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戒指摘下来。”
她眨了眨泛起一层浅浅水雾的杏眸,努力吸气,想要消散眼前的朦胧。
云澹眸底划过一抹失落,“是在你公司里,所以不能一起戴吗?”
“笨蛋。”
她抓住他的手指,慢慢帮他旋转取下戒指,“你自己戴上算怎么回事,难道不应该是我给你戴上,才更有意义吗?”
云澹怔了一下,乖乖任由她把戒指取下来,略显娇羞的“嗯”了一声,“要女朋友帮我戴。”
取下戒指后,谢唯一轻轻呼出一口气,重新托起他的手,将白金色的圈圈套进修长冷白的手指里,慢慢往里推。
白金的圈圈套在云澹骨节分明的手指上,他抓过她的手相交在一起,抬眸询问她,“一一,我能不能拍一张照片发朋友圈?”
谢唯一愣了一下,“你什么时候那么有仪式感了?”
“以前没有。”
他一直看着交叠在一起的大小两只手不愿挪开视线,“跟你在一起之后,就忍不住想记录下属于我们的每一个值得纪念的瞬间。”
谢唯一的心脏像是被火烫了一下,雀跃的狂跳。
回想起来,他微信居然只有一条朋友圈,就是跟她一起吃饭,拍了她的手不小心入镜的那条。
是不是从那时候开始,他就对她动心了?
两只戴着戒指交叠在一起的手拍照发出去,云澹的手机屏幕瞬间被一条又一条的朋友圈提示炸屏了。
他从容的锁屏,只管发,根本不管看和回。
谢唯一看着他手机屏幕还在不停亮起,一条接一条冒出来的锁屏提示,有些震惊。
真的好夸张。
但确实值得夸张。
相比之前别人听到他亲口说要追她的那句虚无缥缈的传言。
云澹本人直接发情侣对戒,承认跟她在一起了的证据朋友圈,更震撼。
不夸张的说,他朋友圈地震了。
谢唯一默默从自己的手机里点进朋友圈,只能看到一个熟人,也就是安明城像发信息一样的三连发留言。
安明城:【\/震惊\/震惊\/震惊】
安明城:【不是云二?!】
安明城:【你来真的啊?】
还有安明城给她发的私聊信息。
安明城:【卧槽,你答应跟云二在一起了?】
安明城:【不是你俩啥时候的事啊?】
安明城:【露营那会儿是不是!】
为什么瞒着他啊,这是把他当外人了吗?
云澹从她手里拿过手机,利落的把安明城拉黑了。
聒噪。
临走前,谢唯一回办公室从包里找了块创可贴给他贴上了喉结。
她常穿高跟鞋,偶尔新鞋不合脚很容易磨后脚跟,所以包里常备。
只不过……嗯,她包里备的,是一时少女心泛滥,买的卡通图案创可贴。
云澹自己看不到,只是用手摸了摸,微微勾唇,“是不是太多人盯着我的喉结看,你不高兴了?”
谢唯一觑他一眼,“胡说什么呢。”
“因为这里……”
他拉着她的手抚上来,“只有我女朋友才能碰,合该只有我女朋友才能看。”
手被拉着摸上来得时候,他正在说话,隔着一层薄薄的创可贴,指腹上依然能感受到他的喉结一上一下滚动着。
血液滚烫,烫得她浑身燥热。
“不如以后都这样遮着。”
他蜷着食指摩挲她热乎乎的脸蛋,“女朋友想吃了,再亲手揭下来享用。”
谢唯一羞得都快找不到地洞钻了。
就这样被他半哄半骗的,又啃了一通。
“你等会儿自己去药店,买没图案的再自己重新贴。”
她一边用纸巾把被狗男人啃得乱七八糟的唇膏抹匀,一边叮嘱。
想到他喉结上贴的可爱小狗图案创可贴等会儿出了会议室后,会被人一路看到停车场,她已经先替他尴尬了。
“好,我都听我们家谢妹妹的。”
嘴上乖乖答应了,但某个男人却没有任何行动。
直到晚上接到电话,回老宅陪老爷子老太太吃饭。
老太太看他喉结上贴了个可爱小狗图案的创可贴,忍不住多问了一句,“你喉咙怎么受伤了?”
老爷子给老妻夹了一筷子青菜,“不用管他,男孩子上午破个皮下午就能好,哪里就那么娇贵了。”
老爷子身为男人,自是知道男人伤到喉结会有多严重。
但听云澹声音如常,应该是没伤到喉结。
只当他破了个皮。
云澹从容回答,“我没事的奶奶,贴着哄女朋友开心。”
老太太和老爷子都是过来人了,瞬间秒懂,双双老脸一红。
老太太嗔了他一句,“你长得像你爷爷年轻那会儿一样,到处招蜂引蝶,是该守守男德,哄谢丫头一个心安。”
又睨了一眼旁边的老爷子,“不像你爷爷,女人都快要贴他身上了,他才知道躲,一点自觉都没有。”
云澹点头,“放心吧奶奶,我跟爷爷不一样,在外一直都很守分寸和人保持着距离。”
老爷子狠狠瞪了云澹一眼,“胡说八道什么!”
什么叫跟他不一样。
说得他年轻的时候不守男德似的。
老太太呛了老爷子一句,“你闭嘴,别吓到我乖孙孙。”
老爷子气势发了一半,被迫收住,只能隐忍下来,憋屈的继续吃饭。
吃过饭后,云澹被叫到了老爷子的书房。
老爷子一边修剪盆栽的枝丫一边问,“怎么又跟那个离过婚的丫头搅和到一起去了?”
云澹也站在老爷子的书架前,随手翻老爷子收藏的古籍抄录本,没有回答他的话。
得不到回应,老爷子皱眉抬头,“你不知道他是盛家小子的前妻吗,你跟他曾经的女人在一起,难道不考虑你们以后关系会不会闹僵?”
他和盛家老爷子几十年的老交情,不想眼睁睁看着两家的孙子为了一个女人而闹僵。
云澹眸色渐冷,“那你该问他,当年为什么不考虑会跟我闹僵,也要联合云博算计我。”
老爷子叹了一口气,“可跟一个离过婚的女人在一起,终归是委屈你了,爷爷是认为你值得更好的。”
“爷爷,我只要她,她就是最好的。”
“非她不可?”
“非她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