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有什么关系？”
    男人弹着烟灰，“是没多少关系。”
    姜甜看着窗外的月色，吹风，“你的秦小姐没把你哄好？跑出来抽烟解闷？”
    “床质量不好，睡不着。”
    “又不做什么。床质量不好还能影响睡觉？”姜甜没好气地说，“二爷现在比女人还娇气。”
    “一动就响，睡不着。”
    “失眠就失眠，怪床做什么？”姜甜说。
    男人吐了口烟圈，“那应该怪什么？”
    “怪你年龄大，睡眠质量差。”姜甜故意气他，“要不然别人怎么都能睡着？就你睡不好？”
    付戎琛抽着烟，身子疏懒地靠着，一副懒散惬意，“吃枪药了？”
    姜甜抿嘴，“我站这儿好好地，谁你跑过来惹我？谁没吃枪药二爷找谁去就是了。”
    付戎琛笑了笑，“还真是长本事了？”
    “不行吗？长在我自己身上？”姜甜白了他一眼，依旧没有正眼看他。
    付戎琛宠溺地笑了笑，捻灭手上的烟蒂，“早点回去休息。”
    “你还是关心你的秦小姐吧，不用操心我。”姜甜趴在窗户上吹风。
    “走。我送你回去。晚上别一个人乱跑不安全。”
    “不用。”姜甜声音冷淡。
    “听话。”他霸道地说。
    姜甜眸子动了动，上下打量他一眼，不过没有看他的眼睛，“你不会是不行，被秦小姐赶出来了吧？”
    “我行不行你不知道？”
    姜甜噤声。
    “走。”付戎琛不再和她拉扯，直接弯腰把她扛起来往房间的方向走去。
    “你干什么？你放我下来。“姜甜不敢大声，压着声音在他肩上挣扎。
    房间门口，男人问：“房卡呢？”
    姜甜不给他，在他肩上挣扎，“神经病，你放开我。”
    男人拧门发现门没锁，他动作顿了一下。
    “我房间有人。”姜甜说，“你不想尴尬你就进去。”
    男人果然没进去，把她放下来，轻轻推了一把，把她关进去。
    付戎琛看着被自己紧闭上的房门，眸色带着失落的暗，他紧了紧手上的拳头转身离开。
    下一秒，姜甜突然开门喊住他，“付戎琛。”
    男人闻声回头，眸子里的失落来不及掩饰，“嗯。”
    “我刚才是骗你的，我房间里没人。我才没有像你那么不检点。”姜甜说完有些尴尬，她啪一声关上房门。
    男人怔了一下，嘴角含笑。
    姜甜靠在门上紧捂着狂跳的心脏，“姜甜，你干嘛？你和他解释什么？”
    身后传来敲门声。
    姜甜深呼吸两下开门，房间门被男人一把推开，她被他稳稳地扶住。
    “你干嘛？这是我的房间。”
    付戎琛径直走了进去，把怀里的被子和床垫放到了地下，“我知道。那边秦小姐不在。我一个人睡不着。”
    姜甜心狂跳两下，“秦小姐在不在，和我有什么关系？”
    男人整理好地上的床铺，“没关系。”
    “那你来我房间做什么？”
    “你管我做什么？不是和你没关系吗？”
    姜甜气得瞪着他，“你怎么不讲道理？”
    付戎琛躺下后闭上眸子，“如果你想让我睡你的床，你现在就和我讲讲道理。”
    姜甜闭嘴，瞪着他。男人不为所动。
    姜甜气呼呼地灭了灯，爬到了床上躺下，搞得惊天动地。
    “别乱发脾气，小心你那个哥哥以为搞得多激烈。”付戎琛平躺着阂着眸子，“我可不想对你负责任。”
    “不要脸。”姜甜气得翻身往边上靠，远离他。
    “要不要脸没关系，如果上升到要不要你，后果自负。”
    姜甜不再说话，气呼呼蒙上被子。
    男人睁开眸子看着她气鼓鼓的背影，嘴角染上宠溺的笑。
    深夜。
    姜甜抱着被子缩成一团哭得发抖，付戎琛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被她抱住手腕不肯撒手。
    他轻轻低哄，“乖宝。”
    “付戎琛。”姜甜在梦里，却流着泪喊他。样子很着急。
    “我在宝贝，我在。”
    “不要跟她走。你等等我。”
    男人轻哄，“我不走。”
    姜甜哭得越发厉害，直到睁开眼睛，两眼含泪盯着他，半晌后她确定这不是梦后，低声唤他，“付戎琛。”
    “我在。”
    “付戎琛？”她抬手去摸他的脸。
    男人的脸在她掌心内蹭了蹭，“是我，宝贝。”
    “你回去吧。”姜甜抽回手，泪眼汪汪地盯着他看了看。
    “做噩梦了？”他柔声问。
    姜甜转身背对他，“你回去吧，别让别人久等。”
    付戎琛突然把她抱起来。
    他竖抱着她走出房间，男人开了对面的门，“给你检查。”
    屋子里黑着灯，没有人。
    姜甜不知所措地攀住他的肩膀，不置可否。
    付戎琛把她放到床上，他半跪在床边给她擦眼泪，“检查完放心了？是不是没人？”
    姜甜从他怀里跳下来，她转身要走，“我不是这个意思的。”
    他嗯了声，没有拦她，“这是我的意思。”
    姜甜到了门口的脚步顿住，“你房间里有谁都没关系，你幸福就好。”
    她声音很低，“别管我。不用管我。”
    这不是气话，是真心话。她希望他幸福，她的情绪是她自己的问题。
    姜甜给他关上门。离开。
    姜甜没有回房间，她往门外方向走去，一路上脸上的泪控制不住地落。
    姜甜顺着酒店外的斜梯爬上了最高的位置，她坐到房顶上看深夜里的山景。
    这个地方可以地方是有村庄组合成的小镇，四处很安静，可以听到不远处有狗吠声。
    姜甜抹掉脸上的泪，她把小药瓶里的药含在嘴里，苦味蔓延整个口腔。
    “姜甜，加油。别哭。”
    “天亮了就好了。”
    不知过了多久，付戎琛站在院子里，男人指了指她，神情严肃示意她下来。
    姜甜没有多停，顺着梯子爬下来。她察觉自己的恐高，好像渐渐好了。
    果然，如果人不怕死了，就什么都不怕了。
    姜甜慢吞吞下来，付戎琛没等她完全落地把她从梯子上抱下来。
    姜甜扶着他的肩膀稳定住自己晃悠的身体，低头看他，“你都不睡觉的吗？”
    男人一手抱着她，另一手伸手握了握她沾满灰尘土和小石子的冰凉的脚，“和你这样不省心的小东西在一块儿，我怎么睡？”
    “你不用管我的，我心里有数。”
    “有个屁数。”他又心疼又气。
    姜甜娇软软地凶他，“你怎么骂人？老说脏话。”
    “我还会打人呢，你再不听话试试？”
    姜甜瘪瘪嘴不说话。
    付戎琛冷着脸，把她抱回房间。
    他拿了热毛巾蹲在地上给她擦脚。
    姜甜看着他细腻温柔的动作，尴尬地解释，“我忘记我没穿鞋了。”
    人被按回被子里，姜甜眸子眨了眨，带了怨气，“你这样，我会永远忘不掉你。”
    姜甜说完闭上眼睛，睡过去。
    他摸了摸那张小脸，“姜甜，你这样我怎么放心？怎么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