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睡着的几个小时里,我做了一个噩梦,其实也不是噩梦,是一个抑郁的梦,林婉瑜跟我成了两棵山楂树,记得我们刚谈恋爱那会儿,大学的时候,看的一场电影就叫山楂树之恋。
这个梦让我泪流满面,她离开了我,她作为一棵树,却长了两条腿,抛弃了我,梦醒的时候,我才发现那只是梦。
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知道这个梦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不久的将来,她会离开我,至少我心里是这样认为的。
回家的时候,我还在想着林婉瑜跟他的事情,今天不是她的生日,她却收到他的礼物,而且她没有拒绝,答应跟他约会,跟他拥抱,接吻。
该死的,除了情侣,再没有别人可以做得出来这事了。
她就算身体没出轨,精神也出轨了。
半路上,我接收到了林婉瑜的视频通话。
犹豫了一会儿,我还是接通了起来。
电话里,她依旧那么美,楚楚动人,而我却满脸抑郁地看着她。
“文强,你怎么了?”
她原本想对我说什么事,看见我的表情,又惊讶又担忧。
“没事,没事。”我努力挤出一丝笑容。
“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她的表情有些惊吓和忧虑。
我假装摸了摸脸颊,做了一番心理准备,努力让自己的脸色变得正常和平缓,“差吗?哦,可能是累的吧。你还好吗?我很想你。”
为了某种目的,我目前必须跟她演戏,毕竟我没想立刻跟她离婚。
她嘴角含笑,深情款款道:“我也很想你,你什么时候回家?”
“我正在回家,今天就可以回家见你了。”我挤出一个甜甜的笑脸。
“哦,太好了。”她听后,心花怒放,高兴得笑出小碎牙和酒窝。
她真的觉得好吗?我心酸地扪心自问。
“你笑起来真漂亮,怪不得惹人喜欢呢。”我不由地夸赞道。
听罢,她的笑容渐渐减淡,最终凝固,皱着秀眉思虑重重起来,似乎在想我这句话里有什么歧义。
我打断了她的思想,“哦,对了,宛瑜,昨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这个梦不知道怎么搞的,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做那种梦。”
“是什么梦啊?”她好奇道,带着担忧,甚至恐惧。
我略带伤感地娓娓道来:“宛瑜,我梦见我们俩变成了两棵山楂树,面对着面,彼此不说话,我们含情脉脉地彼此笑着,很开心,很幸福。我以为可以一辈子这样下去了,可是渐渐的,你长了两条腿,从土里走出来,变成了一个人,你想把我拔出来,等了一段时间,见我还是一棵树,你很绝望,就离我而去了。我想追上你,可是却动不了。想喊你,也喊不出声来,只能眼睁睁看着你离去。然后,然后,然后我就惊醒了。”
我略带感伤地深情款款地说完这段话,发现最初她的表情是诧异、疑惑、惊讶甚至恐惧,最后她的表情跟我一样的伤感和难过。
我那样说,一方面想提醒她,要当断则断,另一方面,我也不想她离开我,毕竟我跟她曾经感情那么深厚,还有一个儿子呢,而父母亲戚朋友那边,也难以交代。
离婚的确涉及太多事情了。
怕她多想,怕她有所防备,我挤出寻常的笑容道:“呵……我醒来后啊才发现,原来只是一个梦而已,把我吓出了一头冷汗了,因为梦里是分不清梦还是现实的,这很奇怪,我成了一棵树在梦里似乎挺理所当然的。”
“呵……”林婉瑜听罢,跟我一块笑。
我又深情道:“宛瑜,其实我知道,我永远不会成为那棵树,我只是特别地想你,不想你离开我,不想这个家散掉。”
她的表情变得不解而更加温柔,问道:“我怎么会离开你呢,这个家怎么会散掉呢?你不要多想。”
我怔怔地看着她。
“梦里明明是你离开我的好不好?”她忽然调侃道,想用开玩笑让我开心。
我强颜欢笑道:“嗯对,你说的对,梦里是我离开了你,这次出差,就是跟你分开一天,我都舍不得,都难受。”
她露出感动的眼神,说道:“你放心,文强,你又不是经常出差,下次我让我妈带佳佳,我跟你一起出差。”
我感激地笑道:“谢谢,不必了,我就是随便说说而已,就是太想你了。”
“我也很想你,别聊了,赶紧回家吧。”她甜甜地笑道。
“嗯。”我无奈地点了点头。
“你什么时候能回到家?”
嗯?她要做什么准备吗?怕我发现什么吗?
见我思虑重重,她嗔怪道:“想啥呢,我问你话呢,我得给你准备晚饭,佳佳说过了,过餐的饭不好吃。”
“哦,我很快就会回到家的,几十分钟吧。”
“这么快?好,我在家等你。”她似乎带着惊喜,不知道是不是装出来的,她真的希望我回家吗?
她不是应该害怕我破坏他们的好事吗?她真的爱我吗?还是两头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