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李怀德支持自己，刘海中顿时有了主心骨。
    “对，是骡子是马拉出溜溜，李主任就知道你不承认，刚让我找了老中医过去，我看你死鸭子嘴硬到什么时候。”
    许大茂心又凉了半截。
    老爷子是个老药农，他知道，基本的医学知识应该是懂一点，可找个老中医就是假李逵遇到真李逵了。
    非露馅不可。
    许大茂现在有个冲动，立即跪地求饶，能挽回多少是多少。
    可看着刘海中抖动的脸皮，他的腿弯怎么都跪不下去。
    这要是真求饶了，在院子里，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李怀德才不管两人的嘴仗，径直出了办公室。
    “走吧，都跟上。”
    “是。”
    刘海中的心情与许大茂完全相反，答应一声，屁颠屁颠的跟了出去，顺便还嘱咐了门口的纠察队员，带着许大茂一起走，千万别弄丢了。
    下了办公楼，刘海中难得上了李怀德的小汽车，那心激动的，简直开心到飞起。
    到了东直门小院前，本来萎靡的纠察队员看到李怀德和刘海中下车，立即精神抖擞的围了上来。
    “李主任，刘组长好。”
    “怎么样，人还在里面吗？”李怀德点了下头，直接问道。
    “还在里面，从昨天下午四点多回来，就一直没出来过。”有纠察队员急忙回道。
    李怀德再次点头。
    “昨晚谁进去取的瓶子里的东西？”
    “我！”
    “我！”
    “还有我。”
    有三人立即站了出来，满脸欣喜。
    能得到最大领导问话，是他们的荣幸。
    不过，李怀德没给他们好脸色。
    “你们详细描述一下，是哪个瓶子。”
    “中间一排，前四个瓶子。”
    “对对，上面有标注，我们都看了，根据日期来的。”
    李怀德摆了摆手。
    “行了，我知道了。刘组长，看看许大茂过来没有？”
    “李主任，还得再等会儿，他们骑自行车，应该很快。”
    “中医什么时候到？”
    “马上马上，我再催一下。”
    “好！”
    李怀德说了一声，抱着胳膊看向了小院。
    不管如何，必须找到老中医。
    如果许大茂还不识时务，就不能怪他心狠。
    没让他等太多时间，许大茂的身影就出现在了视线之内。
    老中医也在纠察队员的簇拥之下，来到了李怀德近前。
    众人打过招呼，一起来到了小院门前，李怀德的目光落在了满头大汗的许大茂身上。
    许大茂明白，这是让他敲门。
    “砰砰砰~”
    连拍了三声。
    许大茂看了一眼身后的李怀德，静等了一会儿。
    可让大家失望的是，院里完全没有动静。
    许大茂只能又拍了三下，还叫起了门。
    “老爷子，我是许大茂，您起了吗？”
    又等了一会儿，院内依旧没有动静。
    许大茂再敲，声音比前两次都要大，可过了一会儿，院内还是没人应答。
    此时，即使是他，也有点心慌。
    许大茂的第一想法是老爷子跑了。
    难道这就是王铁蛋的安排，销毁证据，走为上计，死无对证。
    这不是把他卖了吗？
    想到这，许大茂此时已经变成了苦瓜脸，只能转头询问李怀德。
    “李主任，您看？”
    李怀德皱着眉头，焦躁的心态已经写在了脸上。
    他也觉察到问题所在，转头给了刘海中一个眼神。
    刘海中顿时惊得满头大汗。
    之前，他可是信誓旦旦地说过，人已经看住，肯定不会出问题。
    可现在，好像就出了问题。
    “去，踹开门！”
    刘海中急忙指挥属下。
    “嘭”得一声，破旧的大门一下都没挡住，就被撞开。
    纠察队员们鱼贯而入，立即包围了屋子。
    刘海中紧跟在纠察队员身后，先一步进入了院。
    看着紧闭的屋门，他没在犹豫，一把推开了，径直走了进去。
    一个老头子而已，没什么好害怕的。
    何况这个时候，就是他表现的时候。
    在屋里转了一圈，刘海中的心顿时沉入了谷底。
    屋里根本没有假中医的影子，除了还在的架子和瓶瓶罐罐，到处都是乱摆的家具，站个人都不方便。
    床上也乱糟糟一片，像极了着急逃跑的样子。
    刘海中赶忙出来想要询问一下纠察队员，结果迎面遇到了刚进院的李怀德和许大茂。
    “李主任，人逃了！”
    “逃了？”
    李怀德赶忙想进屋查看，结果还没进去，就被门口的家具绊了一下。
    此时，着急的许大茂也被堵在了门口。
    两人看着屋内的场景，一个心凉，一个眼带寒芒。
    “许大茂，你怎么说？”
    “我我~”
    许大茂一屁股坐在地上，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都这个时候了，难道还死咬着不放。
    他紧咬的牙齿已经有点松动。
    李怀德俯视着许大茂，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
    这就是一头喂不熟的白眼狼，居然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有去保卫科走一遭。
    看你嘴硬到什么时候！
    刘海中看到许大茂的模样，嘴角已经快压不住。
    他已经能够预想到许大茂拿着粪勺和扫帚，清扫厕所的模样。
    就在这时，一名纠察队员拿着一张纸来到了门口。
    “李主任，这是在桌上压着的。”
    李怀德接过纸，看到上面的字，嘴角抽了抽。
    刘海中和地上的许大茂都伸着脑袋看了过来。
    纸上只写了八个字。
    “山中采药，帮我锁门。”
    许大茂顿时来了精神，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
    “李主任，老爷子就是去采药了，不是逃了，不是逃了。”
    李怀德对着他哼了一声，满眼都是嫌弃。
    刘海中看他的眼神也充满了戏谑。
    都这个时候了，还嘴硬，忘了我们请了老中医过来了吗？
    假大夫不在，药罐可都在，这就是证据。
    李怀德扫了屋子一眼，很乱，确实不方便老中医进去，于是吩咐起了刘海中。
    “把药罐都搬到院子里来。”
    “是！”
    刘海中赶忙开始指挥纠察队员。
    而李怀德则歉意地带着老中医来到了石榴树下的石桌旁坐下。
    听到这个命令的许大茂顿时脸白如纸，心中忍不住开始大骂王铁蛋。
    你把人弄走了，也把证据销毁啊。
    现在当着李怀德的面检查这些药罐，你让我怎么辩解。
    许大茂正想着，第一个罐子已经抱了出来，送到了石桌上。
    紧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然后……
    “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