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可能又后悔了,自己给自己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今天呀,多半是过来找医生重新处理伤口的。”
医生顿了顿,又接着说:“估计是中间发生了什么争执之类的,导致原来的伤口裂开了,又新增了一条出血点,这才使得出血量变得这么大。”
“哎呀,真得亏送来得及时啊!要是再晚一点,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她恐怕都挨不住呀。”
说完,医生便抬脚离开了,只留下北羽站在那儿,满脸都是错愕与不解,呆呆地望着医生离去的方向,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割腕自杀”这四个字,就像一颗威力巨大的定时炸弹,“轰”的一声埋进了北羽的心里,炸得他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
他失魂落魄地慢慢走回病床边,一屁股坐了下去,满心都是疑惑和不解。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池小鱼好端端的,为什么要选择这么极端的方式去结束自己的生命呢?
他的心里像是被猫抓了一样,焦急万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病床上依旧昏迷着的池小鱼,只盼着她能快点醒过来,他一定要当面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池小鱼就像陷入了一片黑暗的深渊,整个人处于重度昏迷的状态,浑身上下一丝力气都没有,仿佛身体已经不属于自己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刺痛猛地袭来,她就像从无尽的梦魇中被拽了出来,缓缓睁开了双眼,映入眼帘的只有那白得晃眼的天花板,那单调又冰冷的颜色,让她的心里莫名地咯噔一下。
“你醒了啊!”北羽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那语气冷得就像三九寒天的冰碴子,扎得人心里直发颤。
他板着一张脸,脸色阴沉得能拧出水来,双手紧紧抱在胸前,坐在她床边的凳子上,那副模样看着就让人心里发怵。
而且他这声音听着也怪怪的,就好像心底藏着一团熊熊燃烧的怒火,可又使劲儿地压着,憋得难受,随时都有可能爆发出来。
池小鱼听到这声音,先是一愣,紧接着双眼瞬间就像失去了光彩,整个人都慌了神。
她下意识地就想从床上爬起来,逃离这让她心慌意乱的氛围,可身体却软得跟棉花似的,根本不听使唤呀。
好不容易使出吃奶的劲儿刚坐起来,脑袋就像被卷入了一阵浓雾之中,晕晕乎乎的,眼前直冒金星,感觉天旋地转的。
北羽在一旁看着,眉头不由自主地微微皱了起来,脸上满是不开心的神色,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耐烦,开口阻止道:“别折腾了,老老实实躺着吧!”
这时候,池小鱼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手背上正扎着吊针呢,再一抬眼,看到守在身边的居然是北羽,她心里咯噔一下。
顿时觉得挺不好意思的,自知自己这事做得不地道,心里头满是愧疚,张了张嘴,却愣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默默地低下了头。
北羽则像是一位深陷谜题的哲学者,为了这件事苦苦思索,心中像被猫抓一样难受。
他极力让自己的语调保持平静,可那平静之下又难掩急切与疑惑,终于,他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为什么割腕啊?”
他是真的困惑不已,满心迷茫,心烦意乱之下又补了一句:“我又没逼你,你用得着拿这威胁我吗?”
面对他言辞犀利、充满火药味的质问与怀疑,池小鱼顿时慌了神,脸色煞白,急忙为自己辩解道:“我绝对没有威胁你的意思啊!”她的语气急促而恳切,仿佛急于证明自己的清白。
“没有威胁我?那你割腕自杀?”北羽闻言,瞬间勃然大怒。
他瞪大双眼,满脸通红,情绪异常激动地冲着池小鱼大声质问道。此时的他犹如一头被激怒的雄狮,气势汹汹。
池小鱼本就虚弱无力,此刻更是被北羽如雷般的怒吼声震得瑟瑟发抖。
她那细若蚊蝇的声音,瞬间便被淹没在了北羽那汹涌澎湃的怒气之中。
只见她微微低下头,不敢直视北羽那夹带熊熊怒火的审视目光,用几近微不可闻的声音小声回应着:“这件事情……和你毫无关系。”
然而,北羽似乎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情绪愈发激动起来。
他扯着嗓子,近乎咆哮地吼道:“怎么会没关系!”他的吼声在空气中回荡,震耳欲聋。
这一刻,他心中的怒火燃烧到了极点,甚至超过了以往任何时候所感受到的愤怒。
池小鱼被北羽突然爆发出来的巨大嗓音吓得浑身一颤,整个人都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几步。
与此同时,北羽也像是如梦初醒一般,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实在太过反常和古怪。
但他很快又恢复了镇定,并开始为自己刚刚过激的举动寻找借口,狡黠地辩驳道:“你想想看,如果让你就这样死在了我的怀里,到时候警察找上门来,那我可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这能不麻烦吗?”
北羽那蹩脚的辩解一冒出来,池小鱼心里立马不是滋味了,只觉得自己像个跳梁小丑般可笑。
刚知道是北羽救了自己的时候,她满心都是愧疚,可现在回过味儿来,才发觉是自己在那儿瞎脑补,纯粹的自作多情。
她脖子一梗,嘴硬地回了句:“我如果真想死,我就不会来医院。”
北羽一听,脸上立马浮现出一抹嘲讽的笑,扯着嗓子就喊起来,那火气压都压不住:“你不想死,你割腕做什么?自己没事划着玩呢?”
“我……”池小鱼被这一通抢白怼得脑子嗡嗡的,一时间舌头像打了结,嗫嚅了半天也没蹦出个完整的话来,只能干巴巴地沉默着。她总不能坦白说自己是临时改了主意,后悔不想死了吧。
北羽瞅着池小鱼这副吃瘪的模样,心里那股火噌地就蹿得更高了,逮着她一点小破绽就跟机关枪似的数落开了:“怎么?哑巴啦?没词儿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