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悦地问曾嬷嬷:“不是让你看了送礼的名单,还核对了府上的客人数量,怎么多做了这么多饭菜,空着桌子看着冷冷清清的,也太不好看了。”
“客人们还以为咱们柳府不招人待见,受了冷落。京城的人有多势力,消息有多灵通,你又不是不知道。”
曾嬷嬷耷拉着嘴角,无奈地摊手:“奴婢核对过了,这饭菜桌椅都是根据在场的宾客人数准备的正正好好。”
“可是,就在方才,原本要留下来的几个官员和家眷,方才忽而说有急事走了。”
柳夫人眉毛上扬,疑惑地问:“都走了?”
曾嬷嬷点点头。
柳夫人的鼻子皱了起来,她吩咐道:“派人去打听打听,他们去了哪儿,这是在宴会的紧要关头和我柳家抢上人了?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要和我柳家作对!”
“简直找死!”
一炷香之后,曾嬷嬷询问了府上的丫鬟小厮,将丫鬟小厮们的话几番对比之后,曾嬷嬷恍然大悟,将结果告诉了柳夫人。
“夫人,奴婢问清楚了,是小侯爷走了之后,好几个大臣陆陆续续地带着家眷走了,去了聚鑫酒楼用饭。”
“夫人您说,是不是因为我们派人去侯府告诉他们侧室不准参加乔迁宴,小侯爷生气了?香凝郡主也没有和小侯爷说上话,小侯爷直接将香凝郡主晾在了这里。”
柳夫人越听越生气:“敢欺负我们凝儿?!”
“真是岂有此理,他在宴会上没有好脸色也就算了,竟然还提前离席,拉拢了好些个大官儿,和那贱人一起在全京城最大的酒楼用饭?!”
柳夫人气的浑身发抖:“裴家的人都是荒唐的……”
正说着,将最后一位宾客送走的柳鸿熙,一身酒气地回来了,他正好听到了曾嬷嬷的话,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那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瞪的老大,数落着柳夫人:“裴景诏那小子有多缺德不又不是不知道,你说你没事儿招惹他作什么?!”
柳鸿熙用力扯下腰上的皮带,将大肚子放出来之后果然舒服了不少,他叹了口气:“好好的一个乔迁宴,空了四五桌,丢脸丢到姥姥家去了!”
“你办乔迁宴,心思应该放在柳家上,借着这个机会多拉拢户部、河运的官员,为以后做生意做好铺垫……”
“还有,虹影不是到年岁了吗,除了虹影,家中的几个庶女也都到了出嫁的年纪,你这个做母亲的应该把精力放在这上面。”
“舍本逐末,见识短浅。”
柳鸿熙抬起手,短粗的手指指着柳夫人的鼻子骂:“裴景诏喜欢谁对谁好,那是他们侯府内部的事情,你跟着操什么心呢?我请问呢?”
柳夫人被柳鸿熙数落的说不出话来。
柳鸿熙骂的还是不尽兴,想起柳夫人的所作所为就气的直反胃。
“还巴巴地派人到侯府说不让人家侧室参加宴会,瞧把你能的,人家还真就差你这一口饭了?怎么,柳家的饭是王母娘娘的蟠桃宴?是玉皇大帝的满月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