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甜身体微僵,攥住他的衣角。
付戎琛给姜甜洗了澡,把人裹了浴袍从浴室推出来。
桌子上是家庭医生送过来的药膏和驱寒的汤药。
姜甜乖觉,自己主动喝下那碗汤药。
付戎琛出来时,姜甜正蹲在茶几旁边研究那几瓶没有说明书的药膏。
付戎琛坐到沙发上,“过来,我教你。”
姜甜抱着药膏走过去,乖顺地坐到了他的腿上,咧嘴笑了笑,“谢谢我二爷。”
说完还往他怀里靠,付戎琛拿过走白色的药膏用棉签给她往脸上涂,姜甜一声不吭地咬着牙。
他故意用力一些,姜甜愣是一声不吭,小手无意识地攥紧身上的浴袍,闭着眸子咬着牙。
“怎么了?”姜甜察觉到他动作停住,睁眼问,“好了吗?”
付戎琛突然把棉签使劲儿往她脸上按了下,姜甜下意识吸了口凉气,“疼。”
男人没说话,换了瓶药膏,掀开她的浴袍。
“跪了多久?”
“两个小时。“她皮肤本就白皙,膝盖处有紫红色的淤青格外惹眼。
男人不再说话,低头给她涂药膏。他的侧脸轮廓清晰俊朗,认真的动作和神情有一股矜骄的霸势。
看着这个清绝霸道的男人肯为自己做这些,姜甜的心里暖暖的,心脏狂跳着感动。
除了妈咪和外婆,没有人为她做过这些,更何况是付戎琛这样的人。
“谢谢你。”
付戎琛没搭理她,把药膏放到了茶几上,把人横抱起来扔到了床上。
“睡吧。”
姜甜快速抓住他的手,“二爷,要走吗?”
男人看了她一眼,眉心微挑等她开口。
姜甜声音绵绵的,“我不想让你走。”
姜甜没等他开口,站起身抱住他,手臂紧紧圈住他的脖子,“我不想你走。”
付戎琛握住她的腰,难得的好脾气,“我一会儿有个电话会议。你乖乖睡觉。”
姜甜声音里带了哭腔,“付戎琛,你抱抱我。”
她一哭,他心里难受的厉害。
他无声把她抱入怀中,揉了揉她的发丝。
姜甜声音里满是委屈,脸带着泪埋进他颈肩,眼泪把药膏冲到他脖子上凉飕飕的。小东西哭着撒娇,“抱紧点。”
姜甜越哭越凶,在他怀里抽抽嗒嗒地道歉,“对不起。今天给你惹麻烦了。”
男人在她屁股上打了一巴掌,“别闹了。乖乖躺下睡觉。”
姜甜挂在他身上,小小的人有些发烫,带着泪珠的软唇亲了亲他的耳朵,“我今晚想让二爷抱着我睡。”
她泪眼汪汪地看着他,就是这样欲哭含泪的眸子把付戎琛的心一点点看化。
他大掌在她脸上抹了两下,“嗯。“
这算是答应了。
付戎琛没有食言。
开完会回到卧室时,姜甜正坐在床上等他,看到他进来时眸子里亮了一下,“二爷。”
眸子挂泪红肿,像是露水点缀的桃花,巴掌大的小脸上红肿的掌印让她柔弱得楚楚可怜,嘴巴红嫩,像是小小的樱桃。
付戎琛伸手,“自己过来。”
姜甜扑进他怀里,被他含住樱唇的那一刻,落了泪。
他吻得更凶了。
这小东西受委屈了。
深夜,姜甜靠在付戎琛怀里紧紧抱住他的腰,男人极有耐心地拍打着她的后背轻哄。
翌日。
姜甜被司机接到hars会所,是海城最高档的私人会所,姜甜只听说这个地方单纯的有钱是进不去的。
姜甜下了车被带进一间包厢,她第一眼看到的是嘴巴被缠着胶带的姜爱。
“姐姐?”姜甜看到如此狼狈的姜爱有些吃惊。
姜爱看到姜甜后情绪变得激动,流着泪支支吾吾地说着什么,她手脚被麻绳捆着无法动弹。
姜甜似乎也明白了什么事,她看向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付戎琛手里把玩着一把匕首。坐在沙发上的男人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框的眼镜,白衣黑裤,周身天生带着一股冷蔑的戾气。
姜甜低声唤他,“二爷。”
男人语气里带了不悦,“才看见你二爷?”
姜甜笑了,带了娇俏的笑挨着他坐下,“我二爷这样好看的人,我一进门就看到了。”
男人不冷不热地扫了她一眼,“是吗?”
姜甜下巴搁在他手臂上,软软的声音响在他耳边,“嗯。”
付戎琛扬了扬下巴,“去处理你自己的事情。”
姜甜明白他的意思,虽然她对姜爱积怨已久。这些年姜爱母女没少给她苦头吃。但是直到今天姜甜才发现让她对姜爱下狠手,姜甜真做不到。
姜甜扯开姜爱嘴上的胶带,那一撕倒是莫名有一种快感。她曾经尝试过这种痛,如今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罢了。
姜甜上一秒还在为自己善良下不去手而感动,可下一秒撕胶带的那一瞬间,姜甜发现自己也是挺狠的。
姜爱吃痛,疼得梨花带雨地哭,“甜甜,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你如今跟了二爷难道就不顾及我们姐妹情分了吗?”
姜爱的演技有多好,这张嘴有多能颠倒黑白姜甜是见识过的。
“甜甜,你是怎么和二爷说的?明明是你嫌弃二爷年纪大身体不好,说自己大好的青春却要浪费在付二爷这样的人身上。我劝你,是你先动手打了我,父亲才生气训诫你。”姜爱哭得伤心,却依旧是口齿伶俐,完全不影响发挥。
姜甜冷笑一声,“姐姐不愧是电影学院的学生,功底真好。”
她转身看向低头摆弄手机的付戎琛,男人头也没抬地回应她,“被人欺负了,要学会还手。我付戎琛的女人,只能欺负别人。”
付戎琛的意思很明白,今天他要的不是真相也不想知道事情的发展过程。他只知道姜甜在姜家挨了打,这件事和姜爱有关,让姜甜动手打姜玉斌不合适。但是动手打姜爱,是可以的。
不分是非,只是要她还手。
姜爱的哭声被姜甜重新封在了胶带下面,她看向付戎琛,“刚才我撕扯胶带的时候可用力了,这比打巴掌疼多了。”
付戎琛眉心微挑,“这样?”
姜甜点头,“就这样。”
姜甜的气是真消了,这些年都是她受尽了姜爱的欺负,终于扬眉吐气了一次。
更何况,姜爱这样娇惯的性子,被她欺负成这样,回去心里肯定委屈死了。心理的难受比生理的难受,更痛苦。
目送姜爱离开后,付戎琛起身立在她身后啧啧两声,“还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人给你送到跟前了,没胆子?”
姜甜什么都没说,回身抱住了男人的腰。
“谢谢。”
男人身体一僵。