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坤哥出现在我面前,我的心都凉透了。
他此刻满脸带笑,却不是开心的笑,而是阴狠的笑,我知道自己这次是彻底完蛋了。
也许用不了多久,就得被坤哥开膛破肚。
我和刘佳被坤哥带回了园区。
坤哥安排了两个人,把我们关进我熟悉的小黑屋。
就是我刚来时的那间小黑屋,
坤哥没有说话,拉了张凳子,坐在门口,玩弄手里的匕首。
两个曾经和刘佳关系还不错的打手,上来就给我们一人几个大耳光,然后就开始对我们拳打脚踢。
这次他们下手非常狠,完全不顾及我们是头是脚。
拳拳到头,脚脚带响。
我们被打得全身是血,浑身疼痛,已经不知道血是什么地方冒出来的。
要不是我们蜷缩成虾米,护住身体脆弱的部位,当场就能被送走。
我能明显地感觉到,肋骨好像被踢断了。
一顿毒打后,我和刘佳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良久,坤哥才停下手里翻转的匕首,他抬头扫视我们,将目光停留在刘佳身上。
“我说刘佳,我们对你不好吗?”
他的声音冰冷,不掺杂任何感情。
刘佳勉强挤出两个字,“挺好!”
“那你为什么要跑路?”
他怒瞪的眼睛瞬间变大了两倍,眼珠子跟铜铃似的。
“我……我怕子弹不长眼睛!”
坤哥被刘佳这个蹩脚的借口气笑了,转头看向我。
“还有你,胆子不小,第一天上班就敢跑路,昨天又逃跑。我看是不是要把你的腿打断,才能老实点!”
我吃力地缩了缩腿,要是没有腿,我还怎么回去报仇。
坤哥满脸邪笑地向我走来,我本能地往后蹭。我不能没有腿,我还要回去。
坤哥抬起脚,狠狠地向我跺了下来。
我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屈身跪在地上,将一双腿紧紧包裹在怀中。
“啊!”
我一声惨叫,坤哥的大脚跺在了我后背上。刹那间,我感觉呼吸困难,窒息感袭击全身。
坤哥示意两名马仔上前,他们一人拉着我的双手,一人拉着我的双脚,把我拉伸。
坤哥抬起脚准备再一次跺下。
我知道他这一脚下来,我至少会有一条腿保不住。他的力量有多强大,我刚刚已经深有体会。
我无力地闭上眼睛,等待剧痛的到来。
“住手,阿坤!”门外传来桦姐焦急的声音,“这丫头有人交了定金,我们不能废了她。”
我听不太懂桦姐的话,但是我清楚,我现在不会成为残废了。
坤哥把我拖回曾经的宿舍,丢在刘佳的下铺。
“算你走运,这条命归了别人!”
坤哥咬牙切齿地丢下一句话,转身离开。
我在刘佳的床铺上了躺了五天。
这几天,每天都有人给我送饭,虽然不是大鱼大肉,但也比其他人吃的窝头菜汤好很多,至少是稀饭面条的流食。
我想桦姐是不想我面黄肌瘦的去见买家,影响了他们园区的出品,以后不好做倒卖猪仔的生意。
这几天我拜托同宿舍的几个女生,帮我打听刘佳的情况。可是几天下来,一直没有刘佳的消息,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第六天中午,我被人带走了。
临走前,同宿舍的一个女生,偷偷告诉我,她刚打听到刘佳的消息。刘佳昨天被送去了人奶工厂当奶牛,作为逃跑的惩罚。
我心中无奈,刘佳最终还是被送去了,她最不想去的人奶工厂。
同时,我也不知道自己会是什么下场,不知道新东家会是怎样的变态。
来接我的三个男人中,为首的是一个打扮得油头粉面的大肚男,看起来像个大老板。
这人面相和善,带着无框眼镜,一副很有素质的人模狗样。
我听桦姐给我介绍,他是什么督导。
看桦姐这副谄媚的样子,应该是很羡慕这个督导。
通常台湾企业会设有督导的职位,但缅北的督导,是一个园区的高管,只听命于幕后大老板的安排。
大老板有什么任务,直接受命于督导,可以理解为企业里的执行总经理。
在缅北,督导就是掌握整个园区生杀大权的一号人物。
我不知道这个督导的真实姓名,大家都喊他五哥,就连桦姐也恭恭敬敬地喊他五哥。
坤哥帮助我的双手,把我塞进一辆皮卡车里,一脸邪恶地对我说,“希望你能在人生终点站里,留个全尸。”
他这是话里有话,我觉察到了,但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五哥开着自己的大路虎,威风凛凛地跑在前面,我和两个马仔坐在破皮卡车里,跟在路虎的后面。
我以为我会被卖给哪个变态老男人,没想到却被五哥带到了一个更大的园区。
这个园区就是妙瓦底,大名鼎鼎的kk园区,被称之为“人生终点站”。
这里既是诈骗犯罪的藏身之地,也是猪仔们的人间炼狱。
皮卡车一路驶入园区,我发现了这个园区的不同寻常。
整个园区都有着装统一的正规士兵把守,完全军事化管理。
光我们的车子进去,五哥就要过好几道关卡,每道关卡都要签字按手印。
这样的情形,让我逃跑的希望越来越渺茫。在这个园区里,能出去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直到此时,我才知道坤哥说的人生终点站,原因就在于此。
只要进去了,这辈子就别想出去。
就算你是千万富豪,愿意花一千万赎身,出来的可能性,也是微乎其微。
进入园区内,我才发现,这就是个监狱。
四周围墙上有高达三四米的电网,园区空间很大,整个场地收拾得比较干净。
路上能看到进进出出的行人,一个个行色匆匆,无精打采。
皮卡车进入园区内,行驶没有多久,到地方了。
我被马仔从车上拉下来,五哥竟然亲自给我解开了手上的绳子。
他和颜悦色地对我说,“有人预定了你,但我也不能轻易放你离开。既然来了,就别想其他人,好好给我干活,想跑出去肯定是没指望的。”
我被他说得一头雾水,到底是谁预定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