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甜看到热搜的时候，正在南城出差。
    演出完成从歌剧院回酒店的路上，蔡茜茜小心翼翼地把ipad递到了她手上。
    姜甜划了几下，点开一个视频完整地看完后，又重新递给蔡茜茜，“你前两天逛街喜欢的那个新的ipad，等回海城去买一个，我报销。”
    蔡茜茜怔了一下，完全没有收到礼物的惊喜。反而是小心翼翼地观察姜甜的神色，心里嘀咕姜甜是不是受刺激了。
    姜甜和家里关系不好的事情，蔡茜茜一直都知道，只是没想到她这么淡定。毕竟姜家的产业有她的一份。
    “怎么了？”姜甜把保温杯抱在怀里问，“是不是太累了，累傻了？”
    “你怎么这么淡定？你看清楚那上面的字了吗？破产？经济危机？”蔡茜茜再次确认，“要不要安排提前回去？”
    “演出临时取消要扣钱的。”姜甜笑了笑，“你还想不想去冰岛玩？”
    蔡茜茜坐直了身体，“你没事吧？你是不是被刺激到了？姜二小姐，你们家要破产了！那么一大笔钱，就要飞了，甚至还会背债。”
    姜甜点头，“放心，债务不会让我背。允许一切发生。”
    姜甜开始抱着ipad点外卖，蔡茜茜看向司机，“我姐已经开悟了，非常人可理解的思维和镇定。”
    司机笑笑打趣，“允许一切发生。”
    蔡茜茜晚上抱着被子和男朋友交流姜甜的开悟行为，病男友一句话让她恍然大悟。
    “她自己有可观的收入实现财富自由。最重要的是付戎琛的太太还会在乎姜家分了好几份的那点钱吗？”
    ——
    姜甜回到海城。因为这次的行程没有公开，没有接机的粉丝。姜甜裹着黑色的羽绒服，素面朝天，却依旧美得出挑。
    飞机一落地她习惯性地开机，电话还没拨出去就看到了王仄。
    “暖暖小姐心脏不舒服，二爷陪着。”王仄给他开门。
    “怎么回事？昨天不还好好得吗？”姜甜昨天早上还和暖暖视频给她看南城动物园的大象。
    “昨晚有些咳嗽感冒，引起。”
    付小暖身体不舒服抵抗力差，姜甜刚出差回来怕携带什么细菌病毒，没有直接去暖园。
    她回到戎园洗完澡，换了衣服，才自己开车过去。
    暖园又是灯火通明。
    灯火通明，这么好的一个词。在付家人眼里却是胆战心惊。
    姜甜从白色的库里南上下来，看到不远处站在凉亭下吸烟的付戎轩和坐在一旁的付思音。
    姜甜看了一眼二楼亮着的灯，她没进去朝着凉亭走过去。
    付思音看见走过来的姜甜，人还没站起来，已经哭出声，“我小姑姑病了。”
    “现在情况怎么样？”
    付思音哭得抽泣，“已经脱离危险了，但......但是还是很危险。”
    这句话，让所有人的心狠狠地紧揪着。
    姜甜给她擦眼泪，“会好的，会好起来的。”
    付戎轩眸色冷暗，灭掉手里的烟。
    他声音带着沙哑的冷骛，“先回去吧。”
    付戎轩抓着付思音的手腕把人提起来，“让司机送你回去。回家好好休息，陪陪你爸和奶奶。”
    付思音反抱住付戎轩的胳膊，“我不回去，我回去怎么和太奶奶说？”
    几人闻声目光移过去,付戎琛手里夹着烟走近。
    “都回去吧。”付戎琛的声音透着一股沙哑的倦，还有和付戎轩一样的冷骛和戾，“回去好好休息。”
    付戎轩丢掉手里的烟蒂，“我上去看看，一会儿送你回家。”
    付思音看到付戎琛，泪水再次涌出，“二叔，医生怎么说？”
    付戎琛默了默，“没事。”
    姜甜跟上付戎轩，“我去陪陪小暖。”
    真正的着急关心，总是想要亲自看一眼。就算是最信任的人嘴里听到，也不如自己亲自去看看来得安心。
    付思音垂下眼帘，抽泣着哭得厉害，完全没了往日开朗活泼的样子，整个人抽泣得全身颤，“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和她闹着玩的。我知道她心脏不好，我不应该逗她跑得，带她放风筝的。”
    付戎琛看着她，没说话。
    沉默片刻，男人抬手在她后背上拍了拍，“别哭了。没人怪你。”
    “对不起。”付思音低着头，眼泪砸落在膝盖上，膝盖上的白色裙子湿了一块，“对不起。是我不好。”
    付戎琛的手掌在她脸上抹了把，声音柔了几分，“好了好了，不哭了。”
    付戎琛灭掉手里的烟，给她擦眼泪。他本身耐心就不怎么多，更不怎么会哄女孩子。但是姜甜爱哭，他哄多了性子也磨缓了。
    付戎琛拿过姜甜放在石桌上的外套，从里面拿了纸巾给付思音擦眼泪。
    “自己擦。”付戎琛递了纸巾给付思音，“回去好好休息，一家人以后不许说对不起。”
    付思音在付戎琛的哄里，情绪缓和了不少。
    付思音抽抽嗒嗒地看着她，小丫头和姜甜待久了，小狐狸那套样子她倒是学了不少，红肿着眸子泪眼汪汪地盯着他。
    “去车上等。这儿冷。”付戎琛刮了她的鼻子一下，“你小姑姑不会怪你。”
    付思音走了两步，停住，走回来犹豫着看向付戎琛，搅动着手里的纸巾，咬了咬牙没开口。
    付戎琛也没说话，等她开口。
    “如果一直没有合适的心脏，小姑姑会死吗？”说到那个死字，付思音的泪水像是珍珠般砸下来，整个人陷入恐惧和慌乱，“她，她会像我妈妈还有奶奶那样离开我们吗？”
    付戎琛眉眼间闪过心疼和乱，他朝着付思音伸手，把无助恐惧的小姑娘揽入怀中，“不会。”
    “不会。”他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有二叔在，不会再有任何人离开我们。”
    ——
    姜甜陪了付小暖一会儿，到了楼下客厅。
    医生和护理人员一部分守在二楼，还有一部分在客厅里坐着，鸦雀无声。
    付戎轩没走，坐在沙发上那张生人勿近的脸上没有一丝温度。这种压迫感像是乌云密布压在头顶，稍有不慎就会雷雨电鸣。
    其他人都是正襟危坐，不知道何时过来的江骛斜着身子坐在那张太妃椅上看手机，像是在查找什么。
    姜甜从花园里寻到了付戎琛的身影。
    花园里里的秋千绑了新的香槟色玫瑰花，在一圈的小夜灯下很漂亮。
    男人坐在秋千上，手肘撑在膝盖上，头埋进胳膊里。
    月光打在他的背上，把他满身的锋芒棱角都照得柔和，却又带了落寞。
    姜甜走过去，两人的身影在月下重合。
    付戎琛没说话，也没抬头。
    伸后把她拉入怀中，男人结实的手臂抱着她的腰，用力收紧，再收。
    直到姜甜的手插入他的发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