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淮书下班回来,走到院子,觉得静悄悄的。
平时他回到大门口,都能听见他两个儿子,因为抢同样的玩具,大声的吵闹声,中间还夹着江衣瑶阻止他们不要打闹的声音。
王桂枝擦着手,从厨房走出来,“先生回来啦”?
王桂枝刚开始不知道霍淮书的身份,会叫他淮书,知道后,就改为叫先生,还想叫江衣瑶太太,被江衣瑶拒绝。
霍淮书应了一声,“瑶瑶他们呢?”
王桂枝道:“在房间里睡觉呢。”
霍淮书皱眉,睡觉?睡那么久,晚上还能睡得着。
难怪没有动静,准备进去看一下。
王桂枝叫住了他,将今天早上带安安慕慕去医院的事,和他说了一遍。
“先生,今天衣瑶带着安安慕慕去医院看病了,听医生的意思是没有问题的,可他还是建议去京市的大医院看看。”
霍淮书站在原地,脑袋里蹦出几个疑问,生病了?昨晚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一觉醒来就生病了?
霍淮书推开门进去,看到安安慕慕躺在床上,江衣瑶也趴在床沿边睡着了。
江衣瑶听到声响,以为是安安慕慕醒了,抬起眉眼看着他们还是睡得好好的,没有一点醒过来的迹象。
霍淮书站在江衣瑶的旁边,“怎么不去床上躺着?这样趴着睡对颈椎不好。”
江衣瑶打了个小哈欠,“嗯,你回来啦!”
“下班就回来了,孩子们怎么了?”
刚刚听王桂枝说得不是很清楚,只是说检查不出问题,要去京市的大医院看看。
江衣瑶伸出双手抱住霍淮书的腰,将半边脸轻轻地靠着他的腹部,“早上我醒后,收拾好我自己,想叫安安慕慕起床,谁知怎么喊他们都不醒,最后还是我用湿毛巾弄醒的,喂他们吃了早饭,一转眼又睡了过去。
我问安安,早上都不知道你起床,他们出生到现在,每天都是准时跟着你早起的,我觉得不对劲,就和王姐带他们去医院看,找的医生还是李晓君的主治医生,他对患者沉睡的病例很有经验,可是他检查不出,我们儿子的病因,建议我们去京市的军医院做过全身检查,说那里有设备。”
霍淮书没想到今天两个儿子没有跟着他一起醒过来,是因为身体出现了问题。
他还粗心的以为是,他们昨天坐车坐累了,起不来那么早,就把他们抱到江衣瑶的旁边,让他们继续睡。
霍淮书轻轻拍了拍江衣瑶的肩膀,“那我们就去京市,总会查出是什么原因的。”
江衣瑶道:“好,可是查不出来怎么办?……你说,会不会和霍家的血脉有关?毕竟你说过,从古至今,霍家的人丁不是很兴旺。”
经历过烽火连天的朝代,一棵独苗苗的血脉,能延伸到七十年代,没有灭亡,简直就是个奇迹。
霍淮书的手一顿,“我们先去京市检查了,看看结果如何再做打算。”
江衣瑶点点头,“好吧。”
吃晚饭的时候,安安慕慕还是用湿毛巾弄醒的,出声叫醒,根本不可能。
霍淮书看着他两个孩子的眼睛,昨天还是生动活泼的大眼睛,现在却变得像睡不够的眯眯眼。
安安还能眯眯眼,慕慕是直接闭着眼睛,喂东西进嘴里,就嚼动一下。
霍家几百年来,不知是受到了什么诅咒,从未在一辈中诞生过两个以上的子嗣。
到了他这一代,出现了偏差,直接来了一对双胞胎,现在的情况,貌似上天是想把他的小儿子收回去。
霍淮书有信心,他的孩子,既然已经平安来到了这个世上,就没有收回去的说法。
……
霍淮书将工作安排好,就带着江衣瑶和两个孩子坐上了去京市的火车。。
火车上的气味,脚臭,汗臭混合在一起真是难闻,好几次江衣瑶都要吐了。
就连昏睡的安安和慕慕,都yue了几声。
在火车上闷了三天,终于到了京市火车站。
再不到,江衣瑶觉得自己都快要不行了。
吃东西闻着一股异味,吃不下;睡觉也闻到,根本没办法睡。
霍淮书背着慕慕,一只手抱着安安,另一只手拿着一个包。
江衣瑶空身空手紧跟在霍淮书的身后面。
人挤人的,不跟紧,她都觉得要被人群冲散了。
出了站,江衣瑶问:“我们现在是直接去医院,还是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我们匆匆忙忙的来,什么都没有准备,住招待所我们有孩子,住的也不方便。”
江衣瑶并不知道,她所担心的问题,霍淮书早就安排好了。
霍淮书出了站,眼睛就往一处望了一眼,接他们的人已经到了。
“我们先回家”,坐了三天的火车,江衣瑶吃不下,睡不着,还要担心安安和慕慕中途会出现什么状况,霍淮书都看在眼里。
……
车子在一个胡同口停了下来,“霍市长,车子开不进去,只能在这里下车了。”
霍淮书点头,“好,替我谢谢朱上将。”
“朱上将说了,他是没在京,要不然他一定会亲自来接你。”
他只是朱上将身边,一个小小的警卫员,能完成朱上将交给他的任务,还能见到他曾经敬仰的人,他很荣幸。
江衣瑶看着车子离开后,还是懵的。
在火车站,霍淮书说先回家,她就懵了,回家,回哪个家?
他不是十年没有回来过,难道是想回霍家。
霍淮书换个手抱着安安,弯腰拿起脚边的包,“瑶瑶,发什么呆呢?快跟上,回去我再跟你解释。”
江衣瑶回神,“噢,好。”
没走多远,来到一座大宅院,霍淮书就放下包,敲了敲大门。
江衣瑶他们等了一会,一位头发半白的老伯从里面打开了半扇门。
“福伯,好久不见,我回来啦!这是我媳妇,我背上和手上抱着的是我们的儿子,是一对双胞胎,瑶瑶叫人”,霍淮书见到人,立即将他的妻子儿子介绍给开门的老伯听。
江衣瑶笑盈盈道:“福伯好,我叫江衣瑶,是霍淮书的媳妇儿。”
福伯闻言老脸动容,眼眶湿润,十年了,小少爷离开京市十年了,终于舍得回家了,不枉他在这里守了十年,盼了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