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佰佰手一挥,身后的几个皇家卫兵抬着一个木箱走了进来。这只大木箱十分沉重,边上还有几个透气孔。
不出意外的话,这只箱子一旦打开,就要出意外了。这箱子里面,分明是有活物!
这个陶佰佰到底想搞什么,一口大铜钟也算了,还有一箱子不知道什么东西,准备的倒也挺充分,不空手而来,来之前功课相信也没少做。
又是“轰”的一下,大木箱重重的砸在地面之上。
紧接着,卫兵开始往自己脚下撒一些黄色的粉末……
乾尘暗想不好,该不会是硫磺粉吧,难道陶佰佰想要把这里给炸了?!
而且这撒的量,是似乎还有点多。
原本在一边看好戏的白云,隔空闻了闻,眼睛一亮,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于是附耳乾尘,轻声说道:“雄黄粉。”
乾尘瞬间会意,“云云,你这样做……”
“好。”
撒完雄黄粉的陶佰佰满面红光,红光满面,不知道的人,都要以为今天他是新郎官了。
一波接一波的操作,硬是把政治手段、套路花样展现的淋漓尽致,这年头如此全能的厨师可是不多见的。也很可惜,这样的心机,却没有用在正途上。
搞政治,搞人的能力,可比厨艺精进的多。
“你们不是要证据吗?这就帮你们找证据!”话音刚落,其中一位卫兵“砰”的一下,打开了箱门,随之而来的是“嘶……嘶……嘶……”的声音。
现场参加开业典礼的宾客不约而同的退了半步,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箱子之中,不是别的什么东西,就是蛇。而且至少有上百条蛇,这些蛇是一种毒性极强的品种,名曰:“三步癫”。只要被这种蛇咬上那么一口,三步之内,人鬼疯癫。
咬人人疯,咬鬼鬼疯。
郝强见陶佰佰竟然是要放蛇,说实话,是真的有点按耐不住了,大声吼道:“有什么事,冲我来,搞这一出,算什么意思?!”
“算什么意思?都说了接到热心群众举报,你们这里卫生情况有问题,店里有老鼠。我可是奉命执行公务,帮你们找出老鼠,哈哈哈,师父你应该感谢我才是。”陶佰佰哈哈一笑,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
一个厨子,奉命检查卫生?这牛吹的不打草稿也就算了,连腹稿也不打,张口就来,是属鳄鱼的吧……
理由编的虽然十分草率,不过几个随行的皇家卫兵倒是十分得力。开业典礼礼堂的大门及几个出入口,不知什么时候,已被全部封闭住了。
当箱门被打开后的那一刻,就注定了在这里即将发生一场悲剧,一场人蛇共处一室,人蛇大战的悲剧。
陶佰佰计划的好好的,可谓是天衣无缝,但不知道为什么,现场好巧不巧,感觉就是在缝里。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推移,箱子里的蛇并没有像预料的那样,在箱门打开的一瞬间疯狂乱窜,也没有发生现场蛇追赶着在场宾客,乱成一团粥的情况。
箱子里的蛇,在箱子里虽然十分拥挤,但没有一条蛇往箱子外流窜作案,没有一条!
陶佰佰得意了老半天,硬是啥也没有发生,只能一度怀疑,这箱门到底有没有打开。
“噢,原来,这就是执行公务啊,还真挺新奇,让我们开眼了。”乾尘调侃的说道,话里充满了不屑一顾。
陶佰佰的脸色,就像过山车一样,现在又不好看了,“哼,急啥,还没开始那。”
“我倒要看看,这个证据,这些个老鼠,在哪里?”
“等着瞧。你你你,过去把箱子翻过来。”陶佰佰也是逼急了,这蛇不出来是吧,请出来还不行吗?
被点名的卫兵,一脸懵逼,“什么,是我吗?”
“对对对,说的就是你,你去把箱子翻过来。”
这下,被点了名的卫兵脸色一变,自己现在站在雄黄粉里,安安全全。要冒着被咬的风险去捣鼓装满蛇的箱子,自己可就不愿意了。
“陶大人,我们只是你租来负责护卫工作,干了那么多搬运的体力活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工作范围都是事先安排好的。怎么,你还真的把自己当成是将军了。”卫兵义正言辞,明确拒绝。
听君一席话,全场看傻子。
卫兵的回怼堪称精妙绝伦,陶佰佰气的脸都被怼绿了,还没来得及发作,乾尘倒是先开了口。
“呦,原来卫兵都是租来的丫,应该没少花钱吧。我想那,一个御厨,还有调用皇家卫兵的能力?”乾尘接着卫兵的话,继续说道,感觉是抓到了一个小辫子,可以好好揪着不放了。
陶佰佰见势不妙,风向大变,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剩余的雄黄粉把自己身上抹了一个遍,化身光彩夺目的小黄人,冲到木箱边上,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气力,硬是把箱子举高高。
虽然没有抱抱,但箱子里的蛇,开始噼里啪啦往外掉,掉满了一地。潜台词是,这下你们满意了吧!
原本蛇在箱子中,眼不见为净,现场宾客都知道有蛇,但真的当看到几百条蛇堆在地面上时,发怵的感觉,是不自觉产生的。
这下满意了?
那当然不是,现场唯一满意的人只有一个,陶佰佰。
如此丧心病狂的操作,只是为了来搅局?
到底谁跟谁有仇,听郝强所叙述的故事,受害者从头到尾都是郝强一人,受益人从头到尾都是陶佰佰。
陶佰佰费尽心机,搞那么一出剧情,理由只有一个。
是嫉妒。
嫉妒郝强的厨艺,嫉妒郝强的实力,嫉妒郝强能够东山再起。
还有一点,就是懊悔,懊悔自己没有能够学全郝家绝学。
一个人,一但贪婪,那就会处处从他人身上找错误,而陶佰佰,就是这样的人。
看着一地的“三步癫”,陶佰佰再一次犯起了嘀咕,这些已经被“请出”箱子的蛇,虽然十分亢奋,但却没有一条乱跑。
不仅没有乱跑,还全部聚集在一起,形成了一个蛇球,在外侧的蛇还拼了命的往里钻。
这是什么情况,是在场的宾客不可口吗?
蛇还能挑食不成。
不仅陶佰佰疑惑,皇家卫兵也是困惑,就连在场的宾客也是不解。
当所有人还在疑虑之时,一个身影,从乾尘的背后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