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茶壶有几个？”凌一菲又问。
    “平时就这两个替换着用，这个是昨天晚上亥时端过来的，今天早上老奴才换走。”李公公指着有毒的茶壶说道。
    皇上半夜时会感觉口渴，必须得备着茶水。
    特别是近段时间感了风寒，晚上咳嗽时需要喝水压一压。
    凌一菲皱着眉头，仔细地捋着整个事件的经过。
    下毒的人怎么才能够巧妙地将毒下在茶壶上，而不被李公公察觉。这让她陷入了沉思。
    如果毒是在倒茶之后才下的话，那么李公公一定会检查出问题来。
    所以，毒一定是在倒入茶水之前就已经存在于茶壶中的。
    可是，李公公在倒茶之前也会检查茶壶和茶杯是否干净，那么下毒者又是如何避开他的检查的呢？
    凌一菲想破脑袋都无法理解这个问题。
    她开始怀疑是有人偷偷调换了茶壶，但是刚才李公公已经确认了，茶壶就是平时皇上专用的，没有被调换。
    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毒就是昨天晚上下的。
    “李公公，昨天晚上从你端了茶水进来后，还有没有其他人进来过，有机会接触到这个茶壶？比如皇后？或者各宫的娘娘？”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你中途有没有离开过这里？被人趁机钻了空子。”凌一菲思索着问道。
    凌一菲觉得既然想不通，就先查查昨晚上进出玉宸殿的人，说不定能有什么发现。
    “没有，平时皇上身边只有老奴能近身伺候……。”
    自从靖王的母妃逝去后，皇上晚上大部分时间都是宿在玉宸殿里，偶尔也会去几个妃嫔宫里坐坐，但很少留宿。
    所以，皇上更不会把哪位妃嫔宣到玉宸殿里来。
    至于皇后，她与皇上两人早已是形同陌路，她也多年未曾踏入玉宸殿了。
    晚上都是李公公在寝宫门口陪着皇上。
    昨天晚上他端了茶水进来，伺候皇上歇下后，就拿着换下来的空茶壶出去了。
    等等……，李公公想起了他昨天晚上……，难道？
    “怎么了？”凌一菲看到了李公公脸上惊疑不定的表情。
    “老奴昨天晚上好像离开了一会儿，就一小会儿，去方便了一下就回来了……。”
    李公公说不下去了，他昨天离开的时间已经足够让人动手了。
    他昨天差不多亥时左右，端了一壶刚烧的茶水进来，看到皇上已有了困意。
    这几天因为身体原因，皇上熬不了夜，早早就歇息了。
    “皇上，您要是困了就早些安了吧，保重龙体要紧啊。”李公公劝道。
    皇上确实困得不行了，就让李公公伺候着躺下，一会儿就沉沉睡去。
    李公公把茶壶换好，端着空茶壶就轻轻出去了。
    谁料他刚走皇帝寝宫的内室，感觉到肚子里剧痛传来，瞬间竟有要一泻千里的冲动。
    李公公无奈，把手里的托盘和茶壶放到了寝宫外间的桌子上，喊来了外层守夜的一个太监，让他先盯一会儿，自己去方便一下就回来。
    李公公如厕回来后，就一直没有再离开。
    一直到今天早上，皇上突然咳嗽厉害，需要喝水时，他才端了昨天晚上的空茶壶，去灌了新的茶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