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温迎将他拦住:“诶,小侯爷别走啊,这对子对不出来就要走?玩儿不起就别玩儿啊!”
苏温迎的话很是欠揍,裴景诏没有搭理他,迈着大步子就走了,春荷见状也低着头离开席位去追裴景诏。
男人生气了,要哄。
裴景诏更衣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春荷,他冷声问她:“你过来做什么?”
春荷笑着上前一步:“奴婢有话和小侯爷说。”
裴景诏身旁跟着的六福和云生都自觉地离开了这里,守在院子门口。
裴景诏依旧冷寒着一张脸:“你还有话和我说,你还能想起我来?”
“你多厉害啊,苏温迎说春风十里不如你,听说还给你送了酒,孔堰要和你朝朝暮暮,喜喜欢欢,来了这宫宴,看到这么多青年才俊,你怕是要忘了我这个小侯爷了吧?”
春荷握住裴景诏的手,身子靠了过去,头贴在他的胸膛上,裴景诏的身子僵硬了一下,但是并没有躲开。
春荷在他耳边柔声说道:“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
裴景诏挑眉,心情好了一些:“这么坚定?”
春荷见裴景诏的态度有所缓和,继续说道:“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裴景诏笑了,拍了一下她的头,问道:“这些情诗,你都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诗句?酸的我牙疼……”
春荷不回答他的话,继续用情诗哄他:“换我心,为你心,始知相忆深……”
话还没说完,春荷的后脑被裴景诏用力按住,他低头吻住她的唇,在她的唇瓣上亲吻、吮吸、碾压,大掌搂着她的腰身,一个转身将人压在了墙上。
春荷十分自然地抬起手勾住了裴景诏的脖子,踮起脚尖上半身贴着裴景诏的胸膛。
她闭上眼睛,一手摸着裴景诏的后颈和头发,一手按着他的肩膀,唇舌在口中嬉戏追逐。
周围的空气似乎也变得甜蜜起来,裴景诏亲着她,像是品尝陈年的美酒,越品越有味道。
他的鼻尖轻触她的脸颊,感受着她皮肤上那细腻的纹理和温暖的体温,他渐渐地放轻了力道,他的唇瓣轻轻摩挲着她的唇瓣。
二人就这么抱着,动情动心地亲着,越抱越紧,直到春荷感觉有……才再次睁开了眼睛。
春荷的声音有些哑,胸脯上下起伏,缓了好一会儿后提醒道:“小侯爷,我们是不是该回席位去了,这里毕竟是翠华行宫。”
他抱着春荷,平复身体上的躁动:“你方才背的诗句还差些火候,等回去了,我再好好教你……”
春荷听出了他的画外音,回去教,除了教诗句还会教些什么呢?自然是床上的那些事情,不由的,她红了脸。
二人整理好衣衫后,一前一后地回了席间。
对对子和行酒令已经结束了,闺秀公子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聊天。
裴景诏还要和几个军中将领叙叙旧,便让春荷自己四处逛一逛,等天色暗了再一起回府。
春荷刚要往一旁的亭子里面走,苏娇儿和黎蓉儿闻着味儿就过来了。
春荷知道她们二人肯定还想找自己的不痛快,想要避开二人,就当春荷从她身边走过的时候,黎蓉儿解下腰间下香囊,丢在了地上。
她身旁的丫鬟立刻将春荷拽住,怒道:“你是不长眼睛吗?撞了我家小姐,把我家小姐的香囊都撞到地上了,快捡起来!”
春荷的脸上满是嘲讽,她已经尽可能的小心避开了,刚才距离黎蓉儿更是有两三步的距离,连她的衣裳都没有碰到,哪里会撞到她?
这些世家大族的小姐,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领真是一个比一个强。
春荷不想惹事,弯腰去捡香囊,不料手刚碰到那个香囊,手就被黎蓉儿踩在了脚下,还用力地碾了两下。
春荷疼的直皱眉,浑身直冒冷汗,她的一双手是巧儿用自制的玉蓉膏好生保养的,白皙柔嫩,被黎蓉儿如此用力地踩着,已经破皮了,流出血来。
巧儿大喊:“你们松开姐姐!”
几人闹的动静有些大,但这是一个隐蔽的墙角,看到的人不多,巧儿被黎蓉儿和苏娇儿的丫鬟按住了,帮不得春荷。
正僵持着,谢芷兰不知从何处走了过来,一把推开黎蓉儿,那力气之大,差点把黎蓉儿推到旁边的湖水里面去。
黎蓉儿吓得花容失色,堪堪站稳后,质问谢芷兰:“谢芷兰,你到底是哪头的,你为何要帮她?”
苏娇儿也跟着帮腔:“就是,谢芷兰你看清楚,地上蹲着的是春荷那贱人!”
谢芷兰撸起袖子:“你们这样欺负人有意思吗?吟诗作对比不过人家就玩儿阴损的?仗着身份地位欺负人,简直可耻!”
“菜就多练!别背后耍阴招。”
苏娇儿眼眶中含了泪水,将落未落的,看起来十分的委屈可怜:“谢芷兰,你这是要和我们绝交吗?我们多年的姐妹情,你就不觉得可惜吗?”
谢芷兰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她:“你这样对我,送我那么不吉利的东西让我日日戴在头上,我如今还能好好的活着,好模好样的站在这里,天晓得老祖宗们在九泉之下为我走关系跑断了腿,不让阎王收我,才保住我这条命!”
“苏娇儿,你摸着你的良心,这么多年我送了你多少货真价实的好东西?哦,是了,你这种人怎么可能有良心呢,是我高估你了……”
苏娇儿咬着嘴唇,想要走过去拉谢芷兰的手,却被谢芷兰一把甩开:“我又不是故意的,你怎么这么小气,斤斤计较的……”
谢芷兰不愿意再和她废话,说道:“是不是故意的,你自己心里清楚,从今日起,苏娇儿你不再是我的朋友了,以后,春荷是我的朋友!只要有我在,谁也不准欺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