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在那！我们到了。”里昂的声音把娜塔莎拉出思绪。
    她视线偏移，无数的云和雾正从两人身边而过。
    夜晚深色的云朵层层叠叠，将四周都全部包裹。
    娜塔莎环顾，看到的都是冲撞上来的黑云。
    里昂的速度太快了，但动静又太小，小得像是融入了云层。
    但很快，云雾突然的稀薄起来。
    娜塔莎心里有预感，凝神望去。
    只见先是一条数百米长的钢铁跑道撕开云海。
    接着，连接跑道的庞然大物排云而出。
    漆黑的云层忽然就被点亮了。
    那是一座巍峨的空中堡垒。
    一个形状如同高塔，上下共三层，每层四条战机起落跑道，共十二条跑道的航空母舰！
    这座堡垒的灯光照透了周围大半云层。
    它躲在这里，就像是被世界所遗忘的一颗明珠。
    “原来这就是红房子，它在这里。”娜塔莎呆呆地望着，眼里倒映着堡垒璀璨的光点。
    里昂也忍不住停下来打量：“真是壮观，不过它的反重力系统看起来只是几个大型风扇？”
    “这是哪来的原始与未来的结合体？设计师真是个大聪明。”
    “而且这种一看就没有能量防御系统的空中单位，不就是一个活靶子吗？”他又吐了一句槽。
    甚至不忘提一下老哥：“不过这玩意托尼应该会喜欢，看起来就很有钢铁质感，还有一种华而不实的美感，托尼最喜欢这种风格了。”
    娜塔莎正酝酿的情绪一下子被这串吐槽打断。
    她无语地望着里昂：“你对你哥哥可真了解。”
    “那当然，所以我得改变下战略。”
    里昂攀升高度，将整座堡垒纳入眼中。
    “这个堡垒可不能破坏了，只要改造一下就能当做托尼四十岁的生日礼物。”
    “哇喔，你们的生日礼物都送这么贵重的东西？”娜塔莎感觉仿佛有什么话堵在胸口不吐不快。
    里昂边用透视眼记下堡垒里每个人的位置边说：“也不总是这样，只不过十八岁生日时他送了我一艘宇宙飞船，所以作为还礼不能太差了。”
    娜塔莎忍不住上半身后仰，此刻仿佛有无数美刀堆积成山打在她的脸上。
    “那你们兄弟……还真挺有现代感的。”她干巴巴的说了句感想。
    别的富二代还在送豪车送游艇。
    这对兄弟倒好，空中堡垒、宇宙飞船都送起来了，这是要飞出地球走向太空啊！
    “好，可以了。”里昂用几秒钟记下所有人的位置。
    他带着娜塔莎无声的下坠，如同雨滴般轻盈的落在最高层的跑道上。
    “你拿着这些，跟在我后面。”里昂把装有抑制剂的箱子交给娜塔莎。
    “我会把所有人打晕，你跟上来觉得合适的就打上抑制剂，不合适的就补个刀杀死。”
    “有没有问题？”
    娜塔莎摇头：“没有。”
    她知道自己就是个挂件，能打打辅助蹭点经济就足够了。
    “那好，我在中央控制室等你。”
    里昂飞起来，跑道上的霓虹灯把他半边的身体映照得通红。
    他越飞越高，很快引起注意。
    堡垒内部响起刺耳的警报声。
    甲板上巡逻的士兵迅速聚集准备开枪。
    娜塔莎左右环视，寻找合适的机会，打算帮助里昂减轻压力。
    但不等她行动，空中被枪械红色准星光点打满的里昂率先有了动作。
    娜塔莎感觉自己眼前一花，看到的场景里似乎突然多出了数圈环绕堡垒的线条。
    她使劲闭上眼睛。
    再睁开时，那些线条消失了。
    里昂也还在原地，但他身上的红色光点都已熄灭。
    “我先进去了，你动作快点，别让我等太久。”里昂朝她挥手，然后利箭般刺入堡垒内部。
    娜塔莎还有些愣神，忽然耳畔传来接连不断的肉体倒地的声音。
    她眼睛大睁，循着声音看去，堡垒入口前的甲板上，竟堆满了昏迷的作战人员。
    “上帝啊……”
    原来刚才的线条是里昂快到极致的身影。
    一个眨眼的时间，他居然击倒了数十人，还把他们全都扔在了她面前。
    “这就是超人吗……简直是，不可思议。”
    娜塔莎难掩心中的震惊，但还是迅速行动起来。
    既然战斗的环节完全不需要她的参与。
    那她要做的其实就很简单了。
    ——就是给所有认识的不认识的寡妇都打上抑制剂。
    至于其他士兵，她全都在脑门上给他们补了一枪。
    娜塔莎很清楚。
    在红房子这个畸形的谍报机构里，只有控制者和被控制者两种人。
    这些不是寡妇的人，不需要甄别，他们都是站在优势地位充当欺压、维稳的角色，没一个好人。
    娜塔莎给所有寡妇打完抑制剂后，就追着里昂的方向冲进了堡垒。
    里昂下的手不算轻，寡妇们估计会昏迷很长一段时间，她不可能等在这里。
    对娜塔莎来说，红房子堡垒的内部，和壮观的外部场景截然不同。
    她在里面就和回了家一样，对每个地方都极为熟悉。
    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她一路走来，随处可见的房间门口、通道甲板上，所遇的人都昏迷在地。
    这些人表情冷静，浑身没有一点伤痕，倒地的动作都像是进入了安稳的睡眠。
    娜塔莎完全可以想象里昂闯进这座森严堡垒时，是何等的如入无人之境。
    她没有任何犹豫，左手补刀，右手打抑制剂，迅速追向指挥室。
    不过被打晕的人太多了。
    即使她动作迅捷，也用了快十分钟才结束注射，赶到中央指挥室。
    还没打开门，她就听到里面熟悉的声音。
    “我向您道歉，尊贵的超人，请原谅我的僭越，我发誓绝对不知道您和托尼斯塔克先生的关系！”是德雷科夫的声音。
    “求饶就算了吧，我听你讲了几分钟的大道理，又是寡妇控制全世界，又是塑造和平，结果你现在跟我说这个？”里昂说。
    “那，那您希望我说什么？我都可以说！不如我们来聊聊戈尔巴乔夫的糗事？”
    “行了，想说什么我送你去和上帝说，你都知道我和托尼的关系了，还觉着自己能活着离开？”
    房间里沉默了一会。
    一开始的声音忽然尖锐的笑起来。
    “……呵呵呵，超人，你上当了！
    你以为我为什么一直在拖延时间？
    我身上散发的信息素会控制周围的人，让他们无法攻击我！
    你现在已经吸入了大量信息素，大可以再对我出手试试！”
    娜塔莎推门而入时。
    看到的是自己老上司德雷科夫将军，梳理着整齐的头发，带着黑框眼镜，西装内矮胖的身体趴在桌子上。
    正对着站在桌子另一边的里昂瞪大眼睛斜着嘴，尖声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