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甜不说话。
“江鹜就是那样的性子,以后你习惯就好了。”姜甜听着他这句话,有些心凉。
不过那人竟然是江鹜。
江鹜。建筑世家江家的太子爷,付戎琛的表弟。海城论纨绔江家这位小爷一定是当仁不让的状元。
付家大小姐付婉韵和江氏集团江哲海的独子,这位太子爷出生就含着金钥匙,江家,付家都极为宠爱。
平日里就连横行霸道惯了的付戎琛对他也是惯着。
见姜甜没反应,付戎琛屈指在她脸上划了下,“恼了?”
姜甜开口,“我不敢。”
“不敢?”男人松开她躺回她身侧,语调扬了几分。
“我不敢恼江小爷。”姜甜声音温软却是在和他赌气,“更没资格恼二爷。”
身后一阵沉默。
片刻后,姜甜被强行掰过身去抱进男人怀中,“姜殇做记者的这些年,没少找江鹜的麻烦。”
姜甜睁开眸子,“我哥是记者,需要为读者负责。他记录的事情都是经过调查,且留下证据的。”
这些年姜殇做记者曝光了不少灰色产业,不少人记恨他。想必江家也是其中之一。
姜甜看向男人那双冷俊的凤眸,“二爷知道姜殇是被冤枉的,对吗?”
那双凤眸带着让人看不透的眸光,“知道又怎样?”
姜甜不说话了。她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下去,他们都心知肚明姜殇是被设计陷害做了监狱,始作俑者就是付家。
姜殇曝光某些不光彩的商业手段,涉及到对方人的利益。这些年姜玉斌一直护着他,疏通着对方人际关系,那些记恨他的人才没有机会下手。
而如今付家被他触犯到,付戎琛却不是个留情面,好说话的主。他办事从不拖泥带水更不留余地。
前一天姜殇曝光了付家竞标事件的不公,第二天付戎琛便直接给了他一个过失伤人,造谣污蔑的双重罪名拘留。
“二爷,会看在我的面子上放过他吗?”
姜甜知道自己在他心里没有那样重的分量,可既然他把她留在了戎园,想必这件事情也是有转机的。
“你觉得呢?”
付戎琛的心思很难猜,他从不轻易表露内心的想法。
姜甜不知道,她猜不透他。
如果事情没有一点儿余地,他为什么要留下她,为什么把她留在戎园?
可他现在的态度,又给她一种没有任何希望的感觉。
姜甜有些累,“我不知道。二爷的心思我猜不透。”
下巴被男人擒住,“你不是猜不透,是没用心猜。”
姜甜浓密的睫毛颤了颤,“我不猜。我猜透了,也没有用不是吗?二爷做的决定任何人都左右不了。”
“我如果真弄死他,你会怎么做?”男人语调轻快,却藏着一股危险。
想到姜殇那么好的人会死,会被冤死。姜甜心里像是被压着一块石头,喘不过气。
姜甜闭上眸子轻呵一口气,“我给他陪葬。或者杀了二爷。”
姜殇如果真的死了,姜玉斌和李娟玉绝不会放过她,更不会放过她外婆和妈咪。
如果外婆和妈咪出事了,那她……还有别的路吗?
姜殇如果真的死在付戎琛手上,姜家怕是真要姜甜给他陪葬。
“你再说一遍?”他的声音冷戾。
姜甜怂了,真惹怒他谁都活不了。
“我说的是实话。如果姜殇真出事了,他们不会放过我。”姜甜满脸真诚地看向付戎琛,“我说笑的: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伤不了二爷。”
“你到时候可以求我。我也许会帮你一把。”
姜甜摇头,“二爷放心。真有那样一天,我不会来扰二爷清净的。”
到时候怕是付戎琛已经忘了她是谁了。
男人把她从怀里推了出去,“那就死。”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冰冷的声音从她背后传来,“姜甜,如果有一天你敢为了别的男人寻死觅活,我一定会把他在你面前挫骨扬灰。”
姜甜呼吸声减弱,男人的背影在她眼里逐渐模糊。
他在乎她的生死。
付戎琛后背一热被她紧紧抱住。
“二爷。”姜甜声音带了哭腔。越哭越凶,泪水打湿男人的后背。
付戎琛转身把人抱住,手掌在她后背上轻拍了两下,“还没把他挫骨扬灰呢,就提前哭上了?”
姜甜哭着摇头。
他替她擦干眼泪,“要不给他换个死法。”
姜甜泪汪汪的眸子看向他,男人说:“你这么爱哭,要不用眼泪淹死他?”
“好了,不许再哭了。”
翌日清晨。
姜甜醒来时眸子还是肿的,她把自己关在浴室冰敷消肿后贴上保养眼贴才肯出来见人。
付戎琛从试衣镜里看了从浴室出来的姜甜一眼,眸光落在她白皙的大腿上眉心动了一下,“以后不许穿着这件衣服瞎转悠。”
姜甜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衬衫,她想起昨晚付戎琛在书房不悦的神色,想必就是为了这衣服。
姜甜乖乖地点头,从他身后抱住他的腰,“我以后只在二爷面前这么穿,穿给二爷看。”
姜甜送付戎琛出门。
“我这几天出差,你乖一点。”
姜甜嘴角扬了扬,点头。
男人的吻猝不及防地落在了她的唇上,只是含了一下。
想到外面的传闻,姜甜无声地躲开。
他呼吸烧在那张藏了事的小脸上,细瞧,“怎么了?”
姜甜咬了咬嘴唇,“二爷,也这样吻别人吗?”
付戎琛直起身同她拉开一点距离,“听到了?”
这算是承认了?姜甜直视他的眼睛,“暖暖小姐,知道吗?”
付戎琛挑眉,“暖暖?”
那次她给他打电话听到的,王叔说暖暖小姐醒了。能让付戎琛随时放下手里的事情去陪着的人。
且这些天付戎琛都没有真正地占有她,想必也是为了他的暖暖。
只是姜甜不明白,既然他那么在乎暖暖,为什么还要把她留下?把那些人留下?
付戎琛倒是直白,“她不知道。她爱吃醋,一直瞒着她的。”
姜甜怔了一下,“二爷不怕她知道了,难过吗?”
“不会。她知道谁也代替不了她的位置和地位,没有可比性。”他笑了笑嘴角带了宠溺,“她和你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