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明城听出了他的嫌弃,伸手推开门就要进去:“哟,出国一趟回来就看不上我们这些土着了,落地怎么都不通知我一声。”
云澹看到门外的谢唯一和元姝,这才侧身让开,“昨天下午刚回来的,时间太赶。”
元姝目不转睛盯着云澹那张脸,差点就没掩饰住眼里的绿光。
心里早已“啧啧啧”个不停了。
男人出了大学,大部分都是越长越秃,或者越长越富态和油腻的。
至少她家安明城,就从一个元气少年,往越来越慈祥随和的方向生长了。
可眼前的男人,却依然清隽干净,俊美不凡。
岁月的沉淀让他褪去了在校时的青涩少年感,变得更加高不可攀了。
像一朵高岭之花一样,令人望而却步。
安明城回头看到自己老婆那双直勾勾的眼睛:“……”
越看云澹那嚣张的脸越想打他了。
他一把拽过元姝,横在她面前,挡住了云澹:“别看了,不是你的,你家的在这儿呢,这儿!”
元姝拍掉他的手,笑着打了个招呼:“云澹,好久不见。”
云澹颔首:“好久不见。”
弯腰从玄关的鞋柜里拿出一双新拆的冰蓝色女士拖鞋递给谢唯一,“进来坐坐吧。”
又给元姝随手指了一双米灰色的均码拖鞋,并没有去拿。
除了那双冰蓝色,其他的客用拖鞋全都是均码米灰色的。
谢唯一拘谨的换了鞋:“真不好意思呀,打扰你了。”
安明城:“?”
为什么不给他拿拖鞋?
是他不配吗?
云澹虽然刚回来,但家里已经有阿姨提前一天上门,把他惯用的生活物资都准备妥当了。
他打开冰箱:“只有纯净水,不介意吧?”
元姝和谢唯一异口同声:“不介意。”
自己换了鞋走进来的安明城:“我要喝你的茶叶。”
云澹拿了两瓶水,关上冰箱门:“这边家里没有。”
安明城瞪眼:“那为什么不给我拿一瓶水,你区别对待!”
云澹:“手没断就自己拿。”
两人从小认识,互相调侃起来也没什么顾忌,调侃完了,安明城又和云澹聊了一些关于他回国的计划和想法。
得知云澹要开画廊,也不惊讶,只是问:“你家分给你的那些公司真就放心交给专人打理,撒手不管了?”
云澹家里情况复杂,他们这些知根知底的发小都懂。
他妈妈生病去世后不到一年,他爸就迫不及待把自己的青梅竹马娶回家了。
婚后还带来一个比云澹大2岁的男孩,对外说是前夫留下的。
但那其实是他爸的种。
完美符合豪门多狗血的刻板印象了。
云澹的后妈有心想把云家所有的产业都扒拉给自己的儿子,可惜她却没那个运筹帷幄的脑子。
云家的大部分产业自然还是由云澹的爷爷做主分给云澹。
毕竟云澹同父异母的大哥,对外宣称可是没有血缘关系的。
云澹爷爷奶奶对这个比云澹还大两岁的私生子态度也是冷冷淡淡。
当初就是看不上她又蠢又贪,才不让她进家门的。
本来圈子里的人以为,云澹和他大哥会上演一波争夺家产的撕逼大戏。
谁知道云澹读完研究生,就出国读博了,而且出国学的居然是油画,而不是金融。
这令圈子里的人大跌眼镜。
他刚出国那年,豪门圈子里都在传云澹夺权失败了,才灰溜溜出国学画画的。
谢唯一嘬了一口纯净水,小声呢喃着:“这么大的产业真的能放心交给外人打理吗?”
声音虽小,但云澹还是听到了,他轻轻一笑:“我名下是有几个小公司,请了相熟十几年的人来打理,不算外人。”
谢唯一咂舌。
谁不知道云家的财力雄厚,如今比盛家更甚。
听说盛书染的父亲还没去世前,盛家云家几乎算是旗鼓相当。
但盛父去世后,即便盛书染再怎么殚精竭力,也达不到他父亲当年攀上的高度了。
云澹嘴里的几个小公司,恐怕怎么也得是估值数十亿美元的规模吧。
几人只在云澹家里略坐了半个多小时,安明城就带着元姝离开了。
临走前,安明城还问谢唯一要在誉园这边住多久。
虽然这里离上班的律所不算远,但离盛氏总部大楼很远,所以盛书染是绝不会回这里住的。
其实明悦湾反而离盛氏总部很近,却离律所很远,每天上班,谢唯一都得提前一个小时出门。
安明城只是觉得夫妻俩分开住不太好,才多问了一句而已。
谢唯一笑了笑,没说话。
她在这边有换洗衣服,住多久都行,只是那些衣服都是以前大学时穿的了,比较朝气蓬勃,不像明悦湾那边的,都是职业的通勤套装或者小西装,更显专业和成熟。
安明城被元姝拽进电梯:“行啦,人家夫妻的事你少管,你多管管我就行,对了,我把盛书染那辆幻影画花了,他要是找上门,你负责解决……”
两人的声音随着电梯门关上,渐渐远去。
到了停车场,元姝才和安明城感慨:“你发小云澹真是越来越有公子世无双,陌上人如玉那味儿了,以后谁当他老婆不得幸福死。”
安明城立刻拉下脸,“那我呢,我不是贵公子吗,你不幸福吗?”
元姝立刻哄人:“你跟他不是一个赛道的,你是元气帅哥,他是温柔型的,再说我这不是已经幸福着了吗,所以才猜哪个女人能像我一样当下一个幸福的,能泡到云澹。”
安明城打开副驾的门,手挡在车门上框,等元姝上了车,他才绕回主驾驶座那边:“那可不一定,有时候看起来越温柔的人,越是无情。”
云澹就是这一类人。
元姝看完消息,才抬眸:“你刚才说什么?”
安明城笑:“没什么,我们先去吃饭,等会我让助理来把你的车开走。”
“吃上次那家四合院里的私房菜吧,我觉得他那熟醉大龙虾味道挺好。”
“那是熟醉花雕青龙。”
“对对,就是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