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边把墙上的文字研究完,唐隐就去研究尸傀了。
显然相比于阵法,他对这些尸傀更感兴趣,毕竟以尸制傀这件事,多少有点挑战唐家的颜面了。
于是我也跟他一起去研究。
这些尸傀是汉朝制成的,那可是两千年前的事了,这两千年里,玄门的术法失传,就连看起来传承剩得最多的神仙会都炼制不出尸傀了,但凡能从尸傀上发现一点门道,估计都能吊打现在玄门和神仙会的术法。
尤其是这些尸傀身上的阴气我也吸不出来,如果我能把这一点研究明白,那现在神仙会那些人身上护住阴气的法子总不能比两千年前还厉害吧?
我如果能吸走尸傀身上的阴气,那神仙会的人在我面前不就都变成小脆皮儿了么?
尸傀这会也不能攻击,于是我和唐隐就搬了个尸傀下来,把尸傀的衣服都扒了仔细研究。
唐隐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之前见过的神仙会的傀,身上都画满了阵法,结果这尸傀全身上下,就只有胸口一个阵法,可见两千年前的阵法是多精妙。”
说到这个,我也想起长生蜮的事,就把当初的事给唐隐说了一遍,“那个长生蜮,也是把人的阴气、阳气和念力聚在胸口成胎,跟这个还有点像。”
唐隐点点头,“以前玄门的人,对阴、阳、念的控制,可比现在高明多了。”他说着也拿手机把这个阵法拍了下来,估计准备回去之后研究研究看看能不能用在御尸上。
周一白这会没事做,就坐在一边,把他三哥抱在怀里,手上闲着无聊揉搓他三哥的大尾巴。
周三哥一开始还没什么反应,但是后来实在是被周一白摸烦了,从他的怀里跑出去,去叉叔的肩膀上待着了。
“看样子咱们这些人里面,你三哥除了被迫喜欢你,就最喜欢叉叔了。”我转头看着两手空空的周一白开口道。
“哎。”周一白叹了一口气,“摸也不给摸一会。”他说着抬手撑着下巴,远远地遥望他三哥。
我和唐隐把这具尸傀的衣服穿好,给它归了原位,唐隐又喊我帮他再拖下来一个尸傀。
这个尸傀也是一样的,只有胸口有一个阵法。
“你看。”唐隐指着它身上的阵法,又给我看他手机上刚拍到的阵法,“这两个阵法看起来大概是一样的,但是还有细微的不同。”他说着把手机上的照片放大,指着其中一处。
这两个阵法唯一不同的一点就是第一个尸傀阵法里有一个“甲”字,在这里变成了“乙”字,这细微的变化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
把第二个尸傀放回去,我们又拖了第三个尸傀下来,这一次这个尸傀身上的阵法,字倒是没有什么变化,可却多了一个小小的圆弧。
“看样子,每一个尸傀身上的阵法都是不一样的,它们像是靠着这个阵法心意相通,在遇到敌人之后,才能配合着攻击,这当年可是个不小的工程。”唐隐低声道。
周一白在那边实在闲着无聊,于是就过来帮我们一起给尸傀穿衣服,他一边帮忙一边问,“唐大哥,之前你不是说,这些尸傀可能是对抗匈奴的士兵,死了之后被做成尸傀的么?可是这尸傀身上也没有伤口啊,它们到底是怎么死的?”
唐隐听他这么问,便再次检查了一下尸傀的身上,就连头发里面的头皮都仔细查看过了,也没见到有任何外伤。
“不会是中毒死的吧?”周一白低声道,“那这阵确实够凶啊,杀了这么多士兵,外面又有那么多生祭,为了做这个阵,真是杀了不少人。”
唐隐想了一会,“应该不会,生祭可以是犯人也可以是战俘,但是用活着的士兵做尸傀的话可能性不大,你用乌木匕割它一下试试。”
周一白拿出乌木匕,又看了看那边的明尘,刚才他差点伤害到尸傀的时候,明尘就制止了他,墙上又写着让后人不要破坏阵法,他想了想,于是就在尸傀的手指上轻轻割了一下。
乌木匕还挺锋利,直接把尸傀的手指割了一个小口子,尸傀身体里当然没有血流出来,但是这小伤口却很快就愈合了。
“我靠,还有自愈能力?”周一白震惊地看着尸傀完好无损的手,“这是不是有点逆天了啊?也就是说,只要不是把头砍下来,不是五马分尸,那这些尸傀受到任何攻击,能都自愈?”
“看样子,当年为了这个阵,阵公一脉应该找了不少人帮忙,除了神仙会的人,应该是也找了灵枢的人。”唐隐低声道,“这是灵枢的人先处理了尸体,然后才做成傀,这些士兵生前怀着保家卫国的念头,死后在阵法的驱使下,也会一直保护阵法之内的所有东西。”
“想要解决掉这么多能够互相配合、念力极强的尸傀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如果没有阵公一脉的人控阵,但凡惊动了全部的尸傀,想要全身而退就很难了。”
“所以这个阵法,把生祭的摆放位置放在了外面,只在外面,也就只会引起几个看门的尸傀来攻击,如果见好就收,按照生祭的位置把生祭补上,或者就算不补上,阵法也会自己补位,那也不会引起里面这些尸傀的攻击。”
“那主阵法,其实应该就在这些尸傀的脚下了。”
“是。”这会明尘也看完了阵法朝我们走过来,他肯定了唐隐的推测,“这个阵法也大致刻在了墙上,不过只刻了这五分之一,想要知道完整的阵法,肯定是要把其他四个都走一遍的。”
周一白转头看他,“墙上的阵法你都看完了么?”
“这些阵法太古老了,基本上都失传了。”明尘轻轻叹了一口气,“我一时半会也没办法全都记下来,而且很多阵法都需要有生祭,如今恐怕都没办法用了。不过我已经全都拍照存下来了,就算是这些阵法不能用,可到底是我们这一脉的传承,既然见到了,就肯定要留下来传下去。”
“是啊。”叉叔也走了过来,“就算这些阵法用不了,回头你仔细研究一下,也许能在这些阵法上做一些变化,即便威力达不到原始的强度,应该也很厉害了。”
明尘点点头,“还好叉叔你也懂一些阵法,回头我要是有什么想不明白的,还能跟叉叔一起研究一下。”
“我就看个热闹。”叉叔谦虚了一句之后目光落在尸傀身上,“阿隐,你这边有什么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