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榻上的老夫人,眉心一道黑色的花纹,闪烁着魔性光华,睁开的双眼中,出了浓郁的死气之外,还有一股墨绿色的怨气,莫离对此毫不在意,惊喜交加的看着老夫人,语气微颤的低声呼唤着;
“母亲大人!母亲大人!您醒了?感觉怎么样?”
老夫人的尸身听闻此言,似有所觉,当即腾地一下,猛然坐起身来,目光呆滞空洞的看着莫离,慢慢从床榻上下来,四肢僵硬的走了几步之后,霍然转身,如第一个炼尸傀儡一样,单膝下跪;
“不要!母亲大人!使不得!这可使不得呀!”
莫离见状连忙将其拦住,无奈的催动生涩的神念,操控老夫人的尸身,重新躺到床榻上休息,这才一脸落寞,黯然不已的走出房门,收拾了一下心情,他故技重施,开始施法,继续炼制炼尸傀儡;
一个又一个鬼魂,被魔纹绽放的黑色光华笼罩,化作灰黑色的光团,被莫离操控着,飞向各自的尸身,迅速的融入其中,漆黑的魔纹烙印在尸体的眉心上,绽放着邪异的光华,释放着魔性的力量;
“可惜!父亲大人的魂魄...唉...还有秋菊!真是命运多舛...你不该...遇到本公子的...”
莫离重新坐在香炉旁,再次点燃了一支香,随手插在香炉中,黯然悲叹,抬头望着天上的明月,白首和秋菊的娇美容颜,相继浮现,在某一个瞬间,似乎重合在了一起,仔细看却又全部消失;
他孤单的坐在月光下,怀念着那些不敢轻易想起的画面,不知不觉中,眼角已经悄悄的湿润了,但他却恍然未知,直到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一个个尸体挣扎着爬起身来,四肢僵硬的向他跪拜;
“炼尸傀儡!听吾号令!回房休息!未经允许!不得擅动!去!”
莫离伸手指向左侧的一件房屋,催动神念操控这些炼尸傀儡,一个个进入房间休息,他亲自进去,操控他们远离窗棂和房门,以防万一,这才萧索的转身退出,并随手关上了房门,回到院子中;
“失败了一大半!看来能复活母亲大人,还真是幸运之极呀!唉...”
莫离看着地上剩余的尸体,尽皆浑身干枯,精血全无,仿佛已经死去多年,被岁月风化了一般,他缓步走上前去,打量着这些干尸,思量着该如何善后,突然,他惊呼出声,似乎发现了什么;
“奇怪!怎么失败的尸体,全都是男的,难道这其中有什么蹊跷?”
莫离摇摇头,伸手揪起一具干尸,试探着掂量了一下,发现这些干尸重量极轻,顿时有了主意,他费了一番功夫,将干尸堆在一起,找来松油浇在上面,用烛火点燃,趁着夜色将其焚烧火化;
忙完这些之后,莫离随手将烛火丢进火焰中,听着噼啪作响的声音,转身走进一间房屋,从怀中掏出**,借着灯火的光亮,仔细的翻阅着,看着看着,脸上逐渐升起喜色,一脸邪笑的开口称赞;
“阴尸鼎炉?原来如此,男性属阳,女性属阴,女子死后,若体内处子元阴未散,便更容易吸纳天地之间的阴死之气,也更容易炼制成炼尸傀儡,还可当作鼎炉使用,想不到竟然还有如此妙用!”
莫离不由的想入非非,墨家上下被他杀死之后,他本来还担心,没有老管家做帮手,该如何获取药草,甚至是招募侍女,供他当作鼎炉,采阴补阳,修炼魔功,想不到阴尸鼎炉,却解了燃眉之急;
阴尸鼎炉:女性处子若在含冤而死之后,被魔道修士炼制成炼尸傀儡,尤其是对于修炼采阴补阳,这等邪术功法的魔修来说,便可将其当作鼎炉,采补炼尸傀儡吸纳的阴死之气,藉此修炼魔功。
“唉!好是好!只是这炼尸傀儡见不得光,虽然老管家也被炼成了炼尸傀儡,可是,往后却需要生灵鲜血来豢养他们,这该如何是好,若是本公子亲自招募奴隶,一定会引来一些人的猜测,唉!”
还没高兴多久,莫离又开始连连叹息,此刻的他独木难支,身为莫家公子的他,之前也没有接触过这些事情,一时间颇为犯愁,苦思良久之后,决定在清闲雅居中,找两个乖巧的侍女培养成心腹;
想到就做,这件事他可不敢耽搁,因为这些炼尸傀儡中,除了一众丫鬟仆役之外,还有他的母亲大人,因此他连夜动身,匆匆出门,催马赶往清闲雅居,一路狂飙之下,没过多久便到了清闲雅居;
“邦邦邦!”
翻身下马,莫离抬手敲门;
“谁呀!这大半夜的!”
里面传来不耐烦的声音,似乎被搅和了好梦,因而颇有微词;
“开门!本公子回来了!”
守夜的仆役听闻此言,连忙举着灯笼打开了大门,借着灯笼的微光,看清是莫离之后,连忙躬身施礼,话未出口就被莫离霸道的打断,本就心情不好的莫离,对着仆役,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喝骂;
“去把马拴好,喂上草料!守夜的时候偷懒睡觉,不想干了趁早滚蛋!”
他一把夺过灯笼,气呼呼的进门,打着灯笼穿庭过院,来到了丫鬟们的居所,原本还有些顾忌和犹豫,但想到他如今已然铸就道基,魔功大进,也就无所谓了,当即我行我素的上前,朗声开口;
“谁还没睡!出来听本公子差遣!否则,本公子就进去叫你们了!”
原本刚入梦乡的丫鬟们,突然被莫离的声音吵醒,朦胧之中清醒过来,迷迷糊糊的思索了一番,弄明白了话语中的意思之后,一个个花容失色,手忙脚乱的裹好被子,以免莫离突然闯进来;
“怎么办?这公子也是的,怎么大半夜的突然回来了,姐妹们,你们谁去?”
一个声音悄悄的抱怨着,轻轻的询问其他人;
“我不敢去!我怕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一个声音颤抖着回话,显然心中对莫离很是惧怕;
“可他是公子,是咱们的主人,也不能不去呀,万一他真的闯进来怎么办?”
一个声音带着哭腔,言语中充满了无奈,还有胆怯和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