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叶丹在一边看着道:“你小子倒是真的成长了不少,关键时刻还挺靠得住的,俞大猷虽说有时候婆婆妈妈,当师父倒是不错。”
长生忍住啜泣,说道:“先生教我是他好心,并不是我师父。”
秋叶丹笑道,拍打了一下长生的头道:“傻小子,他连自己的看家功夫都交给你了,每日对你严加管教,先生师父的有什么区别,一个空空名分称呼而已。”
长生喜道:“真的吗?”
秋叶丹道:“你若不放心等这事过去,你就主动向他磕头拜师,他一准会同意的,说不定心里还暗自偷乐呢,放心吧。”
长生嘿嘿笑了笑道:“对,等这事过去。就是知不道我们能不能走出去。”
秋叶丹道:“谁知道呢。诶不过有件事,我可得告诉你们这些小屁孩,下一次再遇到危险,你们该跑就跑不要添乱,让能打的人留下。帮不上忙就是帮不上,强行留下除了白白搭上性命什么用都没有,还会让人分心。所以万一再碰到什么危险,我让你们跑,就赶紧撒腿跑,不要扭扭捏捏娇娇情情地说什么同生共死的屁话!至于能不能出去嘛,就看咱们的造化了。”她这话说的严肃,是对每个人说的。
沈炼说道:“今日夜深,焦虑多想也是无用,不如早些歇息养精蓄锐,明日我们再行探路,寻找破解迷阵的方法。”
秋叶丹道:“不错,多想无用。说到底此处就是一个以山为基的庞大无比的奇门八卦大阵,只要能找到办法辨出方向,分出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想要脱困也并不是难事。只要能顺利到山脚下,找到我的汗血宝马胭脂,届时即便还有贼人埋伏包围,我们也能逃走脱困。”
长生问道:“秋姐姐,我们有五个人,一匹马怎么扛得动坐得下?”
秋叶丹得意道:“你当老娘的胭脂是街边的普通驴马骡子吗,那可是汗血宝马天下神驹,不是马是龙,是马中的绝世高手!莫说是五个人的重量,五十个人又怎么样!无非就是挤一挤小心别掉下去了。”
沈炼眼前一亮道:“当真是汗血神驹吗!若真是,那确实是天下良骥可遇不可求!我一直都想骑骑看,可是此种宝驹天下罕见。即便是在宫中也只有两匹,只有天子才能骑驾,我只盼着有机会能摸一摸也好。”
秋叶丹一听更是洋洋得意,对沈炼长生滔滔不绝讲起了自己的爱马如何骁勇雄健,日行千里跋山涉水如履平地。又讲道军中生活沙场用兵,她虽然是个女子,但一副男儿血性,讲起来话来也是像老爷们一般口若悬河夸大其词。
沈炼长生毕竟都是男孩子,对这些十分有兴趣,陆流也凑过来一起听热闹。沈炼即便平时看着少年老成端庄稳重,故作高冷一本正经,毕竟少年人的年纪摆在那里,也是听的津津有味。陆炳对他寄予厚望,平时不苟言笑严加管教,不曾有过这样的放松怯意。
此刻众人围坐于篝火旁,陆流的黑猫卧在一边懒懒倦倦,大家说说笑笑十分的亲密,长生和秋叶丹更是在其间一直插科打诨令人捧腹,全然忘了此刻是身处险境还未脱困,几个少年少女们话匣子一旦打开边,顿时敞开心扉讲述各自经历过去,仿佛一家人般无拘无束,沈炼脸上也有了少年爽朗的笑意,陆流看着师兄还有这样开朗的一面,心中不住为他高兴。
众人聊得开心都忘却了时间,突然俞大猷昏迷中一声咳嗽,这才打断了众人。
秋叶丹上前查看,好在伤势病情并没有加重恶化。但依然没有治疗之法,只能凭借俞大猷强健的体魄和深厚的内力自行慢慢恢复。
沈炼收起笑容脸又冷峻起来,说道:“不能再聊了,大家现在还在险恶之中。你们睡吧,我来守夜。”
长生忙道:“那怎么行,沈大哥身上有伤,当然是我来守夜了!”
秋叶丹道:“行了行了,你们两个小屁孩别抢了,这里老娘最大,当然是大人守夜,小孩子快去睡觉了!”
连陆流都说道:“大家白天苦战恶斗,只有我什么都做不了,全是给大家添麻烦累赘,现在总算能有用得到我的地方,让我来守夜吧!”
众人都自告奋勇,便想了个折中的办法,四个人一人守一个时辰,大家本想让陆流和长生一起,但她无论如何都要自己来守尽量让大家多休息一点养好精力,想到这阵中并无猛兽也不太可能有贼人进来,大家也就同意了。
待到第二天,俞大猷依然不见好转,高烧不退昏迷不醒,秋叶丹将他背在身上,众人紧紧跟在一起,在迷阵中开始思索寻找脱困之法。
秋叶丹道:“昨夜守夜之时我一直在思量脱困之法,虽然徐渭的功夫术无止境变化无穷,但是这八卦太乙,无论如何演变,一定万变不离其宗,变得只是表象,否则便坏了其中根基。我自幼在军营中悉读兵法阵图,于奇门八卦阵法颇有了解,最重要的就是要分清这阵中格局,辨识八门。”
长生问道:“秋姐姐,我记得上山时你说过常规的破阵之法,只要依次通过几个门就可以了。”
秋叶丹道:“不错,这奇门遁甲的每一卦,都由三个爻组成,有阴爻和阳爻八种组合表象,是为八卦,卦卦相合又成八八六十四卦象。明八卦乾、坤、震、巽、坎、离、艮、兑;暗八卦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八卦八门又各自代表天、地、水、火、风、雷、山、泽;其中又含天干地支、奇偶数字、五行颜色、五官四肢,堪称是包罗万象。
上山时我曾说过,大阵进口处是西北方,此为八门之首乾宫,自开门入;往南面山上走,不进死门过景门;然后往东北方艮宫的生门走,绕过伤门,再回头来往北面山上的坎宫休门走便是水月山庄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