无庸立刻起身,跟着陈胜狂奔。
后方惨叫声不止。
显然一个个死士都在被屠戮。
这让帝无庸心里滴血。
他夹缝求生,小心翼翼隐藏实力,培植死士。
现在因为陈胜,全都灭了个干净。
等于数年忙碌一场空。
这一逃,就逃了整整一.夜。
哪怕后面察觉不到有人追来,二人也不敢停歇。
又是半天过去。
二人出了十万大山范围。
摆在他们眼前的,有两条路。
一条是去近南城。
另一条,是去南疆战区。
南疆战区戒备森严,外人不许入内,否则直接当场击杀。
哪怕是帝无庸这个王爷,也不行!
况且他的行踪不能暴露。
“南疆战区不能贸然去闯,还是得走近南城。”帝无庸道。
陈胜点头。
二人朝近南城奔去。
哪怕近南城可能会有埋伏,也不得不去。
陈胜带着帝无庸来到他停车的地方。
万幸,车还在,没被人弄走。
上了车,陈胜立刻展现出自己纯熟无比的车技,各种扭转提拉踩,直接将轿车当跑车,开得快到飞起。
帝无庸看得眼皮狂跳。
一次次估算,如果出了意外,自己的实力是否足够保命。
好在,一路上有惊无险。
刚刚到近南城,车没油了。
陈胜把车开到加油站去加油,却带着帝无庸弃车而去。
帝无庸先是一愣,随后恍然大悟,没有询问,紧跟陈胜离开。
二人走后不久,车还在加油。
一群人快速来到加油站,没找到陈胜和帝无庸,愤怒不已。
在地摊市场逛了一遍,陈胜和帝无庸乔装打扮而出。
换了衣服帽子,戴了假发头套和假胡子。
而且刻意改变了身形和走路姿势。
“接下来我们去哪?”
帝无庸问陈胜。
陈胜反问:“你这么大个王爷,近南城里是一点人手都没安排?”
“谁敢在南疆主帅姬如鸿的眼皮子底下布局?我就是个废物王爷!你指望我?”帝无庸理所当然道。
陈胜竖起大拇指。
帝无庸有没有种,不知道。
但他不要脸,这是显而易见的。
“看来,我只能出卖色相了。”
陈胜叹息,随后找了个公用电话,按了一组号码。
很快,电话接通。
“您好,天仙足道,是要预约吗?您这边几位?有没有熟悉的技师?大概什么时候过来呢?我们新培训了一批,肯定能给客人最好的感受……”
陈胜还没开口,电话里噼里啪啦一大堆。
帝无庸听觉敏锐,眼角微微抽搐:“大哥,逃命呢,你还不忘洗ji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