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中午，随着王铁蛋水桶里的鱼一条条增加，饵料一点点减少，有老头终于忍不住了。
    “小伙子，你这点饵料能不能让我试一下？”
    “对对，我真不信，这二合面钓鱼效果会那么好。”
    王铁蛋看了看自己的饵料，估计也就能钓三五次的量。
    “行，你们拿去用就是，不过，下次要用换的，可不能免费。”
    “好！”
    刚开始说话的老头也顾不得别人了，一把就抓住了面团，直接掰下来一半。
    “嘿，老刘头你干嘛啊，给我留点啊。”
    “也给我一点。”
    王铁蛋不顾他们的争抢，收拾好钓具，提上水桶就走。
    今天收获不错，十二条鱼，最大的两斤多，最小的半斤，满满一桶。
    “小伙子，等一下，请问你这鱼换不换？”
    有老头没抢到鱼饵，立即打起了鱼的主意，现在菜市场可不好买鱼。
    “下回下回。”
    王铁蛋笑道，脚下没停，很快消失在什刹海公园。
    他也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拐个弯去了瘦猴和大憨家所在了40号院，给他们每家送了两条鱼，羡慕坏了院里不少住户。
    不过，他们也不能说什么，王铁蛋以前没少在两家蹭饭，回报一些，理所当然。
    送完鱼，桶也轻省不少。
    王铁蛋提着鱼高高兴兴地往自己家，也就是95号院走去。
    这里才是战场。
    刚进胡同，好巧不巧就遇到了回家吃饭的闫埠贵。
    他看到王铁蛋拿着鱼竿、提着桶，想起昨晚的事情，本想直接骑过去，可瞥见半桶的鱼直接来了个紧急刹车。
    “铁蛋，你这鱼哪来的？”
    “钓的啊。”
    王铁蛋晃了晃鱼竿，脚下没停。
    闫埠贵紧跟不舍。
    “你可别诓三大爷，鱼什么时候那么好钓了？”
    王铁蛋眼睛一亮，顿时有坑闫埠贵一把的想法。
    “实不相瞒，三大爷，我研究出了一个鱼饵配方，挺好用的，今天是第一次用。”
    “什么配方？”闫埠贵下意识问道。
    王铁蛋停下脚步，像看傻子一样看着闫埠贵。
    闫埠贵老脸一红，又迅速消退，搬出了易中海那一套。
    “铁蛋啊，咱都是一个院的邻居，所谓远亲不如近邻，咱们院一直倡导相帮互助，团结友爱，你也知道三大爷家，一人养着一家七口，生活过得紧巴巴的……”
    王铁蛋急忙打断了他的胡扯。
    “三大爷，您要说以前家里困难也就算了，您现在自行车骑着，天天小酒喝着，一家三职工（三大妈是街道办临时工），咱院没几个比你底气足吧？你家存款得过四位数了吧？”
    闫埠贵神情一滞。
    “铁蛋，你可不要乱说，三大爷以前可拉不少饥荒，这自行车也是二手的。”
    “没点闲钱，谁舍得花着冤枉钱啊，拉了饥荒，别说二手自行车了，八手的我也不敢买，何况是您老人家。”
    调笑着，王铁蛋已经进了院门。
    闫埠贵可不敢在这个话题上继续闲扯，急忙追了上去。
    “铁蛋，你看你这鱼那么多，你一个人也吃不完，能不能匀三大爷一条？”
    “可以啊，三斤白面换一斤鱼。”
    “我意思是能不能给我一条，等我以后钓到鱼再还你，最小的那条就可以。”
    闫埠贵厚着脸皮说道，整得王铁蛋都有点无语。
    “三大爷，我家什么条件，您肯定比我还清楚，我还欠着一大爷钱没还呢，要不您先帮我还了，等我有钱了，我再还你？”
    闫埠贵急忙摆手。
    “算了算了，走吧走吧，三大爷不要了。”
    “三大爷，我那鱼饵配方可以卖哦，不多，五十块钱，如果需要，您就招呼一声，回见了您嘞。”
    王铁蛋说完，转身就走。
    闫埠贵见人走远，直接呸了一声。
    “还五十块钱，五毛我都不给。”
    说完，气呼呼地回了家，心里却在盘算着怎么弄到这个鱼饵。
    王铁蛋到了中院，提着的水桶立即吸引了不少老娘们的注意。
    “呀，铁蛋，你这鱼哪里来的，怎么那么多？”
    “钓的，钓的。”
    王铁蛋笑着回复，转身去了过堂旁边的马婶家，这是院里为数不多接济过他的三家之一。
    “马婶，做饭呢？”王铁蛋提着水桶敲了敲门。
    “铁蛋啊，是啊，我简单做点，你林叔马上下班了，爱国、兴国也要放学回来了。”马婶从厨房里走出来，擦着手说道。
    “你吃了吗？”
    王铁蛋将水桶送到马婶身前。
    “马婶，我也不会弄，您帮我拾掇拾掇，腌上，您再炖上两条，我中午就在您家蹭饭了，您看行不行？”
    “行行，要不炖一条吧，我看还有鱼杂鱼头鱼尾，能出不少，可以炖一大锅了，其他留着以后吃，或者给你留着换钱。”
    “行，马婶您看着办，我等着吃就行。”
    “好，婶子这就收拾，等饭好了，我让爱国叫你！”
    “好嘞。”
    王铁蛋回了一句，直接去了后院，先放下钓具，又去了杨奶奶家。
    马婶则提着桶和盆来到了水槽旁，收拾起鱼来，羡慕坏了一众邻居。
    “这铁蛋，怎么不让我们家收拾的，便宜了老林一家，哎！”
    “切，你是给铁蛋一个窝头了，还是一碗稀粥了，人家凭什么给你收拾？”
    “这得多少鱼啊，八条，最少十斤，好家伙。”
    “还有鲫鱼呢，这要煲汤多好，听铁蛋说要全腌了，这真浪费了。”
    “能不浪费吗，昨天那鸡汤，呕！”
    贾张氏蹲在窗户后面，看着一条条还在蹦跳的鱼，满脸都是嫉妒。
    “这个死穷鬼，弄那么多鱼也不知道主动送我们家一条，不行，必须要过来一条，老婆子我好久没吃鱼了。”
    昨天那顿不算。
    正说着，红星轧钢厂下班的人陆续进了院子。
    路过中院都到水槽旁驻足看了一眼，嘴里都是羡慕。
    秦淮茹提着饭盒，进院就看见了忙活的马婶。
    “他马婶，你这呲鱼呢？”
    “嗯。”马婶头都没抬，她深知贾家一家的德行。
    秦淮茹吃了一个瘪，只能提溜着饭盒回了家。
    刚进门，贾张氏就嚎上了。
    “秦淮茹，那鱼是王铁蛋那个穷鬼的，你去要上一条，我宝贝孙子已经好久没吃鱼了。”
    秦淮茹眼睛一亮，老林家她不好要，王铁蛋就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