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道细小的龙卷,在巨树虚影中飞舞,盘旋,正是之前收取该隐的,那九道阴风龙卷;
与此同时,浑身燃烧着三昧真火的镇龙,携带着无尽火光,扑向五行灭魔阵,为其加持三昧真火的威能;
当五行灭魔阵上,翻腾起三昧真火的时候,镇龙那伟大的身影,如同碎裂的陶瓷器一样,布满裂痕,又像是风化的沙雕一般,化作无数细小的光点,湮灭在熊熊烈火之中;
“嗷吼!”
伴随着秦始皇的挣扎,和狂怒的嘶吼,镇龙的身影,化作光雨消散,在青石板地面上,留下一层薄薄的灰烬,天师战衣和护法面罩,失去了镇龙那魁梧身躯的支撑,凄凉的坠落在,冰冷的地面上,祭奠着忠骨英魂;
同时,代表着火行的方位,原本的火焰,全部被转化为三昧真火,使得整个五行灭魔阵威能大盛,同时也有些失去平衡的倾向;
周赛眼看着,镇龙的身影消逝在眼前,心中腾起一股莫名的哀伤,不由自主的加快了动作,更加努力的凝聚着身后的地脉龙影;
片刻之后,几乎化作实质的地脉龙影,腾飞而起,飞入高空,一阵翻腾之后,扭转身形,朝着地面上的周赛冲来,钻进燃烧的三昧真火之中;
随着一道,若有若无的龙吟声,隐隐约约的在地宫之中回荡,周赛的身影,在火光中缓缓消逝,与奔涌而来地脉龙影,融合在一起;
一条地埋火龙,就此诞生,浑身蒸腾着三昧真火,向着镇压秦始皇的五行灭魔阵飞去,眨眼间融入其中;
五星灭魔阵中,代表着土行的阴阳八卦,瞬间明亮了许多,地埋火龙在阴阳八卦上,盘旋飞舞,活灵活现的,威风凛凛;
正因如此,五行之中的火行和土行,质量得到了巨大的提升,在提高五行灭魔阵威能的同时,也导致了五行属性之间的平衡被打破,即将崩溃,一旦如此,镇龙和周赛就白白牺牲了;
好在真龙诛邪剑,乃是后天灵宝,比之其他四件降魔灵宝,高出一阶,又有剑灵可以暂时掌控,虽然剑灵的灵智低下,却也秉承着镇龙的遗志,努力的平衡着五行神力的运转;
这一幕,自然逃不过,一直关注着这里的,该隐的双眼,心中焦急的同时,心念急转,努力思量着对策,同时挣扎着上前;
被三昧真火包裹的,五行灭魔阵之中,身为僵尸王的秦始皇,看着镇龙和周赛,先后消亡,却一点高兴的心思都没有;
看见挣扎着靠近的该隐,他努力挣扎的同时,一颗心渐渐沉入谷底,生出一股浓浓的无力与绝望,纵使心中的滔天怨恨,在努力的释放,也无法挣脱这该死的阵法;
却说靠近的该隐,看到了五星灭魔阵之中,那些幻化出来的五行虚影里面,有原本属于自己的,地水火风,不由眼前一亮,空洞的瞳孔中,墨绿色光芒瞬间暴涨;
熟悉的血色浓雾,黑色尸气,在该隐拼命的催动下,再次化作六芒星阵,出现在脚下;
土黄色的黄泉之水,迅速从中飞出,涌向五行灭魔阵的水行;
紧接着,一道又一道黑色的龙卷风,在该隐的操控下,飞向五行灭魔阵的木行;
至于金行,该隐一时之间,也想不到什么有效的办法,况且,他此刻也已经是油尽灯枯的状态,实在是无能为力了。
正在此时,异变突起,五行灭魔阵中,秦始皇看着该隐施展神通,利用六芒星阵,召唤出幽冥黄泉,和数十道阴风龙卷,他也现学现用,开始用意志,支配着脚下的六芒星阵;
“轰隆隆!~”
片刻之后,汹涌的地水火风,在五行灭魔阵中肆虐,冲击,那威能,比之该隐召唤出来的,至少强大好几倍。
时间的流逝,残酷的现实,如同烛骨铭心的毒药一样,一点一点的,腐蚀着该隐的心志,让他萌生出绝望的念头,每当这种感觉出现的时候,镇龙那宁死不屈的身影,就会在眼前浮现;
苍白的坚持,显得是那么的无力,该隐用尽了最后一丝力量,倒在冰冷的青石地板上,看着翻涌的五行灭魔阵,多年来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向着曾经的信仰,祈祷;
“镇塞!我的徒儿啊!为师来迟一步啊!你,你可真是自作孽啊!”
该隐不知道,是不是这次虔诚的祷告,感动了三清道尊,苍老的声音,带着哭泣的腔调,满含浓郁的悲戚,从背后传来,饱含沧桑,在他听来,却如同天籁,是如此的玄妙;
该隐缓缓闭上眼睛,慢慢陷入沉睡:周赛的师傅么?应该可以,诛灭僵尸王吧!
一个须发皆白的道人,手持三尺拂尘,仙风道骨,仿佛腾云驾雾而来,飘然落地之后,一双浑浊的老眼,突然绽放出乳白色的光芒,四下巡视着,最后,发出一声失望的叹息;
一股悲怆的情绪,以老道为中心,向着四周蔓延,带着某种玄奇的力量,感染着周围的一切,就连五行灭魔阵中,激烈翻滚的地水火风,仿佛都受到了感染,渐渐平息;
五行阵中,因狂怒而进入疯癫状态的秦始皇,慢慢的安静了下来,像是一只发疯的野兽,得到了安抚,全身的力量,情绪,都沉寂了下来,一种无法言喻的悲伤,萦绕心头,挥之不去;
老道转身,看着地上,镇龙留下的天师战衣,和护法面罩,与他穿戴的,几乎一模一样,不由的黯然叹息,竖起剑指,躬身一礼,恭敬之极,两滴浑浊的老泪,在他低头的瞬间,碎裂在冰冷的青石板上;
老人再次转身,周身那悲戚,苍凉的气息,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法言喻的淡漠,那是比之冷漠,更加深刻的一种情绪,给人一种,哀大莫过于心死的感触,仿佛已经超越了绝望的界限;
秦始皇与老道,隔着五彩斑斓的阵法,互相对视,一时间,场面诡异的安静了下来,就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似乎在酝酿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