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氏总部大楼,小秘书带着元姝走进电梯,刷卡按下了28楼的按键。
元姝瞥了一眼,“盛华不是在22、23楼吗?”
而且上23楼并不需要刷卡,一般需要刷卡的地方,都是些比较重要的楼层。
小秘书回头对元姝笑着解释,“严总交代了今天您过来的话,直接去28楼。”
“哦,好吧。”
既然是严苛交代过了,元姝也没多想。
直到她踏进装潢考究宽敞大气还附带小型会议室的超大办公室的时候,就觉察有点不对劲了。
听到里间办公室传来男女的聊天声,女声一直在说,男声偶尔答上两句,态度极其敷衍。
元姝皱眉,加快速度越过了带领她的小秘书,大跨步迈进里间办公室。
被越过的小秘书有些惊愕,连忙也跟着小跑追上元姝,“您稍等,我得先进去向许特助……”
话没说完,贸然闯进来的两人都已经与高位上坐着的男人视线相交。
听到急促的脚步声与秘书的劝阻声,盛书染按捺住有些激动的心情,从容抬起头,结果猝不及防与一脸严肃警惕的元姝四目相对。
他呼吸有一瞬间停顿,所有期待的情绪全都被一盆冷水浇灭,脸色也跟着沉下来,“怎么是你?”
元姝也有些不悦,没想到叫她过来的,竟然是盛书染。
林诺诺居然也在办公室,真是晦气。
即使不悦,元姝还是保持着专业的态度简短解释了一遍案子转到她手上,由她全权负责了。
解释完,她勾唇瞟了一眼站在他身后的林诺诺,“看来盛董挺忙啊,离婚后又有好事将近了。”
站在一边的林诺诺看到元姝,顿时像见到克星一样,站在旁边,根本不敢说什么话。
她得罪不起元姝。
盛书染没接她的冷嘲热讽,冷声质问:“你们律所换律师对接这么随便的吗,连自己的客户都不通知一声。”
“自然是与严总对接过了。”
元姝压着火气,不紧不慢与他对视,“盛董您掌管几十家公司,想来也不会底下公司的所有事务都一一过问,怪到我们律所头上,实在不妥吧。”
盛书染眉头紧紧蹙起,“盛华不接受换律师,原来是谁负责,就该由谁来负责。”
元姝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盛董,严总原本请的就是我,所以现在由我负责不是正好吗,除此之外您还有什么问题吗?”
身后的老板椅“唰”的一下被推到后面,盛书染突然站起身来,双手撑在办公桌上,冷眼盯着元姝,“元姝,别装傻!”
元姝出来工作,本来就是玩票性质,盛书染没有用换律所来威胁她,是因为知道元姝就算因为这个案子而受到律所的责罚,对元姝也不痛不痒。
元姝根本不惧他会不会威胁,所以态度上渐渐嚣张,看了一眼手表,“看来盛董叫我过来也没什么事,时间不早了,我手上还有别的案子,就先走了。”
走出大办公室,正好与严苛撞上。
“哎?这……这就走了?”
严苛还是没搞明白现在什么情况。
元姝经过他身边的时候,拍拍他的肩,“下次记得请我吃饭。”
“哦哦好。”
严苛答应得爽快,是希望借元姝的光,把谢律师也一起约出来。
办公室里,一脸黑沉的盛书染直接拿起内线电话,把许烨叫进来。
“盛董,您叫我?”
许烨很快就推门而入。
盛书染从衣帽架上取下西装外套,“去誉园。”
她不再负责盛华的案子,那只有他主动去誉园,才能见到她了。
林诺诺紧紧抿唇,小跑两步追上盛书染,“书染哥,刚才我们不是约好了回老宅……”
“是你一直自说自话,我从未答应过你什么。”
盛书染突然回头打断她,冰冷的眸子盯得林诺诺浑身发凉。
“许烨,以后林小姐没有预约的话,就不要直接让她进来。”
“是。”
许烨还专门回头对林诺诺歉意笑了笑,“林小姐,我们盛董要出去了,还请您也尽快离开。”
林诺诺顿在原地,心凉了半截,不明白好好的,为什么盛书染突然要取消她随时进出他办公室的特权。
去誉园的路上,盛书染的脑海里不断自动回放今天在路边,谢唯一毫不犹豫把手放进云澹手心里的画面,云澹那一闪而过的笑意不停冲击着他的神经,让他一刻也无法冷静。
他现在一刻也等不住,想要马上见到她。
让她解释清楚,为什么她今天会跟云澹在一起,为什么毫无边界感跟云澹牵手。
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她肯定会把缘由解释清楚的。
她和云澹,不可能有什么。
*
电梯里,高瘦的青年捏着鼻子离开,让谢唯一尴尬得不行。
谢唯一窘迫笑了笑,“不好意思啊。”
同时还有点奇怪,之前那束粉雪山,香气很淡,而且与今天这束的味道是不一样的。
难道是品种不同吗?
电梯门缓缓重新关上,身后传来一道阴森而又熟悉的男声,“那天的红玫瑰你不喜欢,今天送的粉玫瑰应该很合你的心意吧?”
“是你?”
谢唯一回头对上一双猥琐又不怀好意的阴邪目光,后背不禁寒毛直竖。
她没想到,一直低头站在身后的男人,竟然是那天在医院停车场遇到的薛哲。
薛哲邪邪一笑,“没想到你竟然跟盛书染分居,一个人住在这种小区里,可真是让我费了一番功夫好找啊,谢小姐。”
他漫不经心朝她逼近,将她逼到了电梯的角落里,“哦不对,我应该称呼你为……
盛太太。”
谢唯一用背死死抵着电梯角落,恐惧犹如毒蛇从她再次变得冰凉的四肢蜿蜒而上,爬遍全身。
“不……我……”
她想要否认,想要解释,解释她与盛书染已经没有关系了,他们已经离婚了。
可一开口却才惊恐发现此刻的她气弱得连声音都没有力气发出来了。
又一阵眩晕感冲击着脑子,谢唯一眼前开始一阵阵发黑,额间沁出的细密汗珠打湿了发际线,她浑身虚脱得几乎要站不稳了。
这花的味道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