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太上皇应付过去后，李策带着姜挽月离开了三清殿，朝着两仪殿而去。
    一路上，李策都不发一言，眉头紧锁着，一副心情很不好的样子。
    姜挽月知道他是故意演给别人看的，便垂首低眉，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后。
    等进了殿内，大门一关，两人对视了一眼，同时笑了起来。
    “皇上打算接下来怎么做？”
    姜挽月随意地坐了下来，往软枕上一靠。
    “你不是都准备好了吗？还用得着我？都交给你办就是了。”李策摸了摸下巴，浑不在意，“只要别闹到外面，你想怎么做都行。”
    “有皇上您这句话，妾身就放心了。”
    姜挽月眼底闪过一丝光芒，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要按李策自己的意思，根本不会费心思找证据审问，直接就叫人把凌澜处置了事。
    但姜挽月劝住了他。
    她觉得凌澜的秘密，不简单。
    至于要怎么让凌澜自己主动交代，还是得想个好办法。
    宫中发生的事，一向不会这么快传到外头。
    到了第二天，姜挽月让人传话给太医院，太医院的院使带着两名太医前往三清殿，再次给凌澜诊脉。
    一个时辰后，结果呈到姜挽月面前时，却是和昨日一模一样。
    蜜儿满脸不解。
    “娘娘，这诊脉的结果怎么会一样？难道说，院使他们也被收买了吗？”
    杏儿忍不住开口：“怎么可能？太医院又不是她家开的！奴婢觉得，那凌仙子应该是早就和外男有勾连，进宫后也一直藕断丝连。”
    她们都不觉得凌澜真的怀了太上皇的孩子。
    姜挽月喝着茶，神情没什么变化。
    “忠勇伯那边有消息了吗？”
    蜜儿摇了摇头。
    姜挽月放下了茶盏，眉头微蹙。
    “难道出了什么变故……”
    好在，事情并没有发展到超出她预料的地步。
    当天晚上，忠勇伯朱之温就让人送了信过来。
    他已经找出了藏在北衙禁军中的老鼠，也查出了那些人背后指使者。
    只是，那幕后指使，让朱之温有些犹豫。
    好在，他并没有犹豫太久，考虑了一天后，还是如实禀报。
    信送到姜挽月手中时，天色已暗。
    姜挽月就着烛火，一个字一个字地看着那上面的内容。
    烛光映照在她瞳孔中，明明灭灭。
    “卢家……”
    姜挽月低声念着这两个字。
    她仿佛听到了一只靴子落地的声音。
    看来，这不是冲着李策去的，而是冲着她来的。
    姜挽月屈指弹了弹那信纸，接着，将信纸凑到了烛火上。
    火苗瞬间腾起，争先恐后地吞噬了那张薄薄的信纸。
    眨眼间，那信纸就化为了灰烬，落在了桌面上。
    杏儿和蜜儿一直站在一旁，见状，杏儿忙递上一方丝帕。
    姜挽月接过帕子擦了擦手。
    “天福寺那边，传信过去，随时准备动手。”
    蜜儿点了点头，想了想，忍不住问：“娘娘，不用派人捉拿凌仙子吗？”
    “暂时不必。”
    姜挽月把帕子放下。
    “先按兵不动，才好引君入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